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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226手臂搂过幼琳,“怎么了,是不是今晚打算让我……”(1 / 2)


恺悦像个小保姆,给男人做饭洗碗,男人没什么好脸色,她倒是甘之如饴。

恺悦觉得谌子慎就是一座冰山,要融化他并不容易,但不知道是哪一股干劲儿指使着她,让她斗志昂扬。

外面客厅此时有点安静,小远和谌子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交谈。

恺悦收拾完厨房站在厨房门口,远远地瞧着那二人撄。

小远低着头,看样子有些低落。

谌子慎的手搭在那孩子肩头,目光温和注视着那孩子,却不发一言。

刚刚,他对小远要求,以后不能再喊他爸爸了。

小远明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也知道早晚有一天谌子慎也要做别的小孩的爸爸,他还知道,就算谌子慎这样要求了他,谌子慎依旧是以前那个会很疼爱自己的男人偿。

小远年纪小,想得到的东西却不少。

从这些日子以来谌子慎有意无意对他的疏远,他能感受到,谌子慎可能是要离开他了。

不是不爱他,就算爱,也不能自私的,享受着他叫他爸爸。

得为孩子考虑,得为孩子的家庭考虑,为孩子的亲生爸爸考虑,为孩子的母亲考虑……谌子慎这一生,犯了太多的错误,他自知弥补不了,唯有让这些错误停止,不再继续,才对得起霍泽南给予他的原谅。

小时候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到如今,想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谌子慎想,霍泽南未免不想,但是他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呢?他们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吗?

如果没有幼琳,他们还可能时常坐在一起,但现在幼琳就是他霍泽南的老婆,而谌子慎,曾经强迫过她和自己发生关系,谌子慎一想起这些事情,就会闭上眼睛,让自己沉醉于黑暗。

再说小远。

谌子慎是真心爱着这孩子,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哪里舍得从此以后跟这孩子隔断一切关系呢?

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父母只有一个,小远的父亲是霍泽南,他只能叫霍泽南是爸爸,自己从中间偷走了霍泽南整整七年的时间,这个小孩叫了自己七年的爸爸,如果他就此放弃会很可怜,那么霍泽南呢,霍泽南空白的那七年,失去老婆孩子的那七年,他不可怜吗?

谌子慎望着眼前低着头的孩子。

小远在哭,他看见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出差这么久之后回来,小远知道后一定会到他这里来。

在小远的意识中,霍泽南是爸爸,谌子慎也是爸爸,他少有时间呆在谌子慎身边,一有空,他是会过来陪谌子慎的。

谌子慎为自己曾经养了这么个孩子感到欣慰且自豪,小远跟他父亲一模一样,是个重情义之人。

“别哭。”

谌子慎的手,从小远的肩上收回来,再次开口,语气淡淡的,几分严肃,几分刚硬。

小远红着一对大眼睛抬起头来看他,看了好久好久。

在谌子慎严厉的目光中,小远哽咽着,艰难的叫他,“谌伯伯。”

站在厨房门口的恺悦,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捂住胸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么难过,一转身,泪就流出来。

小远很伤心,但她视线里的,看似一脸平静的男人,他的心里又会是怎样的挣扎与难受呢?

谌子慎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他很在意这个孩子,但是事实证明,他对小远的在乎,不比小远的亲生父母少。

“再叫。”

谌子慎坐在沙发上,笑看着小远,一双深邃的眼睛,眼里淡淡的神采,将痛心疾首生生掩藏了下去。

“谌伯伯。”

“小远,记住了,以后见到我,就这么叫我。”

谌子慎说完,抬手,将孩子脸上的泪擦去,“不是说了男人不能轻易落泪吗,虽然我不是你爸爸了,但是我说过的话,你不要忘。”

小远吸了吸气,不再哭。他将脸擦干净,生硬的挤出一个笑脸,“谌伯伯,你讲给我听的道理,我不会忘。”

“好孩子。”

谌子慎站起来,双手揣进西裤兜里,低头看孩子,问他,“你跟你爸妈说的什么时候回去?”

“晚一点,我说我要和你一起吃过晚餐再回去。”

小远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察言观色,就怕他不同意。

在看见他轻轻点了下头之后,小远笑起来,“谢谢谌伯伯。”

厨房里的恺悦听到那二人的对话,已经难受得不行了。

这完全就是一部虐到他心肝脾肺肾都疼得要死的家庭伦理剧,小孩终于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养父为了他家庭和睦,不得不割舍下对这孩子的父爱,让他彻彻底底走出自己的人生……恺悦在心里更爱谌子慎了,不管这男人曾经有多混蛋,但是现在的他,是条汉子。

谌子慎进厨房倒水喝的时候,恺悦还在擦眼泪。

男人一看她这样就皱眉,手里拿着玻璃杯盯着她,“你哭什么?”

