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前尘往事（3）

她被打断思绪，心中总是有些不快。

朱高炽坐定，取出丝帕拭去额头上的汗。时下已进入初夏，他肥胖的身躯只要稍一运动，便会出汗。朱高炽擦完还未来得及将丝帕收起，猛然发现凌霜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中满是不耐。他心中一痛，羞赧道：“我生来肥胖……”

“那太子就不知要减肥么？”凌霜无情地打断朱高炽。

“……”朱高炽惊愕地看向凌霜，忽然觉得失落无比。他百般讨好她，只因为他认定她是他心中至爱，值得他一生呵护。可她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他的阿凌究竟经历过了什么？他与她还能如年少时那般亲密无间么？朱高炽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个搂住自己脖子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孩儿，用清脆的声音告诉他，她喜欢他胖胖的……

“太子如果是来本神这里发呆的，那么太子是选错地方了。”朱高炽被冷酷的话语从回忆拉回现实。

朱高炽尴尬地笑笑，掩饰心中的苦涩，道：“我此来是想告诉阿凌，我们将不日启程返京。”

“如此甚好。”凌霜淡淡道。她总算可以摆脱赵升，静下心来来完成她此行的使命。

“此番回到京师，阿凌与文姨自是不能再寄居在汝阳公主府。不知阿凌可有心仪之地，我好提前为阿凌与文姨打点。”

“太子果然思虑周详。”凌霜微微颔首道，“本神自然是不会让文心冉进宫的，赵王到时会自请接她去赵王府安享晚年，太子不必费心了。”

“那……阿凌你呢？”朱高炽本就只关心凌霜，听凌霜说要安排文心冉到赵王府，心就揪了起来。

凌霜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太子可有好的建议？”

朱高炽闻言心又漏跳一拍，诚惶诚恐问道：“如若阿凌不嫌弃，可以住在东宫，这样我可以时常见到你，照顾你。不知阿凌意下如何？”

凌霜斜睨向朱高炽，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够洞穿他。朱高炽却是一脸坦然，他对她的心日月可鉴，并非不可告人。她是他妹妹，注定此生他们有缘无分，但他依然会疼她爱她一辈子。

“那就按太子的意思吧。”凌霜收回目光，忽然离座，说话间已经打开了房门。守在门外的海涛猝不及防，挡在了她的面前，立即被她甩袖挡开，跌倒在地。等海涛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早已看不到凌霜的身影。

在朱高炽的主持下，文心冉和凌霜跟随着朱家三兄弟启程返回京师。饶州府各级官员跪拜恭送，战战兢兢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绝尘而去，才微微松了口气。皇帝在饶州府微服私访时出了那么大的事，不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龙虎山排衙峰顶，赵升注视着绕州府的方向，默然不语。朱灵悄然出现在他身后，轻语道：“听说今日是他们离开的日子。赵无敌，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么？”

赵升依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