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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聪明反被聪明误(2 / 2)


“让蒲苇上!这事就交给她!”

……

“来了,来了……”

有人指着后方说。

是听到动静的蒲苇,走过来了。

男人们看她走得慢,明显和昨日的风风火火不同,心里更是料定了她不敢,就更是拿话激她。

“呦,我们的半边天来了啊,快,快,那里有蛇,就等着你抓了。”

“半边天,让我们瞧瞧你除了打人的其它本事呗,可别只会打人啊,哈哈……”

不少人还跟着笑。

陈妈妈看着,气得要死,迎着蒲苇上去,低声训斥:“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现在这势头,明显瞅着就不对。这些人,是盯上她这小儿媳了。

她不能让她犯险。

一边和蒲苇一来的陈红竹,看着不远处那在不停扭着身子的黑黄相间的长蛇,脸都白了,颤声附和起了陈妈妈。

“小嫂嫂,我们快走吧,那些好像是毒蛇,会死人的!”

蒲苇低声回了一句,“没事。”

就有男人嘲笑,“你们在嘀咕什么呢?不会是怕了,不敢,想走吧?哈哈,我们的半边天,其实也就那样啊。”

周围男人们跟着笑。

蒲苇仔细地看了看那些笑着的人,也不急,等他们笑够了,也被她给看得不自在了,才开了口。

“半边天,这是给我取的绰号吗?啧,谁这么胆大啊,连领导的话都敢利用。这绰号,我怎么听着怪怪的,怎么听,都能听出一股讽刺的意味儿啊!”

乌溜溜的眼,再冲那些得意洋洋的男人们扫上一圈的时候,那些人,全部都变了脸色。叫得最欢的那几个,不是猛得埋下了脑袋,就是开始往人后躲。

一时间,噤若寒蝉,再次上演。

蒲苇冷眼瞅着,看着这些人煎熬了十来秒,才哼了一声。

“我叫蒲苇,有名有姓,别再犯浑,给我乱取什么绰号了。自己蠢不要紧,连累了家人,那就真是该死。”

不在这上头多打转,话锋一转,她又问:“让我出面打蛇,是怎么个说法?这要是打死了,蛇归谁的?我要是受伤了,那又该怎么办?”

男人那边因为刚才的变故,一时胆颤,没人敢接话。

女人这边倒是有人回答了。

“一般来说,谁参与了打蛇,这蛇就归谁了。往年,都是陈五叔领着人打的。打死了,也就归他们分了。但这要是不小心受伤了……”

女子顿了顿,透出担心,“这……只要不死,那就只能自己担着了。不过,打蛇的人这一天就可以不用干活了,也给算足了这一天的工分。”

“蒲苇。”女子舔了舔舌头,好心相劝,“你别听这些男的瞎说,这蛇不好抓,尤其那毒蛇,毒性烈得狠呢,一般人整不来的。你别逞能,这事,还是交给陈五叔他们。”

“这样啊……”

蒲苇想着自己昨天大出了风头,今日是不是要歇一歇?所谓枪打出头鸟,她昨天露了那一手,就让这村里的男人嗷嗷成这个样子,这要是再将这一批蛇给一网打尽,那些人不该熬成斗鸡眼啊。

不然,她先让让?

可想想那蛇的美味,她又很舍不得。

蛇羹、椒盐蛇、红烧蛇、烤蛇,等等,做好了,配着她昨晚上新得来的虾皮味精,那肯定美味得不得了。她都好久没吃蛇了。

就这样放过,是不是对自己太残忍了?

摔!

不然啥也别管,就是干了?!

也是巧,人群中突然有男子发声:“陈五叔一时半会儿的,估计来不了。陈武妈昨晚上求到陈五叔那里,让他帮忙上山给陈武弄些草药。这会儿,陈五叔肯定还在山上呢。”

“那就让蒲苇上吧。”

某男人倒是改了对蒲苇的称呼,但那意思,还是让蒲苇上。

其他人见状,又附和上了。

蒲苇脑子转了转,暗想:这么巧?这陈武还和陈五叔挂钩上了?一下跑出来这么多蛇,那传说中的抓蛇老手还给不见踪影了。

她是不是要阴谋论一下?

再一想,她觉得还是算了。

费这个脑子干什么!

能被她给轻易碾碎的,即便是阴谋,那也算不上阴谋。

而且,只是些蛇,太过雕虫小技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阴谋,那这样的阴谋,她实在是太……太……太喜欢了啊。

哈哈,她都想仰天长笑一下!

