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陈家需要付出的代价。

相比上一世神域陈家几乎所有人死于他的手中，这一世，他不大开杀戒，那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

陈悟真与方凌曦的交流，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也并未刻意隐瞒。

而听到这些话，方守延一怔之下，却也释然。

恐怕，陈悟真大体上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了，也就是说，陈天行那边得到的消息还依然差了不少。

“看他的样子，也并没什么怨忿之心，还算镇定。看情况，短时间，是没什么隐患的吧。”

方守延略微沉思，本想劝几句，但想了想，还是不好太过于干涉——在这方面，他是没任何资格的。

“悟真啊，你也知道，每个家族，都有其自己的难处。特别是你们陈家，传承古老，来历神秘，血脉高贵，但同样的，肯定是有更多的身不由己的苦衷——”

方守延尝试着开口，却被陈悟真直接打断了。

“族长，好好说话，我们还是亲人。”

陈悟真的话，似乎有些无礼。

但这时候，不论是方守延还是方月俪等人，都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方守华方月俪等人就是再愚蠢，陈悟真和方凌曦小声的交流，也依然让他们隐约明白了一些东西。

陈悟真，被陈家抛弃了。

陈家借死亡隐匿了起来，却唯独留下了陈悟真，这很明显，便是将陈悟真当成了吸引火力的‘炮灰’。

这结果，莫说是陈悟真这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便是他们，都有些难以接受。

“好，我不说了。我也知道自己没那资格去干涉什么。但悟真你放心，我方家只要存在一天，就必定是你最好的后盾——当然，方家太弱，无法给予你更多。

但方家人，却永远站在你身后。”

方守延语气严肃。

而方守华、方月俪等人，在方守延说出这句话后，也同样神情肃然，没有半分玩笑的神色，也没有半点儿不忿。

自万宝阁的事情传出后，方家人证实了一番，便再没有任何人对陈悟真有意见了。

不仅没有意见，反而还格外的满意——毕竟，在他们心中，十万个方凌曦，都远远比不上大夏皇女的身份地位尊贵。

陈悟真放弃了大夏皇女，选了方凌曦，方家人，心中应该牢记这份天大的‘恩情’。

不然，陈悟真若抛弃了方凌曦，选了大夏皇女，虽方家也会因此而更高贵一些，但，方家同样会受到所有修士的嘲笑和轻视，而方凌曦，也将成为方家最大的污点与耻辱。

方守延等人的表现，诚意十足。

陈悟真心中也略微有些感触。

实际上，他很清楚，这些人不仅是这么说，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族长放心，方家会恢复绝世的荣耀，甚至于达到不可想象的高度。而凌曦跟着我，有我陈悟真在，绝不会委屈了凌曦。”

陈悟真第一次给出了承诺。

他语气虽轻，说话却掷地有声。

“嗯，好小子，不错，这样的承诺，我喜欢！凌曦托付给你，我也放心。不过，你们今次离家，悟真小子，你这青莲诗词双圣，莫非，不赠予我这个老族长一曲仙词吗？”

方守延非常满意，眼中充满赞叹神色，却也忍不住以打趣的方式，求一曲仙词。

若求到，随便卖一下，方家人几年的修炼资源就不愁了！

若求不到，咳咳，毕竟是玩笑的语气，被拒绝了也不丢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