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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什么是爱情(1 / 2)


若棠睨着他:“对我一往情深的人多了去了,每个都要发表感想的话,怕是说到明天也说不完了。”

百里文瀚立刻笑道:“说的是,对你一往情深的人这么多,我想我还得更加努力些才行。”

“感情这种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你觉得谢敛不努力吗?为了能跟我在一起,不惜被沈若兰利用,毁我名节迫我下嫁给他做妾,可结果呢?”若棠嘴角一抹凉薄而慵懒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谢敛蠢还是笑他自作多情,“我此生最厌恶的,就是借着爱情的名头对我使阴谋诡计的人!”

百里文瀚唇边笑意一窒。

若棠并没有看他,一边伸手要去取他带来的好酒,一边继续说道:“爱情是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还有无私专一并且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谢敛对我的感情叫爱情吗?不是,那不过是他的一己私欲,没有打动我,倒把他自己给打动了。而殿下你——”

百里文瀚先她一步取了酒壶给若棠斟酒,他脸上又恢复了那样温雅温暖的笑容,倒酒的手很稳,稳得连一星半点酒液也不曾飞溅出来。听着若棠停顿下来,还催促一样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如何?”

“谢敛虽然自私,却并没有利用过我,若论起来,果然还是谢敛对我一往情深些。”若棠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待他将酒倒好了,便取过来,轻轻一嗅,醇厚馥郁的酒香争先恐后往鼻子里钻,略带着碧色的酒液晶莹透彻,让她忍不住浅尝一口,“果然是好酒。”

见她眉宇飞扬的模样,百里文瀚笑着举杯,与她轻碰了碰,“阿棠觉得,我在利用你?”

“不然呢?”若棠挑眉。

他们之间的气氛虽然还是算不上热烈,但百里文瀚却也找到了当初与若棠泛舟湖上随**天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放松愉悦,他唇边的笑意便渐渐地升了起来,坦然的承认道:“我用过手段迫使你跟我来琉国,除此之外,我并不觉得自己曾经利用过你。”

“其实说起来,你用在万佛寺的那点手段,与当初的谢敛何其相似,都是要我身败名裂无处容身,而后你们便扮作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以为这样就能俘获我的心?”

“不可否认。”百里文瀚承认了,俊脸微微泛着羞赧的微红色,“但我那样做,何尝不是存了帮你考验楚千岚的意思——倘若他发现你与谢敛同处一室,不论你说什么,他都不肯相信你的话,这样狭隘的男人可值得你托付终生?只可惜……”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若棠失笑,“就算谢敛没走,就算王爷撞见我与他同处一室,只要我说我跟谢敛什么都没有,王爷就会信——他相信我,正如我相信他一样。”

“是吗?”百里文瀚不置可否。“阿棠,看来你确实有些盲目了,否则不会连亲眼看到的事实也要假装看不到。”

“你是指他选段清漪的事?”若棠笑道:“说到段清漪,我正想请问殿下,你跟段清漪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百里文瀚嘴角一抽,“勾搭?不,我并没有勾搭过她。”

若棠从善如流的改口,“那么勾结?”

“我只是顺手查了查她,然后知道了她跟湘王爷之间的感情纠葛,至于宝藏之类的事,则是她自己告诉我的。”百里文瀚当真秉持着知无不言的承诺说道:“对了,除夕那晚,我并没有挟持她,是她自愿跟我走的。逼迫湘王爷二选一,也是她的主意——你看起来并不吃惊?”

“我有怀疑过,”若棠淡淡道,“从宫里出来,又赶到湘王府,你们的动作委实太快了些。我听说段清漪身手很好,你们能那么快的带走她,除非一早就制服了她,若不然,就只能是她主动随你走了。段清漪手里有宝藏,殿下就没动心过?”

“哪个男人不会动心?湘王爷私产无数并不缺钱的人,不也想要得到那宝藏?只是对我而言,宝藏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罢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若棠,“倘若有一天我面临与湘王爷一样的处境,必然毫不迟疑的选择你,而不是宝藏。”

好听话谁不会说,若棠心里不以为意,脸上却挂着笑点点头,“或许,不过遗憾的是殿下不会有这么一天。那不如,我们换一个说法,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你在皇位与我之间做个选择,殿下又当做出怎么样的决定来?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我?”

