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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颗糖(2 / 2)

元康认出周佳丽,一声“我操!”跑过去就是一顿打,直把那个醉鬼打的求爹喊娘他才停手。

“你没事吧?”

周佳丽靠在墙角,扯着衣服哆哆嗦嗦地问:“有烟吗?”

元康把她带到网吧里过了一夜,清醒后的周佳丽冷冷地对元康说:“你一定要原原本本,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叶阳希。”

但令周佳丽意外的是,知道此事后叶阳希只是和夏冀青一齐喊了句:“我操!”脸上连半点愧疚都不曾有。

“我为什么要愧疚?又不是我让人去强你的。”

周佳丽心冷如寒冬腊月,当一个男人对你没有半分情谊的时候,他真的可以对你的死活视而不见。

在连续一个星期的买醉后,周佳丽又碰见了那个上次想要强她的人。

不巧的是,这次那人是醒着的。

“你个臭婊*子,敢叫人来打我,老子今天不把你办了老子不姓袁!”

姓袁的人也是附近职校的学生,有点社会背景,跟酒吧老板称兄道弟,他叫了一些人,准备把周佳丽绑了。

谁知一出酒吧门口,他迎面就碰见了叶阳希他们三个。

午夜的街头,堪比古惑仔电影的追逐打斗场面就此上演。

叶阳希他们虽然没带东西,但对方的人有,打倒一个抢过来,武器很快就变成了他们的。

在十七中的日子,三剑客什么也没干,每天都忙着打架斗殴,随时随地准备决一胜负。

毕竟他们曾经是自己初中的杠把子,而十七中里,还有其他学校的扛把子。初赛、复赛、决赛,像参加运动会一样,为了保持自己第一的位置,他们每天都在不停的打架比赛。

而这样比赛了一年的结果就是,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叶阳希他们却丝毫没有落到下风。

周佳丽醉醺醺地倒在一旁哈哈笑,不时欢呼加油,就像在学校里看他们打篮球一样。

直到那个姓袁的人举着小刀跳上元康的背,周佳丽才终于有些清醒。

“光头,小心!”

元康躲过了捅向颈动脉的一刀,却没有躲过扎进他腰腹的一刀。

眼看着元康血流如注,三个人都慌了。

“光头!”

夏冀青无法脱身,离元康最近的叶阳希扑上去将姓袁的按到在地,一番激烈的争斗后终于将他手里的刀夺了过来。

他抬手正要扔走,忽听周佳丽的哭声传来,她在喊:“元康、元康你醒醒,你不要闭着眼睛元康!”

那一瞬间,叶阳希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可能,但最令他害怕的是元康有可能会死。

“啊!”扬起的手重重落下,那把沾着元康鲜血的刀,被叶阳希嘶吼着扎进了姓袁的手腕里。

那天晚上以后,叶明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元康被扎破了脾,姓袁的人被叶阳希废了手。

因为故意伤害罪,叶阳希被抓进了少管所,判了五年,不知道叶明找了什么关系,减刑三年,最终,他在里面待了两年。

这两年里,看着急速苍老的叶明,叶阳希忽然想,妈妈那么喜欢钢琴,可她为了叶明和他放弃了,这说明他们才是她心里最爱的两个人,可是呢,他都做了什么?

叶明有错,难道他就没有吗?他这样做,到底是在惩罚叶明,还是自己?

那两年在少管所的生活叶阳希一字未提,可田夏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叶阳希收紧手臂,将田夏紧紧抱在怀里,鼻间是她发间淡淡的香味,带着能抚慰人心的力量。

他望着江面上正在鸣笛的“凤凰号”,“今年我被放出来的时候,老叶带我去那上面吃了饭。所有一切跟我想的都不太一样。那艘船是,老叶也是。我突然就觉得过去的那几年,我太像个傻逼了。”

田夏没有说话。

他接着说:“田夏,我就像那艘船一样,外表看上去很豪华,但里面什么都是坏的。老实说,跟小时候相比,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坏?”

田夏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叶阳希不满地用下巴撞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末了又问她,“疼不疼?”

田夏摇头。

“唉!”他叹了口气,吻了吻她的发顶,“怕我吗?”

田夏没说话。

夜风冰冷,但身后人的怀抱却暖和。

她揉了揉眼睛,在他怀里转了个圈,和他面对面,仰起头说:“如果你说你愿意好好学习,我现在可以送给你一个礼物。”

叶阳希一愣,接着勾起唇角,邪邪笑:“什么礼物?”

“你要先说愿意,我才能告诉你。”

“那我要说不愿意呢?”

田夏想了想,摇摇头说:“你不能说不愿意。”

“这么霸道?”叶阳希假装皱眉,但很快就笑开了,“那好吧,你都说不能了,我能说什么呢。”

然后——

田夏捧住叶阳希的脸,踮起脚,轻轻亲在他的下唇。

“阳希,生日快乐。”

“嘭——”

烟火晚会开始了。

漫天的烟火在黑夜中炸开,绚烂华丽。

隔着宽大的校服,叶阳希却清楚地感觉到田夏掌心的柔软,被她的唇瓣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过了电,心底里的悸动让他忍不住想要的更多。

“看烟花吧……唔。”

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转过去,叶阳希低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纵然背景是那样灿烂的烟火,而他的眼中却始终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