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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但此时一个柔弱委屈的貌美女子同尖酸刻薄的孙氏站在一起,人心也会有所偏颇。

  “是啊,谁不知道这孙氏眼红人家裴娘子富贵,上次大丫自己摔着了还讹上门去,也是裴娘子心善,才没将这件事传了出去。”人群中的吴婶也适时开口替苏晚说话。

  她早些时候就混在人群中了。只是当时苏晚并未回来,她不清楚事情真相,也不敢随意开口。万一这老妇人的身份真如孙氏所说,那她也不好替苏晚说话。既然苏晚反驳了,这老妇人也否认了,那她肯定要向着裴家。

  上次孙氏为着大丫的事情找上门除了当事人以外,也就只有隔壁的吴婶知道一些。

  这会儿,围观的人听见她的话顿时开始交头接耳。

  “这孙氏怎么还能干出这种事?”

  “哎吆,她不就是这种人吗,见钱眼开。”

  “可怜大丫这丫头还没出阁,名声就被坏的差不多了。”

  “有这么个娘,谁敢娶她?”

  苏晚听见人群中隐隐传来的人声,见众人不再关心这老妇人的身份,面色顿时松了许多。

  当初她没让王妈将此事宣扬出去,就是顾忌大丫的名声。可这一次,她亦无法,谁让她摊上这么个没事找事的娘。

  孙氏耳尖,亦是听到了人群中嘀嘀咕咕的声音。她此时也顾不得再紧咬着苏晚不放,回头冲人群叫骂道:“谁敢乱嚼舌根子,坏了我大丫的名声,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众人唏嘘声更盛。

  若是方才还对吴婶的话将信将疑,这会见孙氏恼羞成怒的样子,已是信了大半。

  这时“吱呀”一声,众人回头,只见紧闭一上午的院门就这么打开了。

  从里面冲出来的个丫头,眼眶通红,紧抿着双唇,正是人们口中谈论的大丫。

  只见她穿过人群冲到孙氏面前,定定看了许久,一言不发,又拔腿跑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平儿就跟在后面追了出来,一瞧见苏晚,就连忙冲她道:“夫人不好了,大丫刚刚和我说她不想活了。”

  原来,那日孙氏领着大丫来裴家后回去又将大丫痛骂一顿。反倒是平儿虽然气恼大丫胡言乱语,可又担心小伙伴额头的伤口真的落了疤,不料苏晚猜中了她的心事,便让她私底下给大丫送了伤药。

  自此,心事说开之后,两个小姑娘又成了玩伴。

  这次大丫偷偷听见孙氏要领着人来裴家闹事,又知道这日裴家只有平儿一人,便一大早偷偷溜过来陪着她。刚刚一群人围在院门口时,两个小丫头就躲在门后面不敢说话。

  直到吴婶开口,上次的事被传扬开来,众人议论纷纷,大丫忍不住开门跑了。

  平儿话音刚落,孙氏就吓得叫了起来:“不得了了,我的大丫啊……”

  一时间捶足顿胸,随即跟着跑了出去。

  苏晚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似是才被孙氏的尖叫声惊过神来,她扬声冲人群道:“人命关天,还劳请大家帮帮忙寻一下大丫,我先在此谢过大家。”

  众人虽爱添油加醋说些闲话,但大丫毕竟是街坊邻居看着长大的丫头。于是回去叫人的叫人,出去寻人的寻人,顿时人群就散的差不多了。

  平儿也满眼希冀的看着苏晚,苏晚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跟着去吧,但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谢谢夫人。”平儿见苏晚同意,一边点头应着一边撒开脚丫子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院门口只剩下苏晚主仆二人和那位孙氏领过来的老妇人。

  虽然当着众人的面苏晚矢口否认。可眼下她也不确定这老妇人是否同裴寄有干系。

  “这位夫人。”苏晚走近了些,放轻了声音,温声问道:“可否进去一谈?”

  那老妇人被一连串事情折腾的有些恍不过神来,这时孙氏也不在了,她仿佛失了主见。见苏晚同她说话,也就讷讷应了声。

  王妈不解苏晚为何要把这人带进院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也没有过问。

  三人甫一进门,苏晚开口:“王妈,家里有我,你去瞧瞧大丫是否寻了回来。”

  “好,我这就去看看。”

  王妈离开后,空旷的院子里登时只余二人。

  苏晚敛了神色,面容冷淡,声音带着些严肃:“说吧,你到底是何身份?谁派你来的?”

  苏晚再怎么落魄,也是侍郎府大小姐,一旦认真起来,周身的气势也不容小觑。

  那老妇人不料苏晚竟这般语气,但许是离了围观的人群,又或是她此刻已经回过神来,纵使是有些慌乱,她还是将方才在院外的未尽之言说了出来。

  “我……我确实不是裴夫人的母亲,可是有人告诉我,我的亲生儿子裴寄就住在这里。”

  苏晚睫毛微颤,她稳住心神接着问道:“你亲生儿子裴寄,你为何不知他在何处,还需要旁人告知。”

  “夫人,你有所不知。”这老妇人苦着张脸,面上的法令纹皱的更深了,无奈道:“我夫家姓裴,曾经是老镇远侯的随从,老侯爷宅心仁厚,不仅赐了主家姓,还让我们一家脱了奴籍。可是前段时日我当家的死前,才告诉我们,他在侯府当差时曾被猪油蒙了眼,竟趁乱换了世子和我们自己的儿子。”

  说着她抹了抹眼泪,接着说:“要不是怕死了没脸见老侯爷,想着赎罪,那个没良心的恐怕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我们那养子裴安一听说自己的身世便离了家寻去侯府认了亲。我自知道真相开始就惦记着我那亲儿啊。我找了许久,才听说他叫裴寄,住在这里,便寻了过来。”

  老妇人说的话同侯府发生的事情相比八九不离十。苏晚心底隐隐信了几分,可她面上不显,只放缓了声音问:“竟有这般荒诞的事情?隔了这么多年,你这养子上门认亲怎么会如此成功,侯府可不是好糊弄的?”

  老妇人面色变了变,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过了许久才结结巴巴道:“能认亲是因为……因为我家里还留着当初抱回来世子时用的襁褓,而且……而且他身上有胎记……假的那个没有,镇远侯夫人一直知道。”

  苏晚怔愣,心底顿时波涛汹涌。

  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在裴寄口中,镇远侯夫人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在裴安找上门后,镇远侯府那么快就承认了他的身份,毫不犹豫的将养了多年的裴寄扫地出门,给裴安请封世子。

  原来镇远侯夫人早就知道。

  只是既然这样,去世的老侯爷又是否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