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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第 100 章(2 / 2)

凤姐也不敢说贾赦是非,贾母之命不敢不听,只得派人去接邢夫人回府,邢夫人见了贾府接人婆子,喜之不尽上车去。迎春也是送瘟神一般送走了邢夫人王善保家里费婆子等人。

跟车护送邢夫人的依然是司棋,她背过人悄悄告之凤姐。原来这邢夫人见迎春不亲自己倒对那杜夫人十分亲热,心里边不福气也十分不舒坦,端着三品夫人架子,言语间挤兑杜老夫人只是七品淑人。

起初杜老夫人敬她是迎春之母,迎春对她一贯孝顺,如今又有了孩子,几乎顿顿好酒好菜陪伴用餐,谁知,再好的饭菜,邢夫人也要拈三道四,吃了鸡翅想鸭掌,吃了猪肉又说牛肉干羊肉佐酒才是香。

听得凤姐直叹气:“太太在家看着也还好,如何出门这样呢!”

司棋叹道:“奶奶知道的,杜家是耕读之家,老太太虽不吝啬刻薄,却是从不许人浪费,杜老太太起头对我们太太本是十分恭敬,后见她言语刻薄,做派市侩,就有些看不上,又不好直言,便称病不出,懒得与她周旋了。这下倒惹恼了大太太,找上我们姑娘教训一顿,说她堂堂公侯夫人来杜家是看得起杜家,杜老太太竟然让自己坐冷板凳,真是岂有此理!吵着要我们姑娘送她回府,姑娘得了奶奶嘱咐,知道奶奶没派人去接,定是府里事情没办妥当,因而苦留太太住下,为了今后两下和谐,我们姑娘便略劝说太太几句,太太就发脾气,指桑骂槐骂我老夫人:‘我也没吃别人的,我贾府陪嫁姑娘的东西,够我吃一辈子了。’奶奶您说这是什么话吗?唉,幸亏我们老太太不在场,差点把我们姑娘气晕了。幸亏我与绣橘苦苦拉劝,说了好些奉承话,太太才甘休。只闹得我们姑娘两下为难,既怕大太太闹腾丢脸,又怕婆婆生气,唯有暗暗饮泣,人都熬瘦了。”

凤姐只听得头大如斗,忙自手上撸下个金戒指戴在司棋手上,司棋不受,凤姐忙拦住了:“应该的,是二奶奶我连累你们主仆受累了,好司棋,这府里忙碌走不开,劳烦你回去替我向你们姑娘道声恼,就说是我考虑不周,让她受委屈了。”

司棋叹气道:“我们姑娘倒事小,只是我们老太太哪里,唉!”

凤姐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安抚好二妹妹,千万别动了胎气,亲家太太哪里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交待。”

临行,凤姐亲自送了司棋出门,又悄悄交待司棋:“今儿这话除了我千万再别告人,让人笑话不说,老太太得知我也有了不是,你好歹替我担待担待。”

司棋点头道:“这话说的,什么担待不担待的,二奶奶待我的恩情,我怎么样也是应该的,我只怕我们姑娘受气。”

送走了司棋,凤姐呆愣半晌,她怎也想不到邢夫人烂泥巴到这种地步。摇摇头,甩掉满脑子忧烦,复又长长的,狠狠的出了一口长气,把一肚子腌臜气都吐了出去。

凤姐这里提起精神,吩咐小红去备了一份重重厚礼,派遣林之孝家里带着几个婆子亲自送去给杜老太太赔礼致歉。

凤姐安排好了一切,这才慢慢走回自己房里,全身散了架似的疲惫,丰儿扶她靠着躺椅,替她捶腿,凤姐依着熏笼,合眼挥挥手:“你下去吧,我眯眯。”

谁知还没睡熟,老太太屋里一个小丫头三脚猫似的跑过来,小红慌忙拉着,那丫头直嚷嚷:“小红姐姐,二奶奶呢,快叫二奶奶,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任是小红如何轻言轻语,凤姐已经惊醒了,凤姐瞪着眼睛直觉晦气,看来这事儿捂不住了。

凤姐只得挣扎着起身,让小红替自己收拾一番,认命去往贾母房里,继续替邢夫人救火。

却说凤姐来到贾母房里,只见邢夫人正哭得热闹,贾母怒气冲冲,浑身颤抖,指着凤姐道:“凤丫头你说,你婆婆说的可是真的?”

凤姐迅速看看邢夫人,邢夫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全招了,复又低头继续哭泣。原来这邢夫人把迎春闹得坐立不安,她自己倒觉得委屈了,心底寻思再不能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却说她坐上马车回府,喜滋滋去给贾母请安,被贾母好一顿数说,说她来天拔地不懂事,在闺女家里住成家。

邢夫人觉得自己委屈,也不想再被贾赦因为鸳鸯的事情拿捏,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来个痛快,让她们母子去打官司好了。一时想通,也不怕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贾赦如何看上鸳鸯,自己如何作难,凤姐如何想辙述说一遍,最后痛哭流涕哭诉自己不得已:“老太太息怒,媳妇也是不得已,我来做媒老爷要休我,我说了又怕老太太不依,媳妇是既不敢劝说,也不敢违拗,万不得已才依了琏儿媳妇躲出去了,老太太明察。”

贾母一听当时就气蒙了,想起那日贾赦来此的无状,恨得凤头拐杖只戳地:“来人啊,把那个老不羞的东西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他,他是什么玩意儿,就是这般孝敬我?”

鸳鸯气得啼哭不止,琥珀没了主心骨,只得一边安抚鸳鸯一边劝慰贾母,没奈何,这才派人来叫凤姐救火。

却说贾母这里得了实落信,贾赦要纳鸳鸯,只气得浑身发抖,拍着桌子一声声传唤赖大前来,叫拿贾赦。赖大虽然掌管贾府外务,平日里目空无人,玩阴谋、玩诡计、贪钱财,帮着贾赦欺男霸女无不可做,可是叫他与贾赦较真,他可是不敢,贾赦不必贾政迂腐软弱,惹恼了他大老爷,他一时气头上,敢扭断你脖子,你死也白死。上次贾琏挨打便是佐证。

作者有话要说:

可是贾母传召,赖大也不敢不去,无奈他点谁谁苦求告假,赖大只得亲往贾赦房里走一趟。

果然,贾赦闻言老羞成怒,恨得邢夫人牙直痒痒:“蠢妇毒妇,可恼至极!”骂了几句有不解恨,狠狠摔了茶杯,恨不得把邢夫人也当杯子摔碎了才好。

唉,这叫做恶人自有恶道理,谁叫人家强势呢!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