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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魂魄不全(2 / 2)


“不然为何是你来到这里,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因为我倒霉呗。”

“我相信你跟香香之间,一定有着关联!”许慎难掩激动,拒绝去想别的可能。

“我并不觉得。”温香持不同意见,“我真的就是特别倒霉的一个路人甲,被那疯癫老和尚勾错了魂,莫名其妙落到这个地步的倒霉鬼。许相小哥哥,我如果真的是许温香不全的那一部分魂魄的话,为什么我对许温香一点感觉都没有?其实你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好吗?”

“我的感觉不会出错,你定然就是香香缺失的那一部分。”许慎也坚持他的看法,不肯改变主意,“你只是现在想不起来,总有一天,你会记起香香的一切!就像那天你弹琴一样……你别急,我愿意等!”

温香觉得头好痛,这人怎么就那么轴,说不通呢?

算了,下一个问题——

“我想,既然我不是许温香,就不方便继续住在许府,”她看着许慎:“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想离开许府?”许慎竟没有生气,“我不同意。”

“我并不是许温香,留在这里很尴尬的,而且你妈……你母亲跟你夫人都不喜欢我,为了我闹的全家不宁也不是什么好事对吧?我听说当官的都要有个齐家的好名声,你位高权重,不是应该更在乎名声?”

“不管你认不认,你现在用着的,是香香的身体。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顶着香香的脸去外面?”

温香:“……”

所以,谈判失败?

……

原以为又要过一个不眠之夜,谁知许慎离开后,温香倒头就又睡着了。

想来是将心里最大的那块石头移开了,没有心事一身轻的缘故?

温香是绝不承认自己很可能有猪的潜质的。

翌日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白。

她没有动,躺在床上发呆。

原本以为跟许慎彻底摊牌后,许慎要么怒火滔天将她关起来严刑拷打——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这到底是许温香的身体,许慎很难下得去手。

第二种可能,就是许慎像上次一样,找个能人异士将她从许温香的身体里驱逐出去。

却没想到,许慎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什么许温香魂魄不全,她就是不全的那部分……真是太好笑了。

然而温香又笑不出来,佛家说因果,自然是有因才有果。如果把她来到这里当成果,那么因呢?

如果许慎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许温香不全的那部分魂魄,一分为二投胎成了两个人……呵呵,她是赶上玄幻大剧了?

她以为跟许慎说开了,许慎就会放弃她,没想到却是适得其反。

温香烦躁的翻滚了两圈,以后该怎么办啊?

听到动静的杏花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便弯了眼睛笑起来。

“姑娘,您醒了。”

温香一脸颓丧的坐起身来,懒洋洋的“唔”了一声。

杏花见她兴致不高,忍不住问:“姑娘,您怎么了?”

温香摇摇头,不想说话。

微雨捧着热水与伤药进来,一板一眼的说:“姑娘,奴婢先给您换药。”

温香手腕上那点口子已经愈合结疤,只是看着有点丑。温香倒不觉得有什么,小时候谁不调皮,谁手上身上没留下一两条疤?

杏花见了却又露出难过自责的模样来:“一定很疼吧?微雨姐姐你可千万轻着点。这伤万万不能留疤,万一留了疤,那可就糟了。”

“不过一道疤,怎么就糟了?”温香瞧着杏花那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大家小姐身上怎么能够留疤呢。我听府里的人说,有些大户人家娶媳妇,专就看身上有没有留疤,万一留了疤,连婆家都不好说呢。”杏花认真的科普道。

温香:“……呵呵。”

这是选美还是选妃呢?还有疤就不要?

想着不免又心酸起来,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才会这样惩罚她,让她莫名其妙跑到这么个地界儿来啊!

正内心咆哮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争执声。

“老夫人,相爷交代过,谁也不能踏入静宜院一步。”

“放肆!”许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厉声喝道:“这是老夫人!老夫人过来看望姑娘,还不赶紧让开!”

杏花在里面听得脸色都白了:“姑娘,老夫人来了,这可怎么办?微雨姐姐怎么办?她们肯定拦不住老夫人!”

“她来就来了,我又不怕她。”温香话是这样说,但一听就没什么底气。

这个时候,她对许老夫人还真是……不知道拿什么脸来见。可一想她并不是许温香,且要说犯错,那肯定也是她儿子先犯了错,她一个局外人,有什么可心虚的?

至于她是许温香残缺的魂魄这样的话,温香还是决定暂时当成个笑话。

所以,她现在很坦然。

她坦然的就要去见许老夫人,微雨却皱着眉头率先出去了。

“老夫人,相爷说了,便是老夫人,也不能踏进姑娘的屋子半步,还请老夫人不要为难奴婢们。”

张嬷嬷怪笑一声:“好一个胆大妄为的丫头,你竟敢这样同老夫人说话,简直是以上犯下。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外面响起了一阵喧哗声,想必是有人要将微雨拖出去了。

温香哪里来坐得住,起身就要冲出去,瑟瑟发抖的杏花却拼死拦住她:“姑娘你不能出去!”

