水悠凝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的三块牌位自言自语。

再说到程墨烈这边，在步少尊等人的帮助之下，程墨烈很快就击退了匈奴。

“陛下，忽律烨的人撤了。”传信兵跪在程墨烈的马前，一脸恭敬地禀告说。

程墨烈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人群，眼神陡然变得凌冽，低声说道：“追，记住，孤不要俘虏。”

听了程墨烈的话，他身边的将军脸色都变了，纷纷下马，跪在程墨烈求情道：“陛下，俗话说穷寇莫追，既然忽律烨已经退兵，不如就此算了。”

“算了？”程墨烈冷冷的视线扫过那个将军，声音冷的能冻出冰来：“莫将军莫不是忘了忽律烨在我九离烧杀抢掠，多少人为此丧了性命，多少父母失去了孩子，多少女人失去了丈夫，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莫将军，你现在告诉孤就这样算了。”

程墨烈刀锋般的眼神像是要将莫将军给剖开一样，莫将军死死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可是陛下，那些人已经被打败，而且很多人已经受伤，没有任何的战斗力，若是这样大肆屠杀，传出去恐怕有损陛下英明。”

“那你告诉我，惨死在匈奴铁骑下的百姓有什么战斗力，他们连兵都不是。”程墨烈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将军，这些人都是安国旧将。

程墨烈当时刚刚登基，手下良将都被派出去寻找凌致宇或者驻守南疆去了，迫不得已才留下一些识时务的人，却没想到这些人都沾染了凌致宇的优柔寡断，竟然怜悯自己的敌人。

程墨烈一席话没有震撼住身边的这些将军，可跟在他后面的士兵却都听得热血沸腾。

程墨烈说这些话的时候，为了能够让最后一排人能够听见，于是就加上了内力，所有的士兵想到那些惨死在匈奴刀下的百姓，眼睛变得血红，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些匈奴兵碎尸万段。

“杀！杀！杀！”呼喊声撼动天地，风云为之动色。

程墨烈不再看面前跪成一排的将军，拉进马缰转身面对着士兵，厉声说道：“今日就是你们报仇雪恨的日子，是让匈奴看见我九离男儿本色的日子，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日子。多年之后，你们可以自豪地对着你们的子孙说，曾经边疆的土地上流过你们保家卫国的血汗。”

“将士们，今天是你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要让他们看到弱者也能胜利，家乡的父母兄弟等待着你们凯旋而归的消息。”

程墨烈的话还没有，脑海中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陌生又熟悉。摇了摇头，将那句话从自己的脑海中扔掉，现在是至关重要的时候，他不能分神。

“将士们，跟我杀。”长剑一挥，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跪成一排的将军面面相觑，过了今日他们头上的这顶帽子怕是保不住了。

“大王，九离军队杀过来了。”传信兵一脸狼狈地跪在忽律烨面前说道。

“什么！”忽律烨吃惊地问道，“这不可能，安国的军队从来不会主动侵犯别国的领域。”

忽律烨忽略了安国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九离，而程墨烈也不是凌致宇，不会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往日别人没有得罪他，程墨烈还要想着怎么样从别人身上撕块肉下来呢，更何况是忽律烨主动送上门来的。

所以，匈奴之前那种打得过就抢，打不过就跑的招式已经不管用了。

传信兵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忽律烨大喊道：“撤退。”

可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排兵布阵，九离的骑兵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此时的匈奴兵乱作一团，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骑兵像是切菜一样收割者匈奴兵的头颅。

鲜血染红了砍刀，染红了马毛，染红了士兵的衣服。可是这些还不够，不够弥补那些百姓的鲜血。刀刃翻了，重新躲过一把；马被砍死了，站起来继续砍。

忽律烨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一倒在自己的面前，心中一阵慌乱，他彻底明白过来自己得罪的不再是一只绵羊，而是一头雄狮。

骑兵并没有战斗多长时间，程墨烈带来的士兵就赶了过来，将匈奴兵全部屠杀殆尽。十万匈奴兵带着家人的嘱咐上了战场，却再也回不到那片碧绿的草原了。

忽律烨一脸绝望地蹲坐在地上，一切都完了。他费尽心血得到的可汗之位，穷尽匈奴国力得到的金银珠宝、粮食马匹，都没有了。

一匹骏马踏在忽律烨面前的土地上，骏马上的人剑眉星目，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忽律烨，声音冷冽：“忽律烨，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还是那么笨。”

忽律烨抬头，一脸不甘地喊道：“程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