这不是上赶着给她送吃的来了吗?

“红竹,给我找把刀,再找个带盖子的大罐子来。”

“其他人,帮忙给我找些小石头来。如果能是婴儿拳头左右大小,那就最好了。”

她没敢说让大家去找拇指大小的小石子来,免得真的用那玩意儿打死蛇之后,吓住大家,也显得太过惊世骇俗起来。

这种吓人的大招啊,还是慢慢往外放比较好。

围着的人,尤其女人们,就比较热心,赶紧帮忙找小石头。

那头,被从冬眠里给强行挖醒的蛇们,也是懒洋洋的,动是有在动的,但幅度不是特别大。众人和这些蛇隔着一定距离,倒也是安全的。

而且,蒲苇还知道,一般的毒蛇,其实是不会主动咬人的。你自己别找死,跑到它的跟前左摇右晃,安全性还是很高的。

没过一会儿,小石头被找来了不少。该小队的队长三大爷家的大儿子陈道礁也过来了。但大队长,到现在都没影。

蒲苇既然决定了要吃肉,也是巴不得那位迟迟不出现的大队长干脆就先别出现了。毕竟,瞧那意思,那大队长还和便宜婆婆家不对付。他来了,看着她出手利索,这万一要是妨碍了她打蛇、吃肉,她可能得急眼!

不拖延了,也不管某些人的好心劝阻,蒲苇拎着一篮子的小石头,就冲蛇堆跑去了。

啧,这人可真是傻大胆!还跑得这么欢!

有人暗暗嗤笑。

但蒲苇借着奔跑的势头,扬起胳膊高高扔出一块石头,而那石头一下就砸中了一条蛇的脑袋,眼瞅着那蛇一下趴在那儿不动弹了,嗤笑的人,笑容一僵,就被“啪啪”打脸了。

“打中了?”人群中,依旧有人不可置信。

什么时候,这打蛇变得这么好打了?

看着跟儿戏一样地往外扔石头,就能一下把蛇给打死了?

这……这不对啊!

“啊,动了!动了!”

人群中,不少人开始尖叫,因为很显然,蒲苇在打死一只蛇之后,引起了蛇群的骚动。不少蛇支起了三角形的脑袋,“咝咝”着,冲着蒲苇的方向,蜿蜒盘旋着,爬了过来,速度还挺快。

而冲着蒲苇的方向,其实也是在冲着大家伙的方向。

大家尖叫着,就又开始往后退。

那头陈妈妈最是着急,大喊:“苇苇,你给我回来,快回来!”

见蒲苇无动于衷,陈妈妈就急得直跳脚。

“你这死孩子,赶紧给我滚回来!苇苇,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听我的,我让你赶紧回来……”

蒲苇没听,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朝她爬来的蛇,小手捞出一块石头,颠了颠,感受了一下分量后,眯眼,就又是往外一射。

嗙——

一条蛇软了下去。

这是搞定了!

嗙——

这是又一条!

然后为了不显得太乍眼,在打死了一共四条蛇之后,确保了自己今晚的伙食后,蒲苇才有闲心,慢慢玩了起来,以且战且退的姿态,加上有意而为的不断上升的失手率,最终才将那十几条都给打死。

然后,那些被打死的毒蛇基本上也是拉开了一条比较长的路线。

围观的人看着,这才松了一口气。男人那边,有些人神色有异,但女人这边,倒是个个欢天喜地。尤其以陈红竹最为高兴。一溜烟跑到了蒲苇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也把自己的小胸脯给挺了挺,小下巴也高高扬起,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蒲苇的关系的样子。

又好像蒲苇这么能耐,她身为她的小姑子,也能跟着与有荣焉。

倒是陈妈妈,虽然也有欢喜,但更有后怕,来到蒲苇身边后,胆大包天地竟然拍了一下蒲苇的屁股。

蒲苇毛都要竖起来的时候,就听陈妈妈带着点哭音,在那训:“我让你回来,你怎么就不知道回来呢。你这孩子,再有本事,也不能这样傻大胆啊!”

蒲苇那毛,就立刻软了。

算了!

不和你计较!

她哼了哼,又傲娇地想着:不许再有下次!