温香气道:“这找茬的都找到跟前儿来了,我再不出去,你们都要挨打的。”

许相小哥哥虽然安排了人手保护她,可这到底是内宅,温香知道,内宅是妇人的天下,更何况,许老夫人还是许府身份最高的那一个。

她拿她没办法,打骂责罚静宜院的奴仆却容易得很。

温香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为她受过,所以她必须要站出去。

上一回气得那许老夫人浑身乱颤,这回她还敢上门来,温香决定,必须再把她气得浑身乱颤一回才行!

……

温香还是没能走出去,因为杏花儿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了她的腿,她连挪动一下都困难,更别说走出去了。

她没办法走出去,但是许老夫人领着一群人却哗啦啦的涌了进来。

温香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者不善啊,看看许老夫人带来的这些膀大腰圆的婆子们,看看那些婆子们身上乱颤的肥肉以及眼里冒出来的凶光,温香就知道,今天恐怕没法善了。

杏花也被这阵势惊到了,她楞了一下,才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张开双臂将温香挡在身后。

“老……老夫人,您,您想做什么?”

她话音未落,许老夫人一个眼神,就走出来一个胖婆子,老鹰抓小鸡似的,将杏花给拎走了。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伤害姑娘,相爷不会放过你们的!”杏花拼命挣扎。

那婆子蒲扇大的手毫不留情的扇在杏花脸上,杏花的小脸立刻高高肿了起来。

见杏花还要叫喊,那婆子扯下腰上系着的臭汗巾子塞进了她嘴里,恶狠狠的警告道:“老实点,大喊大叫冲撞了老夫人,立刻就将你打杀了。”

杏花可怜巴巴的被她提在手里,眼泪汪汪的看着温香,示意她赶紧跑。

温香早在那婆子动手时就皱紧了眉头,她想冲上去以眼还眼还她一巴掌,但看了看对方的肥硕的身体,又看看自己的小身板——

她需要武器!

眼风一扫,温香看到不远处的细颈描青花的花瓶。她三两步冲过去,握住花瓶细颈朝墙上一砸,操着碎花瓶就冲了过去。

“你给我放开她!”

在温香砸花瓶时,一脸怒容的许老夫人还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等她操着碎花瓶冲过来时,许老夫人脸都白了。

忙不迭的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温香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松了一口气之余,许老夫人转而又怒了——

这是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啊!

谁也没想到温香会突然暴起,拿着锋利的碎花瓶就朝抓住杏花的婆子冲了过去。

那婆子也没想到,眼睁睁的看着温香的碎花瓶扎了过来。

她连忙往旁边躲去,碎花瓶堪堪擦过她手臂,夏天的衣物较薄,她立刻感觉到手臂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有粘腻的血流了下来。

这婆子虽然生的膀大腰圆又一脸凶相,却一见到血就两眼一翻,“砰”的一声重重倒在了地上。

众人都感觉脚下的地板震了一震。

杏花趁着众人惊愕时手忙脚乱的爬到了温香身后。

温香将碎花瓶对准了许老夫人,看着对方严厉刻薄的脸,笑问道:“老夫人来探望我的?鲜花呢?水果呢?点心呢?我看老夫人不是来探望我这个病人,反而像是来找茬的吧。”

许老夫人等了一晚上,听说温香割腕都没死,气得在屋子里乱砸一通后,决定按照昨天说的,她不死她就过来推她一把。

她趁儿子不在府里,带够了人手闯进来,却没想到,温香竟敢拿着利器对着她。

那碎花瓶的边缘上,还有刚才那婆子的血,将细白瓷的断裂口染成了血红色。

许老夫人再是厉害,她到底也只是个深宅妇人,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两条腿都软了下来。

要不是一旁的张嬷嬷扶着,恐怕这时候她都站不住了。

“你想干什么?”张嬷嬷见许老夫人额上冷汗都出来了,话也说不出一句来,只得硬着头皮色厉内荏道:“姑娘,你可要看清楚,这是老夫人,是你的母亲!你这样对老夫人,就不怕传了出去?当众弑母,你怎么敢?”

“你们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不是打算做跟我现在做的同样的事吗?只不过你们还没来得及动手,我没说错吧。”温香说话间,就将碎花瓶对准张嬷嬷:“人多势众的跑进来欺负我,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什么当众弑母,真逼急了我,我还就当众弑了!许老夫人,你要不要试试呀?”

“放、放肆!”许老夫人脸色惨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这孽障,你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抓起来!”

她就不信了,她带了这么多人来,还制不住她一个小贱人!

然而,却没人动。

那些婆子们虽然高大壮实,但她们也惜命啊,她们也没见过这么凶狠敢让人见血的深闺小姐啊!

一时间就都犹豫着不敢上前。

张嬷嬷简直要气死了,一群贪生怕死的饭桶:“你们一起上,还怕制不住她吗?”

婆子们一听,相互间看了一眼,一起上的话,胜算应该很高吧。

但她们还是低估了温香的战斗力,想当年,她也是练过双截棍哼哼哈嘿,混过小太妹,打过群架,见过世面的好伐?

一群肥硕的的婆子,打起架来跟慢动作似的,她就跟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左冲右妆,碎花瓶专往这些婆子手臂大腿等肉多的地方招呼。

屋子里顿时哀嚎震天,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