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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去年,当时怀风乍然知晓明臻的身份,祁崇府中遭了刺客,一开始祁崇还在怀疑,府中是不是出了旁人的眼线,不然刺客为什么对他的住处如此熟悉,轻轻松松便摸来了。

  他怀疑虞怀风怀疑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怀疑起了祁赏。

  哪怕祁赏当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如果一个人自幼被父亲排斥厌恶,母亲都是被父亲所害,兄弟父亲甚至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使出各种狠辣的手段取自己的性命,包括但不限于下毒、推落水、刺杀,久而久之,他会对身边任何一个亲人保持戒备。

  祁崇便是这样。

  他唯一相信的,仅仅有素来天真无邪的明臻,明臻是他教养长大,他知根知底,对于其他人,祁崇从来都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哪怕是祁赏这个唯一支持他,对他很好的兄弟。

  祁赏虽然与祁崇交好,但私底下,在祁崇看不到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得罪祁修,非但不得罪,还处得极好。

  虽然与祁延有一些争执,但和祁修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兄弟。

  靖王看了之后,双手颤抖。

  他虽然可惜先帝的儿子要被祁崇杀掉这么多,但是,靖王知道,以祁崇睚眦必报的性情,绝对不会留下任何隐患。祁崇的仇敌绝对会被斩草留根,不剩一点卷土重来的机会。

  祁赏有杀祁崇的心思,以祁崇的作风,不把祁赏大卸八块已经是他仁慈。

  祁崇看向了祁庭:“你来做什么?”

  祁庭沉默了一下:“路上遇到靖王,臣担心靖王身体,一起跟了过来。”

  祁崇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回陛下,梁王应当以死谢罪。”祁庭道,“陛下是梁王的兄长,亦是梁王的君主,他企图弑兄弑君,是大逆不道。”

  曾经祁庭也常常和祁赏同进同出,两人关系不错,但涉及朝堂上的大事,祁庭却不能以一己私欲来说违心的话。

  反叛的罪名一旦落实,不可能存活下来。在祁崇这般多疑的君王手中,更加不可能存活下来。

  祁崇淡淡的道:“你们退下吧。”

  等离开之后,靖王叹了口气道:“赏儿这样聪明的孩子,怎么会——唉!他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不过,同为皇族,靖王也清楚的知道,皇位的诱惑有多么的大,太多人为了这个位置而厮杀,最后丧命其中。

  靖王就这件事情不敢发出异议之后,其他大臣虽然感到疑惑,见靖王都妥协,也都不敢再说些什么。

  祁庭道:“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靖王,他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该想到失败后的下场,请您节哀。”

  靖王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感到心疼,全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陛下孤立无援,如今却能手握大权,实在令人感慨万千。”

  所有皇子在他眼中都是孩子。不过他寿命也不长了,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操心这些事情。祁崇在所有皇子中,的确是最聪明,也最适合这张龙位的人。

  龙椅上的帝王孤独而伟岸,李福小心翼翼的上前:“陛下——”

  祁崇早就习惯了不忠与背叛,对所有臣子与手下都不抱希望,只用利益牵制与利用,堆砌自己的江山。

  他淡淡的道:“祁赏和祁修关押在哪里?朕去看看。”

  “是。”

  第107章 祁崇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直到现在, 祁赏仍旧认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压根不知道自己失策在哪里。

  一般情况下,他们这些皇室贵族被投入大牢, 也还是给他们安排一间干净整洁的,甚至会比酒馆里的上等厢房都要好。

  但是, 这一套在祁崇这里显然不成立。祁赏与祁修两人分关在了两个牢房里,各种刑具都在眼前摆放着,这让他们两个养尊处优的皇子都有些胆寒。

  祁赏身上的锦衣已经被剥了下来, 换成了一件肮脏的囚衣,他无精打采的坐在牢房的一角, 这里潮湿阴冷的气息让他浑身难受。

  不过转瞬之间,他就从风光得意的王爷变成了阶下囚。但是,如果他的计划得逞, 祁崇被埋伏在韶山的刺客杀死之后,祁赏作为先帝之子,母亲又是慎德皇太妃, 身后还有唐家支持,肯定能够坐到祁崇的位置上, 将祁崇取而代之。

  很多事情却没有结果。

  从大起到大落,祁赏略有些承受不了, 耳朵里一阵一阵的轰鸣, 出现了幻听。

  这个时候, 远处也传来了脚步声。

  人走到祁赏跟前的时候, 他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不仅仅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以为这是幻听出来的。

  直到人越来越近,祁赏才终于抬头。

  眼前的男人身着墨色龙袍, 威风凛凛的金龙张牙舞爪的盘旋在衣袍之上,男人墨发以九龙冠束起,俊美面容格外冷冽,让人心生畏惧。

  祁赏闭上了眼睛:“皇兄。”

  祁崇一双幽深冷眸扫过对方。

  计划失败,不过被捕,便落魄成现在这幅模样,灰心丧气无比,简直令人失望。祁赏甚至还不如祁修,至少隔壁的祁修已经认了失败的事实,面容冷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祁赏苦笑一声:“我早该想到,和你作对没有好下场,这些年,一个又一个的敌人被你除去,他们直到被杀,说不定都不知道是你在背后算计。我又何德何能,可以将你置之于死地?”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祁赏仍旧抱着侥幸心理。他不可能金盆洗手,放弃从前的某些行径,也不可能让唐家放弃在荣州的所有勾当,与其等祁崇变法之后对自己下手,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祁崇这次过来,并非对这个弟弟留有一丝情感,单纯想要看看祁赏有多落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