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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想让你心疼(1 / 2)





  女子监狱,探视室。

  秦昊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到三十,就算是穿着囚衣,却也依旧掩盖不住她姣好的容颜和沉静的气质。

  面对秦昊,她脸上稍显困惑的表情。

  “你是谁?是律师吗?我不需要律师。”

  律师,辩护之用,她不需要律师,就是不需要辩护,也就是,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你好,我姓秦,我不是律师。”

  秦昊起身,自我介绍。

  朱迪上下打量了秦昊一番,大约也是觉得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秦昊,不可能是律师。

  只是,她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他会来看望她。

  “秦先生,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昊直奔主题:“我想知道你刺杀陆一南的动机。”

  “你是警察,还是记者?”朱迪蹙眉,显然有些反感。

  秦昊伸手掏出一张名片,推送到朱迪面前。

  “我谁也不是,这是我的名片。”

  朱迪长指拉过名片,看了一眼又差异的看向秦昊。

  “你就是擎天集团的总裁秦昊?”

  “是。”

  “AT和擎天有过合作我知道,陆老还很重视这次合作,因为听说你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价钱。”

  显然,朱迪对擎天集团,以及秦昊,有所闻。

  秦昊没做声,就是默认了。

  朱迪心里一团却更重:“是陆老派你来的?”

  “不是。”

  秦昊没兜圈子,直接表明来意:“我是为陆觉来的。”

  “陆觉。”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看到朱迪眼里闪过一抹歉意。

  “他怎么样了,警察放了他了吗?我已经清清楚楚的说了这件事和他无关。”

  看来,对于外界的一些情况,朱迪并不知情。

  也是,事情发生的太快,到如今,短短也不过两天不到的时间。

  秦昊于是把BOSS咬住陆觉不放,陆觉情况很不乐观的事情给朱迪说了一遍。

  朱迪眼底的歉意更浓,情绪有点儿激动:“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口供,他的口供,医院的监控,再加上现场医生护士以及一些病人目击,这些,陆一南都用自己的解释给推翻了,他认定了陆觉参与了谋杀罪,而事实上……”

  秦昊停顿了一下。

  “事实上什么?”

  “陆一南根本就知道,陆觉无罪。”

  朱迪浑身一颤:“那他为什么?”

  “所以,我来找你,只想问你三句话,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这三句话,或许会毁了陆觉一生,也或许能够拯救了陆觉,我希望你想清楚好好回答。”

  朱迪沉默。

  秦昊开口:“为什么要杀陆一南,我看过遗嘱,前后的改动,唯一只有对你婚姻限制着一条,没见过你之前我或许觉得你是那种难不住寂寞的女人,但是见到你知道,我不会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你不是,所以,你杀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

  朱迪陷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神色纠结痛苦。

  秦昊等待了整整五分钟,朱迪终于开了口。

  “我不想回答,至少不想在这里回答你。”

  这里,她是指监狱,还是指整个房间里满布的警察?

  她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不能为人所知?

  秦昊点头。

  “好,那下面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把陆美托付给陆觉,据我所知,陆觉和陆美兄妹关系很淡薄,甚至都比不上陆美和陆明的关系亲昵。”

  “……”

  朱迪又是沉默。

  秦昊这次没有等待,直接问了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一力抗下罪名。”

  这次,朱迪回答的很快,甚至有些急切。

  “是我杀的人,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帮我承担罪名。”

  “但是你有孩子。”

  提到孩子,朱迪脸上顿然黯淡到了极致。

  “应该已经有人告诉过你,如果你把罪名推到陆觉身上,你甚至可以减轻大半刑期,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所有母亲犯罪后为了孩子都会极力争取减轻罪名,而你,说句好听的话你是勇于承担错误,说句难听的你很傻,全天下没有这么傻的人,你的傻,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

  朱迪神色痛苦,埋首在了臂弯中。

  秦昊站起了身,没再逼她:“后天就要开庭了,就算你极力承担所有的罪名,只要陆一南一口咬定陆觉当时参与了刺杀,陆觉都完了,朱迪,我明天会再来看你,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想到这是三个问题的回答。”

  “等等。”

  朱迪忽然抬起了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秦昊:“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帮陆觉吗?”

