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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节(1 / 2)





  俞星城似乎眼睛放光,想要听她继续说什么,炽寰只好往后躲了躲,手臂环绕着俞星城肩膀,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俩人没素质的偷听一下。

  俞菡:“你懂,我没有星城那样的野心魄力,我更擅长管理财务、计算税法,如果成为皇后,会助你一臂之力,更会助大明一臂之力。但我就是不愿意。”

  小燕王:“……是因为你决定终身不嫁吗?你亲口对我说过那些话的。我知道你心里很难有热烈的情,但我只是觉得,你我算得上相知。三年来,我清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因为曾经的事情,所以你觉得不能信任任何一个男人了吗?”

  俞菡摇头:“不是,是因为如果你只是闲散王爷,是个官员,我跟你是平等的,我能制约你,我能离开你,我能避免你对我做一些不利的事。我也不是不信任你的人性,我是不信任所有人的人性。如果你纳妃,如果你伤害我,如果你背叛我,我身为皇后是最无力反抗的。”

  俞菡轻声道:“全天下都会压着我的头要我顺从,要我安静。我不能接受这个。我相信你比当今圣上或许更加真诚,或许更有了不得的真性情,但我……怕。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皇后的位置不只是危墙,更是铺着锦绣的火坑,我一旦踏入宫门,我过得好不好便不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你了。我甚至觉得,天下就不该有后宫这种东西,大明本就该像欧洲的皇室一样,一夫一妻,能够离婚。”

  小燕王微微启唇,半晌道:“我其实能懂,你觉得皇后的位置是天底下最身不由己的位置对吧。就像是我当年抗拒着,觉得皇帝这个位置,是天底下最……苦难的位置。没事,今日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便明白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怕我求皇上下旨,你怕我继位后逼迫于你。但你懂我的,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俞菡忍不住恻隐,她有时候总习惯用最恶劣的幻想去想象一个男人的下限,但她有时候又觉得现实中善良真诚的身边人让她的恨意与警惕变得模糊,变得动摇。

  小燕王是什么人,她应该最清楚,他见过她最血腥的样子,他了解她最屈辱的过往,他还这样缓慢的忐忑的怀着心思去试探,把他们之间的理想和情思说的清晰。

  或许正是小燕王和她都不是太为爱痴狂的人,这种带着半分理智的感情,反而让她不那么恐惧——

  她还能告诉自己,在爱情中她是能守住底线的,能不重蹈覆辙的。

  但她又意识得到,自己过于的提防中,小燕王的退让与受伤,让她自己也陷入煎熬。

  俞菡咬牙道:“话说明白就好了,那我也安心了。”

  小燕王:“……不过,你还是可以进宫与我说说话吧。就在外宫就可以。我可以叫大伴和末兰站在一旁。”

  他话语过于小心。

  俞菡心里一颤,点头:“好。”她终身不嫁还有家族,如果皇帝撑不太久,小燕王继任皇位,便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小燕王笑了笑:“嗯,那也好。”

  俞菡正要往外走,炽寰也连忙拽着俞星城往新房去了。现在这样,再去给小燕王敬酒显然不合适了。

  结果没想到,才走到新房门口,俞星城便一脑袋撞在了炽寰身上,两只手扒住他后背,腿软又泼辣的喊了一句:“我脚疼,我要脱鞋。你带我回屋——炽寰,听见了吗你!”

  炽寰瞧得出来,她彻底喝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俞菡的心境,其实还挺容易理解的。

  第283章 反思

  她顺理成章的撒娇, 自己可能还没意识到,炽寰托住她:“你酒量也没多好。”

  俞星城戳着他胸口:“比你强的多!”

  炽寰:“行行行,进屋。要我抱你吗?”

  俞星城收回了手, 有几分歪斜的站着,跟她平日里如松如竹的站姿很大不一样, 她似乎在纠结自己要怎么回答, 炽寰觉得她怎么还没学会坦率啊, 于是伸开手靠近她:“到底要我抱你进屋吗?”

  俞星城看了他一眼,终于重重点了一下头。

  炽寰弯腰抱她起来,俞星城立刻把手攀在了他肩膀上, 露出了几分笑容。

  只是抱着她进屋只是想着浪漫, 实际上俞星城被门帘糊了一脸,进了门头发都拉扯的有几分乱了,炽寰瞧见她的模样, 大笑出生,俞星城又气又想笑, 伸手去抓炽寰的发髻。

  炽寰怪叫两声, 像是要喊疼似的,把俞星城往喜床上一扔, 自己也捂着发髻往床上一滚。

  俞星城甩掉鞋:“别乱叫,我也没抓疼你。”

  炽寰打着滚:“可疼了, 哎呀,新婚之夜你就要伤我, 我真是可怜——明儿我就回娘家告状去!”

  俞星城伸手捏住他的脸, 往旁边一扯,炽寰帅气的薄唇都被她拽平了,她本来还想威胁, 一看炽寰这个丑样子就忍不住笑起来。炽寰也甩掉鞋子,扑了过去,又哎呦叫了一声:“这个核桃硌死我了!”

  他从被子里掏出核桃,往对面一扔,对面靠着墙,放了一对儿青花大花瓶,他咔哒一声扔进花瓶,欢呼一声。

  俞星城不肯落后,也在床上找到了个龙眼,朝对面扔过去。砸在花瓶口,摊开了。

  炽寰开始嘲笑她,俞星城不服。

  很快,俩人就跟在庙会上玩套圈的男女似的,满床找着红枣核桃龙眼,朝对面花瓶口扔去。知道满床只剩一些不好扔的莲子,俞星城才站在床上,拽着被子甩了一下,把瓜子果子都甩落在地,才一下子躺下去,满头是汗,喘道:“不玩了!我累死了。”

  俞星城平日里多爱整洁啊,怎么会把被子上的莲子往地上甩,她摊在床上,炽寰又滚过去:“你醉了。”

  俞星城像是豁出去似的:“对!我醉了。”

  炽寰笑嘻嘻,凑过去亲吻她:“我喜欢你这样,感觉傻乎乎的。”

  炽寰以为自己能好好欺负欺负她,却没想到俞星城像是内心那团火在她如冰的表面上燃烧,竟伸手紧紧揽住了炽寰的后颈,另一只手则勾住了他衣领。

  炽寰呆了一下。

  俞星城顿开:“哦,我忘了。你不在发|情期。”

  炽寰:“……你要算老子的发|情期,那上一次是黄巢起义的时候了。”

  俞星城眼睛直勾勾看着她,以前是她办事利落清朗,态度感情却暧|昧模糊。如今帐外灵灯漂浮,红色纱帐因为他们俩刚刚的闹腾垂下来一半,氛围如此暧|昧不清,她眼神却像是烧红的尖刀。

  俞星城:“所以你是什么意思。以及你跟那些妖学来了什么无用知识。”

  炽寰急了:“我还没用你就觉得无用了?”

  俞星城:“你跟谁学的?”

  炽寰:“那几个公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