恺悦摇摇头,哽咽说,“没有。”

谌子慎给自己倒了杯水,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喝,当恺悦以为他这会儿在为孩子的事情绪极差想要安慰他一句的时候,他突然扭头,低沉的语气对她说,“陆恺悦,你一个女生,对男人做了这种事,你不会觉得脸红?”

恺悦:“……”

“以后不要再这个样子。”

谌子慎喝完水就出去了,冷冷的留了句话给她。

恺悦看男人冷漠的背影从眼前飘过,她撅了嘴,视线跟随着他,然后就看见他在客厅里开始和孩子玩手柄游戏。

起先还说忙得要死的男人,这下有时间了?

他就是偏心嘛,她在他面前他就忙,小远一来不但不忙了,还有闲情逸致一起玩游戏。

恺悦吃小远的醋。

……?……

…………

下午,5:40。

霍舒城从楼上下来,见楼下依旧没有小远的身影。

之前泽南和幼琳回来,说了一句孩子去了谌子慎那里,却没说孩子什么时候回来。

这都快到晚饭时间了,那孩子是打算在谌子慎那里吃过玩再回来??霍舒城是不高兴的。

在有些事情上,作为老人,有着自己的计较。

当年幼琳跟子慎结了婚,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两个人是真夫妻,也包括陆家和霍家所有长辈,这种事情没人问,霍泽南和幼琳也不想澄清什么,觉得没必要澄清。

但是霍家陆家的人知道孩子是幼琳和泽南的,外人不知道呀,如果孩子老这样去跟谌子慎见面,那两人感情那么好,就算哪一天想澄清,恐怕都没法澄清了——霍舒城还是很在意家里人的名声的,他有想过,总有一天要让那些人知道小远是他霍舒城的亲孙子,是霍泽南的亲儿子,小远姓霍不是白姓的。

所以他不喜欢孩子老往谌子慎跟前跑。

吃饭的时候,霍舒城阴沉着一张脸,没什么胃口。

他这几天都是这样,因为静文的事情导致他茶饭不思,所以他现在脸色不好,在座的也都以为他还在忧心静文。

霍泽南给幼琳夹菜,不经意抬眼看了一眼父亲,见他焦虑,便笑着也给他夹了菜放在碗里,“爸,吃饭就吃饭,其他事情先别想了。”

霍舒城把儿子夹的菜塞进嘴里,嚼了两口,然后蹙眉问儿子,“那孩子总去谌子慎那里,是你允许的?”

“……”

霍泽南没料到父亲会在饭桌上说这个。

有点尴尬,他极快的看了看幼琳,见幼琳埋头安静吃菜没什么反应,这才道,“是我允许的。”

其实幼琳哪里是没有反应,她也没想到公公会突然说起这个,公公一说,她这才后知后觉,公公是不喜欢孩子去找谌子慎的。

幼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公公。

每一次,一旦有什么事情牵涉到谌子慎,幼琳就会处于异常尴尬的立场,只能沉默不语。

“像什么话,老去他那里做什么,自己有亲爸亲妈,缺那个父爱吗?”

霍舒城脾气上来了,说话也难听,几句话说得整张桌子上的人都郁闷不已。

霍泽南拿着筷子,瞬间就没了吃饭的性致,眉心纠结,也没看谁,垂眼看着面前盘子里的菜。

幼琳倒是还在继续吃,公公说了什么话,她听得很清楚。

她吃了一片笋子,嚼在嘴里脆脆的,这清脆的声音,在这瞬间安静下来的餐厅里,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都异常清晰。

其实幼琳也不想吃饭了,想撂下筷子走人。

但所有人都坐着不动,她也不好先走,她从来都是让公公下桌自己再下桌的。别人家的媳妇儿不好当,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说成是没有教养。

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

霍泽南以往要添第二次饭的,这一顿却没有,在父亲离开位置后,他也起身上楼去了。

幼琳硬是憋住了,慢慢的吃完了自己那碗饭。

锦年一脸的米粒和油渍,正在吃,有容婶和郑荟如在,她们不让幼琳搭手,让幼琳上楼去。

十月下旬,已经进入深秋,晚上七点不到,天色就暗下来。

霍泽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情烦闷,需要来一根烟。

但他自从住院开始幼琳就不让他抽烟了,憋得再辛苦,都不让他抽,一支都不允许,把他的烟和打火机都扔掉了。

她也真做得出来。

霍泽南现在到不是多烦躁,就是父亲在吃饭的时候说了那些话,让他心情比较沉重罢了。

人都免不了有点略根性,自私,父亲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是不清楚,但父亲的想法就这么说了出来,他怕幼琳往心里去,怕幼琳会多想,怕她难过。

