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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凝雾噬魂(1 / 2)

第四十章 凝雾噬魂

凝雾噬魂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尽情享受黄昏的美景是周芳华的最爱,她喜欢那种静谧的感觉。不过虎跳山实在太静了,静得让人毛骨悚然,静得让诡秘异常。

壮如虎跃的山峰看起来并不高,但却气势恢宏。那山口恰如猛虎张开的血盆大口,被夕阳染成暗红色的浓雾飘荡在山口间,如同血盆大口里翻卷的舌头,看一眼不寒而栗。

从出发时候三十多人的队伍到现在只剩下了九个人,周芳华难以想象这一路是怎样的艰难和危险。之前在过石林塘的时候,历史系的曹教授失足坠入地下暗河,一点声息都没有发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直击她的内心,刀割一般难受。

眼前这座并不挺拔的山峰就是虎跳山,只要翻过山口就完成了第一阶段行动目标。周芳华没有料到张高产发来的定位讯息如此诡异,看似一天半日就能抵达的目标位,队伍走了这么长时间,更没想到此间的危险竟然超出了西北荒漠。

这是一次极难完成的任务,进山既失联,步步惊心,甚至付出那么多生命代价。翻越山口就是封雷谷,那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周芳华黯然地望着流淌着薄雾的山峰,感觉像是大山在流血一般,心里不禁又紧张起来。

艰苦跋涉的队员们似乎再也无法凝聚精神,当初的那种热血豪情早已消磨殆尽。临时雇佣的年轻人

死的死伤的伤逃跑的逃跑,剩下的几个像流浪的囚徒一般,在山路上木讷而机械地攀爬着。

其实本没有路,他们只拣荒草灌木低矮的地方走。

“周队,我们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再走啊?”衣衫褴褛的马德才从前面跑过来,擦了一下肮脏的老脸:“后生们体力透支严重,何况还负了那么多的重,我担心出乱子。”

周芳华收回烦乱的心绪,小心地望一眼宣在头顶上的山峰,木然地摇摇头:“不行的,不管有多累都必须翻过山口,我担心时间不多了。”

“时间一大把啊周队,只要我老不死的还活着,铁定舍命陪君子,今儿我跟叠骨峰杠上了!”马德才粗鲁地笑道:“其实您不知道,爬山讲究坚持,欲速则不达啊。”

周芳华担心的不是体力问题,而是时间!她发现这里的时间极诡异,从进山到现在一天还没过去呢,好不容易盼到了黄昏,却是那么的漫长。同样道理,如果黑夜来临是否也会跟永昼一般?

永夜比永昼更可怕,如果进入“永夜”,就意味着危险降临!

马德才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脸上明显露出恐惧之色:“我钻山三十年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这鬼打墙咋这么邪性呢?”

“你最后一次钻山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得到什么宝贝了?”周芳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前这个“盗墓贼”向导似乎不那么简单,除了刁钻油滑之外还有一股子怪异。

这个问题让马德才不禁一愣,随即沉默片刻,拄着滚在在前面慢走,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最后一次钻山是在半个多月前,他攒的伙,本家马大伟、马德胜和马广河也参和进来了,向导是一

个又黑又瘦又老又丑的家伙,是邻村的一个老客,人称“老校尉”,不知道姓啥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老校尉人如其名,干了一辈子盗墓营生,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根据“排局”算准了封雷谷这段时间要出大宝,几个人就去了。

“封雷谷?”周芳华凝神看一眼如同喃喃自语一般说话的马德才:“翻过虎跳山口不就是封雷谷吗?那里有古墓藏群?”

奇怪的是老校尉没有在进山的古战场找墓葬,而是舍近求远去了封雷谷。老罗头曾经警告过村里人,叠骨峰的封雷谷历朝历代都是禁地,别轻易进去,小心撞鬼。但老校尉不管那一套,率领几个人直接翻过虎跳山直插封雷谷,那家伙就是个盗墓疯子。

或者是因为盗墓狂人,病秧子一般的身子骨干起盗墓来就会“疯疯癫癫”的,其实那不是“疯癫”,而是兴奋。马德才曾经调侃老校尉,说他患上了“盗墓综合症”,怕光、怕水、怕声,怕风,喜欢一切黑的东西,也喜欢死人骨头。

马德才的思维好像有点混乱,他记不清是否经过了古战场遗迹,想了半天才捋顺明白:古战场遗迹是这次进山撞见的,那次跟老校尉一起干的时候还没发现。如果当初就发现了古战场的话,他一定不会跟老校尉去封雷谷!

“老校尉找到了一座古墓,佩服得俺五体投地啊,我们挖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墓道口。”马德才眼神空洞地望着虎跳山,自语道:“大伟那小子就是一辈子受穷的命,眼看发大财了都,没成想在石林

塘就嗝屁了,害的老子惹了一身晦气。墓道口没找着也就算了,带的干粮快没了,广河受不了就去找吃的…”

周芳华突然发现马德才有点语无伦次,说话跳跃得厉害,基本前言不搭后语。不禁皱眉:“然后马广河出事了,你们找到了古墓?”

“广河找吃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墓道口,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马德才回过神来笑道:“不过那个短命鬼也没得好,过悬索桥的掉到深渊里了,尸首都没得找。”

周芳华感到眼前一片眩晕,看前面的人似乎重影一般,她对“深渊”这两个字太敏感了,执行数次任务都与深渊有关,无论是西北罗布泊还是在川北,都与深渊有直接关系。

周芳华曾一度怀疑魔羅人与深渊有不解之谜,所有关于魔羅的文物都是在深渊或者深渊附近被发现的,几次诡异的任务里,深渊几乎成了魔羅的代名词。而这次也是一样,只不过是从西北挪到了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