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凌致宇忌惮的是，谷度春在军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一个文官竟然在军队中有这样的威望，不管怎么说，都会让凌致宇察觉到了危机感。

而谷度春这样的生活方式让凌致宇感觉到安心，所以对于谷度春这样无声的抗议，凌致宇也并没有有什么表示。

尚重见凌致宇提及谷度春，便顺势问道：“陛下，这件事情要不要和军师商量一下，军师的主意多，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一次的会面得到一些什么东西。”

凌致宇听见尚重这样说，周身的气压立刻降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冰冷：“尚重，你要记住你的主子是孤，而不是谷度春。”

一个主子一旦警告自己的下属，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的时候，就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甚至说，这个主子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个属下是否是真的忠心于自己。

尚重很小的时候就听见他的父亲说这句话，而且是无数次的提及，所以当尚重听见凌致宇这样警告他的时候，尚重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出来了。

“陛下。”尚重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陛下，我尚家向来以忠心于陛下为原则，为陛下生，为陛下死。若是臣有二心的话，人神共弃。”

自古以来君君臣臣不过如此，尚重跟着凌致宇这么长时间，凌致宇器重他，但是并不代表就会无条件的信任他。

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水悠凝早早地就来到了两个人约好的地方，但是有个人比她来的还要早。

凌致宇看着一身男人装的水悠凝有些回不过神来。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孤竟然还可以看到你女扮男装的样子。”凌致宇笑着说道，大约是想到之前的事情，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和起来。

水悠凝知道这些事情应该是当初凌致宇和真正的水悠凝之间的事情，并没有接话，反正那些事情又不是她的，说得多了，漏洞自然也就多。

“这家酒楼是江南最好的酒楼，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水悠凝直截了当的话语直接打破了凌致宇的回忆。

“孤从来没有想到我们之间有一天就竟然会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凌致宇笑笑，也不介意水悠凝的语气中的不敬，也没有看菜谱，直接说了几个菜，扭头对水悠凝说：“这些都是你的喜欢吃的菜，只是不知道这家酒楼的菜有没有御厨做的这么好。”

水悠凝听了名字就知道这些菜全部都是素菜，心中不由得腹诽，她又不是兔子，怎么可能喜欢吃草。

幸好现在两个人都是专门过来吃饭的，水悠凝对于这些也不觉得有什么。

在等菜的过程中，水悠凝也想和凌致宇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问道：“之前关于庄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凌致宇愣了一下，才明白水悠凝指的是什么意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凌致宇并没有正面回答水悠凝的话。

“我明白了。”水悠凝站起来，准备离开。

凌致宇被水悠凝的动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水悠凝专门邀请自己来就是问这一句话，还是说……

“你现在已经厌恶孤到不愿意和孤多说一句话吗？”凌致宇的语气中是掩饰不住地失望。

水悠凝的动作一顿，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做下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那些人不过都是一些无辜的人，根本无关于你夺帝的大业，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下如此的狠手。”水悠凝人压制住内心的怒气。

面对水悠凝的指责，凌致宇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无关乎孤的大业，那些人的父母子女曾经在战场上将孤的人击退，你竟然说这些人无辜，他们若是无辜的话，孤的人又算得上什么。”

“那些事情不是他们做的，他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只是想着安安心心地过完下辈子而已。”水悠凝不明白凌致宇这是什么逻辑。

诚然在程墨烈和凌致宇之间的斗争中，很难说谁对谁错，自古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但是在水悠凝的心中，无论是怎么样的争夺，无辜者都是最可怜的，是最应该被保护的。

“你这次来若是只是想质问孤的话，孤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这里。”凌致宇已经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水悠凝浪费这么多口舌：“孤只有生长在皇宫，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宫中的勾心斗角孤也是经历过得，母后从小就告诉我，若是想要做上那个位置，不仅要对自己狠，对别人也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