百里文瀚的眼睛倏地一沉,“阿棠,就事论事。”

“我家王爷在意宝藏,所以他会选宝藏,殿下你在意皇位,所以你会选皇位。”若棠笑了笑,不知不觉间一杯酒已经喝完了,她极其自然的将酒杯推到百里文瀚面前,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倒酒,一边继续说道:“所以,殿下以后就别再一副瞧不起我家王爷的样子了,本质上,你们的私心是一样一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呢?”

“好吧。”百里文瀚被她那不拘小节的小举动取悦到,极为痛快的承认若棠的话,愉快的为她又倒了一杯酒,反将若棠一军道:“本质上我跟湘王爷并无区别,我自问长得不比湘王差,性情也还过得去。那么阿棠,我是不是仍然有机会?”

“没有机会。”若棠快速的否定他:“我与王爷感情稳定,这辈子也没有换伴侣的打算。”

“噢,是吗?”百里文瀚却并不生气,“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若棠可不敢以为就凭她这么几句话,百里文瀚就会放她回大楚找楚千岚了,“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既然你坚信湘王爷对你情深意重,那么,等他前来接你时,我自会让你离开。”百里文瀚温和的笑着道,然而长长羽睫下掩着的眼眸深处却有冷光一闪而过。

但是,楚千岚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若棠狐疑的眯了眯眼。

“怎么,不信我?”百里文瀚举杯,“那么咱们就来个约定好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湘王爷来了,想要带你走,我必定二话不说,将你拱手还给他。可阿棠,若是他没来,或者并非为你而来,到时候,你又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做我的皇妃呢?”

“你好像很肯定王爷不会来,为什么?”

“就当我比你了解他好了。”百里文瀚静了静,方才说道。

“你是琉国皇子,第一次去大楚,就如此了解我家王爷,为什么?别说是因为我的缘故——”若棠淡淡道:“说起来,我家王爷是最无缘于皇位的人,殿下应该关注的,也只是太子晋王等人,但很明显,殿下用在我家王爷身上的心血似乎更多一些,殿下不打算告诉我一些什么吗?”

百里文瀚愣了一会儿,方才笑了起来,他似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素来知道你敏锐,却不知道你如此的敏锐,不过阿棠,有些事不该由我来告诉你。倘若湘王爷他真的在意你,你想知道的这些事,都可以在他那里找到答案——看来,湘王爷瞒了你不少事情呢,这样,阿棠还是觉得他对你情深意重么?”

若棠仿佛一下子被人戳到了痛脚,脸上的笑也再挂不住,倏地一下冷了脸,放下酒杯起身就走,“困了,回房睡觉,殿下自便。”

说罢,扬长而去。

百里文瀚见状,不但不生气,反而深觉愉悦,起身目送她离开,“明早一起用早饭吧。”

不着急,日复一日的,总能慢慢瓦解掉她对楚千岚的信任与爱意。先是他有许多事情瞒着她,再来,永久的在她生命中缺席,让她相信她是真的被楚千岚放弃了,到时候,她就是他的了。

经得起等待的感情,就如这陈年佳酿,历久弥新,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有的是时间与耐心跟她慢慢磨。

只要她在他身边,就总会有被打动的那一天,他相信。

……

若棠走了,百里文瀚依然留在观月亭里,只是也没继续喝酒,让人将酒封存了,送到若棠的院子里去。

他要让她知道,所有好的东西,他都愿意捧到她面前,不管她是不是不屑一顾。

又坐了一会,诗琴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她睡下了?”

诗琴偷觑百里文瀚一眼,月光下,他不仅俊脸温柔,连声线都温柔的似要醉人,不过诗琴比谁都清楚,他这样的温柔,全是因为提及正院那位娇客的缘故。

“是,沈姑娘回去便睡下了。”诗琴低着头膝行到百里文瀚面前,双手掌心往上,托着一颗黑黝黝的药丸:“这是奴婢在沈姑娘屋里发现的,应该是今日在骊山上,有人趁机给她的。”

百里文瀚捡起那粒药丸来,蹙眉仔细端详了片刻,“一共有多少,她放在何处的?”

“不过只有五六粒的模样,晚间用膳时,奴婢见沈姑娘趁人不备时已经服用了一粒。”诗琴细细的回答道:“沈姑娘仿佛很看重这东西,虽是放在锦盒里,却拿锁锁了一道又一道。”

“将此物即刻送到卓大夫那里,明日一早,我要知道答案。”百里文瀚皱着眉头,将药丸重又交到诗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