但其实,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幼琳可以算是百毒不侵了,自己拿捏,什么可以在意,什么没有必要在意。

霍泽南有些轻看了自己媳妇儿。

他在房里缓慢踱步想着事情的时候,幼琳也上楼来了。

门是虚掩着的,幼琳进来,只需轻轻推开门,没有多大动静。

“想出去散步吗?”幼琳问他。

他目光涔涔的注视着她,当下就只有他们二人,没有别人在的时候,他看她的双眸总是带着温情。

幼琳在家的时候未施粉黛,一张脸干净白皙,她是宜室宜家的小女人,霍泽南从来都知道。

她朝他走过来,双手环在他的腰上,“现在还早呢,你晚上也没什么事,我们俩到外面走走?”

“好。”

霍泽南握住了她的手,眨了下眼睛,对她微笑。

幼琳很快的拿了外套穿上,然而二人下楼,去小区里散步。

经过楼下的时候,锦年还在吃饭,注意力不在别处,专心致志的往嘴里送米饭。

夫妻两个从院子里出来,霍泽南回身关门,关好门,习惯成自然的拉起幼琳的手。

夜幕降临,两个人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

身边不时会有车辆经过,认识霍泽南的,也都会鸣笛跟他打招呼,霍泽南微笑点头,待那车开走,他和幼琳又继续往前走。

“七点了,我看小远也快回来了。”?幼琳看了下时间,对霍泽南说。

霍泽南低头看她,心里叹了叹,“幼琳,我不是那么在意小远和谌子慎关系亲近。”

“我知道啊。”幼琳说。

“你表现出来的,就是我表面豁达内心斤斤计较。”

“你想多了吧。”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想多了?”

霍泽南走着走着,松了幼琳的手自己走。

幼琳觉得他这气生得莫名其妙,自己不过提了一句孩子要回来了,他犯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幼琳觉得,其实对谌子慎敏感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但幼琳没和他置气,霍泽南在这些事情上敏感也是正常的。

“你要真觉得我是个豁达的人,就不会跟我说孩子什么时候回来,小远都十岁了,他很懂事,他偶尔在外面过一次夜我不会介意。”

霍泽南到底是停下脚步跟幼琳解释。

路灯已经亮了,晕黄的光线下的他的眸,璀璨如黑曜石般,幼琳和他对视,总是要被他的眼睛深深吸住的。

现在的情况是,幼琳并没有觉得他会在意小远和谌子慎感情好,而是他自己以为她会那么觉得。

幼琳想,霍泽南大多时候还是很在乎她的感受的吧,所以才会这么在意她怎么看待这件事。

“老公,我真的没有认为你不想小远和谌子慎好。”幼琳主动拉住他的大手。

男人眼中深沉稍显明朗了一些,但还是低声问了一句,“真的?”

幼琳重重的点头,“真的。”

她挽住他的胳膊,两人继续往前走,幼琳说,“刚刚我就是下意识看了下时间,然后才说小远快回来了的。就算小远今天不是去谌子慎那里,我也会关注他什么时候回家啊。”

“倒显得我多虑了。”

“本来就是。”

幼琳笑起来,仰头看他,而后又把视线收回来,“不过,你爸在饭桌上说那些话,真的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我就怕你听了会难受。”

“难受倒是不会,尴尬有一点。”

“别往心里去。”

霍泽南用力握了一下幼琳的手,低头对上她晶莹的一对儿黑眼珠,那眼珠里,有他的影子。

幼琳点头,“放心。”

另一边,霍舒城的书房里。

郑荟如给他端茶上去,见他一个人坐在椅子里蹙眉思考,走过去放下了茶杯,问他,“你还在想谌子慎?”

他看了郑荟如一眼,没吭声,端起茶杯,揭开盖子吹了吹面上的茶叶,然后喝了一口。

郑荟如叹气,“老霍,你真是岁数越大管得越宽,人家泽南都不在意的事情你在意什么?”

“能不在意吗?听听外面的人都怎么说,说是咱们霍家替谌家养孩子,我……”

“你理那些人干什么啊,这孙子是你的,是泽南的亲生儿子,你有这样又懂事又乖巧的大孙子算你福气好了,你还理会别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