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其实陛下心中并非真心想折磨你。他只是太生气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在乎一个人，可是在他准备认真对待你的时候，你却背叛了他。所以他才会这样生气，会不择手段地折磨你。他其实不是……”

“够了！”水悠凝出声打断了袁羽影的话，“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些，我只想救我的父母。”

可是一向好脾气的袁羽影却全然不顾水悠凝的话，继续说道：“陛下自小受尽折磨，他并非天生暴躁，就是因为一些人的背叛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以为你心心念念的凌致宇就真的那么完美吗？他才是伤陛下最深的那个人！”

水悠凝听了袁羽影的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因为了解袁羽影的为人，水悠凝肯定会怀疑这不过是袁羽影为程墨烈开脱的借口，可是事到如今，袁羽影有必要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找这样蹩脚的借口吗？

曾经水悠凝一直以为是程墨烈抢了凌致宇的江山，所以他该死；是程墨烈抢了凌致宇最爱的人，所以他残酷；是程墨烈百般羞辱自己，所以他是恶魔。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是什么样的原因让程墨烈宁愿做冷血暴君也要羞辱凌致宇。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水悠凝问道。

袁羽影刚要开口，就听见程墨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诩之，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孤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程墨烈黑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水悠凝，上一次是手腕，这一次就直接是脖子了，这个女人还真有手段，知道除了她自己的这条贱命，她没有任何可以和自己讲价的筹码。

见到程墨烈这个样子，水悠凝本来松了少许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

“程墨烈……”

水悠凝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墨烈的声音就不耐烦地响了起来：“孤已经派太医过去了。”

唉？水悠凝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是她的愣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

“程墨烈，你要答应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惩罚我父母，还有百筱。”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同孤讲条件？”程墨烈的声音可以冻出冰来。

“程墨烈，你要是答应我，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会听你的。你不是想用我来羞辱凌致宇吗？你这样一次次的强迫我，只不过会让凌致宇更加恨你，更加放不开我而已，他不会有半分被羞辱的感觉。可是我若是自愿的，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凌致宇会肝肠寸断，会在你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水悠凝每说一个字心就痛上一份，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会彻底断了自己和凌致宇之间的缘分，可是她没有办法。或许从她决定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和凌致宇就注定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程墨烈看着面前一脸坚毅的水悠凝，本来坚硬的心微动，他明白自己被这个提议打动了。可是她不知道是因为水悠凝说她是自愿的还是因为自己能够彻底羞辱到凌致宇。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不管自己之前对水悠凝做什么都达不到心中期望，因为水悠凝不是自愿的。水悠凝受的苦多一份，凌致宇对水悠凝的怜惜就会多一份，人的心就那么大，凌致宇的心中全被怜惜占据了，怎么可能去在乎其他。

但是如果这些事情都是建立在水悠凝自愿的基础上，事情就会大大的不一样。

此时被水悠凝的背叛激怒的君王，故意忽略心中的爱意，催眠自己水悠凝只是报复的工具。

“你还有什么条件？”

水悠凝听了程墨烈的话，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庆幸的，庆幸自己的话打动了程墨烈。但是心中又忍不住佩服程墨烈，她舍弃了自己的爱人，并且反过来帮助仇人去羞辱自己的爱人，那么想要换回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是救治水知节这么简单。

看来君王的制衡之术，程墨烈还是掌握了不少。

“我要你放了我父母。”

“不行！”程墨烈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之前水悠凝千方百计将水知节夫妇送出去是为了什么，程墨烈不会不知道。现在他才不会傻得主动帮助这个女人。

到时候，水悠凝没有了后顾之忧，偷偷逃走，然后找凌致宇解释说她当初这个做不过是为了救自己的父母。以凌致宇对水悠凝的感情，肯定会原谅她。

最后自己竹篮打水，他们却双宿双飞，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那你想怎么样？我牺牲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爹娘过上好日子，不用再去浣衣局给你们这些所谓的天潢贵胄刷马桶。”

想到这些水悠凝心中就难过，她爹娘好歹也是出身富贵，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们，现在却在在那么肮脏的地方做那么下贱的活计，还要被那些不男不女的人羞辱。

“放了你父母也不是不可以。”程墨烈冷冷一笑，眼中写满了算计，“你可听说过子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