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姗和贺宁长得有相似之处，完全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无关其他。

之所以沈璟煜以前没有分辨出她们长相当中的相似性，是因为性格的不同，让她们的容貌之间，其实有非常大的差别，在沈璟煜心目中，两个人更是千差万别。

他现在略略回想起贺宁，心中充斥了甜蜜，令他对何沛姗，只有本能的不悦和抗拒。

沈璟煜心中有了清晰而确定的答案，唇角边浮现出一丝释然。

“璟煜，你在京源市，会多呆几天吧？”蓝喜走了出来，轻声问道，眼眸里带着希冀。

大概是因为贺宁跟何沛姗有几分相似之处，蓝喜的模样跟贺宁之间，也多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沈璟煜原本严肃冷凝的眸光略微柔和：“对。”

他肯定要等到顾允辰跟他一起回葡西市。

不然，他确信，只要自己一离开，何一鸣肯定会留着顾允辰，不肯让他去葡西市。

何一鸣比任何人都更偏疼何沛姗，有时候已经到了完全不讲道理的地步，纵容着何沛姗的任何任性，纵容她的无理取闹。

本就一直生活得不健全的何沛姗自然也会在他面前，提出更多的要求。

所以，他一定要跟顾允辰一起离开。

“璟煜，伯母知道你有自己的生活，任何人都不该强求你。但是姗姗她真的太可怜了……”蓝喜垂着泪，“以后，你也能来看看姗姗吗？”

沈璟煜紧抿着薄唇，脑海里浮现出贺宁的样子。

睁开眼睛，眼前这双眼睛，跟贺宁有些神似，他不忍心拒绝：“会。”

“那就太好了。”蓝喜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也知道，这些年，多亏了沈璟煜在，才让女儿的生活，多了一些幸福，少了一些单薄。

但是沈璟煜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任何人都不该再强求他什么，他现在还能够顾念着对姗姗的情谊，蓝喜已经很满足了。

……

打完特定药物的何沛姗，脸色好了许多。

但是，跟以前一样，她依然只能坐在玻璃病房里，看外面的景色。

那些漂亮的花，鲜活的树叶，高大的树枝，灵活的小鸟，都只能在她咫尺天涯的地方，她哪怕想碰也不敢。

医学上将她这种人也叫做“玻璃人”，只能生活在纯粹无菌的环境下，别说触碰这些动物植物了，带着雾霾的空气，都可以让她致命。

“煜哥哥，你陪我看会儿景色好不好？”何沛姗将身边的位置让出来，“以前，你都陪我的。”

沈璟煜没有坐下来：“姗姗，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伯母和大哥在这里，让他们陪陪你。”

他看了一眼时间，轻声道：“好好吃药。”

说完，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煜哥哥！煜哥哥！”

何沛姗的声音，在身后，渐渐地变得很远很远。

“姗姗，让他去吧。”蓝喜拉着她，叹息一声，拍着她的肩膀，“乖女儿，有些东西就如同手里的流沙，捏得越紧，反而会流失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