其他人本来是替陈妈妈这一打而感到心惊肉跳的,毕竟蒲苇这次打蛇,更加奠定了她“不好惹”的形象,又听说,这俩婆媳从迎娶蒲苇那天起,就存在大矛盾。陈妈妈敢打,这不得反过来被挨揍啊。

但是,蒲苇竟然由着陈妈妈打了!

众人看着,就又想起了蒲苇昨天说的话——这个家,还是由公公婆婆当家的。

那说明,她是真的顺着她婆婆的。

啧,这陈铁牛家的,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娶个傻子,还能娶到这么能耐的人来。

众人暗叹,少不得有那羡慕的。

然后,女人们开始围着蒲苇,不停地夸她。连心里很是不服气的男人那头,也来了不少人,挺真心地冲蒲苇竖了竖大拇指。

“你可真厉害!”

那是当然!

蒲苇翘了翘下巴,特别不客气地接受了他们的赞美。

强者为尊,无论世事如何变幻,那就是不变的道理。

她在末世,那也是很厉害的!

然后,就是收拾蛇的工作。

有些在附近的孩子们听说这边要打蛇,根本控制不住那爱看热闹的心,一早就有远远看着的。现在见蛇都被打死了,就有爱玩的、看稀奇的,要跑过去看热闹,但被蒲苇一声高喝,全部都给叫住了。

“都不许给我去啊,那蛇是死了,可那蛇头兴许还能动,还能跳起来咬人!”

啊?

这可让大人们吓了一大跳,赶紧也跟着出声,让那些破小孩赶紧滚回来。

有人就说起两年前一件事。也是打死了蛇,然后没想到,有人凑过去捡蛇的时候,就让蛇给咬了。当时还以为那蛇没被打死呢,但现在被蒲苇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让找带盖的罐子,就是为了放蛇头啊,以免不小心咬到人。回头啊,还得把那些蛇头给烧了。”

“不用这么麻烦吧?”有人提出疑义,“毒蛇不是被拔掉毒牙就不毒了吗?陈五叔都是这么干的。”

蒲苇挑了挑眉,“没出事?”

“没啊。大家都吃得好好的呢。还有用那蛇泡的蛇酒,也好用得狠。”

蒲苇想了想,就又问:“出事,不是指死掉了,而是,就没人那样吃了、喝了,身体出现不舒服?”

这……

那人脸上出现了迟疑。人群中就有别的人表示,不舒服好像是有的。但是,这跟个人有关吧。有些人就是碰不得蛇肉。而且,兴许吃蛇的时候,那人的身体又突然不适合了呢。

“反正没吃死人。”

蒲苇就呵呵笑。

“那是因为蛇毒只有入了血液,才能毒人。这要是吃进了肚子,一般是没事的。可要是你的嘴里、肚子里哪块有了伤口,让那毒液又钻进了血里,那就又是中毒了。不过因为吃进去的毒液少,也就死不了人,而是表现为身体不舒服罢了。”

“啊?原来是这样的吗?”

大家齐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蒲苇就表示,她这也是小时候听一位大夫说的。具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她也不太确定。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毕竟是大夫嘛,骗她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别人赶紧道:“那不能,人大夫说的,肯定就是对的。”

医者父母心嘛。对当大夫的,村里人还是挺信服的。

这头陈红竹也把刀和罐子拿过来了。蒲苇没让其他人靠近,她自己过去,一刀一下,就开始剁蛇头。剁下的蛇头,则被她给扔进了罐子里。

大队长陈贵压着时间,姗姗来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蒲苇蹲在田地中,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一个蛇头的身影。

那份彪悍、那份利落,那份狠劲,看得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嘴唇上灰白的胡须,愣是被接着而起的怒气给吹得一甩一甩的。

这陈铁牛家的小儿媳,好大的本事!

这么多蛇,竟然就凭着她自己一个人,都给收拾了!

这让他忍不住心惊的同时,心里也跃上了阴影。总以为这陈铁牛家,哪怕小儿子去当了兵,也应该翻不了身,但没想到,娶的一个最不应该被他给放在眼里的傻子儿媳,倒成了现在最让他忌讳的存在。

这让他很不爽!

他不喜欢变数,更不喜欢底下的队员不在他掌控之内的感觉。

而且,那陈铁牛家的小女儿昨儿个竟然敢叫出他小儿子的名字。这分明说明,陈铁牛一家,也没放下当初那件事。

他暗下了眼,薄薄的唇瓣一抿,走了过去。

“这是全部都打死了?”

他沉声询问,不苟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