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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可温小姐当初是以瞒住盛泽水患为条件,才出了京兆尹的。现在她出尔反尔,岂不是会狠狠得罪杨家?”

  “所以我才说她对自己狠!”元晦即敬佩又心疼,但凡她在朝中有座靠山,何至于次次以身犯险。又或者他速度再快一些,在她之前解决水患一事。

  “那……爷,咱拦她么?”

  元晦被她问的猝不及防,拦?怎么拦?跟温挽说你不要涉险救那些灾民,我们想其它办法。可他的第一个方案已经失败了,再寻下一个机会又要花一段时间。即便温挽真的愿意等,那些灾民却等不了,多等一天就会多死几个人。

  “爷?”凌霜见他发愣,又问了遍。

  元晦撑着桌角慢慢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一圈又一圈。

  终于,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不拦。”

  说完,他又似后悔一般,脱口而出:“我再想想。”

  元晦在房间里焦躁地转了近半个时辰,最后狠狠捶了下桌子说:“凌霜,随我去趟温府。”

  “好。”凌霜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身后烛火未熄,一切归于平静,只是那杞梓木雕花圆桌裂了好大一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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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汐这两日夜夜难眠,一闭眼就是揽苍山上杨慎望着那个温家女的眼神,痴迷、不舍、纠结……她从未在杨慎眼里看到过那么多鲜活生动的情绪,多数时候他只会戴一脸温和的假笑看你,眼里平静无波甚至一片冰冷。

  她夜不能寐,觉得杨慎已经情根深种,而对象却不是自己。

  应该在揽苍山上淹死她的,为什么她没有死!姚汐想。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一脸疲惫地打开房门,贴身丫鬟呈珠见她气色不好,小心问道:“小姐没睡好?”

  姚汐不想说话,转身自顾去了妆镜前坐下。

  呈珠拧了热毛巾给她拭脸,又问:“小姐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姚汐没回话,而是端详着铜镜里自己的脸,问成碧:“温家小姐跟我比,谁美?”

  呈珠看了眼镜子,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没见过温小姐,但奴婢知道她阴鸷狠毒,肯定不如小姐温柔端庄。”

  “嗯?此话怎讲。”

  “小姐不知道她杀过人吗?”呈珠压低声音,凑近她耳畔细声讲,“就在京兆尹里。”

  姚汐挑眉,从铜镜里看向呈珠的脸,“你听谁说的?”

  “听我表哥说的,他在京兆尹当差。听说是提剑直接抹的脖子,血都喷到府尹大人眼睛上了。”

  “此事当真?”姚汐声音中有掩不住的惊喜。

  “千真万确,”呈珠一激动没压住声音,被姚汐瞪了一眼后赶紧收声道,“死的那个叫柴稷,是个通判,没成家,不过养了个情人。”

  姚汐双手撑住桌子,指骨使劲到发白,“住哪里?”她问。

  “啊?”呈珠没跟上姚汐的节奏。

  “我问柴稷的情妇住哪里?”姚汐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好像是在雀喜胡同,跟软玉楼挨着。”

  “软玉楼是?”

  呈珠窃笑,“是青楼呀,小姐。”

  姚汐愣了一下,神不思蜀地拈起一点桃红色口脂,轻轻点压在唇上,点完又细细端详镜中的自己一番,突然发狠用衣袖擦掉口脂,换上正红色。

  “小姐用正红的口脂更显气色呢。”呈珠说。

  姚汐浅笑,“呈珠,”她拉起呈珠的手,缓声说:“帮我去雀喜胡同找那个人来。”

  第22章 入狱

  “哎,听说没?大理寺的人又去温府了?”街上一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齐人高的糖葫芦,倚在热包子摊的桌子上对老板说。

  老板正给人拾包子,闻言头也不抬地接话道:“干嘛?又是去赶人的?”

  “这回不是,”小贩搁下糖葫芦,凑近老板低声说,“听说温家小姐杀人啦,杀了个狗官。”

  “嘶,”老板被包子热气烫了下手,“你这一天天的,嘴巴里没一句牢靠话。人温小姐长的跟仙女似的,能杀人?杀鸡都不敢吧。”

  小贩跺脚,“是真的,死的那个叫柴稷,柴疯狗你知道吧,被他惦记上不死都得脱层皮。”

  老板往他怀里塞了个包子,说:“去去去,卖你的糖葫芦去,别在这妨碍我做生意。”

  “唉,你咋不信呢,”小贩把包子塞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说:“好吃嘿,香。”

  “信啥信!死的要真是柴狗,老子就去给温大小姐供长生牌坊。”

  “嘿嘿,柴狗盯着你的这两年不好过吧。”

  老板“哼”了一声,撩起袖子把手臂伸到小贩跟前,愤愤地说:“看到这些疤没?老子身上全都是,全是拜柴狗所赐。这条街谁没被他祸害过,赚的钱全进他口袋了,不给就往死里整人,这种人死了活该,呸!”

  说完,他顿了顿,“咱是不是有日子没见柴狗过来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