  秦昊嘴角忽而一勾:“我只是,不想他输的那么惨,他要败,也只能败给我。”

  朱迪似懂非懂。

  AT和擎天,根本就不是竞争对手,又从何而来胜负之说。

  “秦总,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你说。”

  “我想请你把我的女儿,送回中国,送到我妈妈身边去。”

  这件事,听起来似乎是很为难秦昊,毕竟孩子的另一监护人——孩子的父亲身体还健全,无论是美国法律还是中国法律美国法律还是中国法律,都不会允许孩子归属外婆抚养。

  何况,她所拜托的是秦昊这样一个完全和陆家无关,和那个孩子无关的陌生人。

  秦昊却考虑都没考虑。

  “明天我来,你可以给我地址,等我结束了旅行回国,我会把你女儿带上。”

  朱迪心里,其实有那么一半是以为秦昊只是在敷衍她。

  但是,即便是敷衍,她也只能相信了。

  “谢谢你。”

  “不客气。”

  *

  酒店,安好呆呆坐着,满身都是无力感。

  似乎,她什么都不能为陆觉做。

  “叮咚。”

  门铃响起,她收回了神,以为是秦昊回来了。

  疾步走到门口,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米雪。

  BOSS的遗嘱,安好看过,对陆觉继承权的制约就是和米雪。

  安好不知道米雪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她穿的很干练,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头发盘在头顶,脖子上挂了一个时尚的蓝宝石叶片项链,项链的大叶子正好落在衬衫第二和第三颗扣子之间,蓝白相间,简约潮流却不会显的单调。

  显然,她是个很会打扮自己的女人。

  “你好,安妮,又见面了。”

  她开口,还算礼貌,对安好伸出了手。

  “你好,米小姐,进来坐吧。”

  “不了,楼下咖啡馆,我有事和你谈谈。”

  “好。”

  不知道米雪要和自己谈什么事,下了楼,一楼环境幽雅的咖啡馆,米雪要了一杯蓝山,安好要了一杯摩卡。

  “我知道你和陆觉以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米雪忽然开口。

  安好没说话,她总觉得,米雪身上,对她透着某种敌意。

  这种敌意不是很明显,但是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甚至她觉得自己有什么必要坐在这里和米雪喝咖啡,她们,素不相识,就算是现在因为陆觉认识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安好神色淡淡,甚至有些凉薄冷漠。

  米雪以为,那样一个女孩,在个人身价就上亿的自己面前,肯定或多或少的会有点自卑,何况,她们之间,还有一个陆觉,她想安好必定会对她抱有敌意,会吃味。

  却没想到,安好神色的淡漠,对于她的话,兴趣萧索。

  不过,这大概是艺术家所谓的故作清高。

  米雪不以为意,搅动着手里的勺子。

  “我来找你,出了想告诉你我为陆觉找了最精良的律师队伍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你肯定也很想知道。”

  “什么事?”

  “我动用了我所有的积蓄加上我问我爸爸要了8千万,还有我爸爸和陆伯的交情说服了陆伯撤销对陆觉的控诉,所以明天傍晚陆觉就能出来。”

  安好倒是没想到,米雪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BOSS素来嗜财。

  让陆觉和米雪联姻,无非也就是为了这个。

  米雪以为,这下应该能在安好脸上看到自卑了。

  没想到,安好神色里,透着的却是淡淡的欣慰和喜悦,站起身,真诚的,对她致谢:“谢谢你。”

  这样的感谢,是米雪意料之外的,安好这样的纯真的笑容,对她来说像是一种讽刺,让她瞬间感觉到自己花了一堆力气和一大笔钱救了陆觉到头来却只是成全了陆觉和安好一样。

  显然的,陆觉释放之后,以陆老这一次绝情的作为,陆觉肯定要和陆老乃至AT一刀两断的,所以,和安好的感情也就不用受陆老的制约了。

  到头来,她倒像个悲哀的替他人做嫁衣裳的人。

  事实上,她也早想到了这一步,作为一个成功的女商人,她定然会规避掉所有的风险,包括这件事,她投入了大价钱,当然也是确定了投资和回报成正比。

  她可不是老好人,花自己的钱成全安好和陆觉。

  要是笑道:“大概陆觉出狱后,你就会收到我们的请帖,我花钱请你为我们画衣服婚纱照,怎么样?价格,你开。”

  安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米雪预期的表情——吃惊。

  不过吃惊过后,却不是疼痛,而是益发的平静:“你救他的条件,就是让他娶你?”

  米雪把这种平静,理解为暴风雨前的平静。

  点头:“是,不过我刚刚才和陆老谈妥,明天上午才能去看望陆觉,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冰冷的监狱和我给他安排的温暖的家,安妮,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选?”

  安好的脸上,意外笑意有些嘲讽。

  “用金钱来捆绑婚姻,还要向我炫耀这种低劣的手段,米雪小姐,如果你觉得陆觉会答应,那你真的想错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的人格和骄傲,不是你用钱就能收买。你问我冰冷的监狱和你所谓的温暖的家我会选什么,那么米雪小姐不用你费心,我什么都不会选,包括陆觉,他没做错的事情,无需承担任何责任,他会从监狱出来,但是用不着你。”

  米雪眉目一紧,看着此刻脸色嘲讽甚至有些盛气凌人的安好。

  忽然,嘴角一勾,满是戏谑:“不要说的好像你了解他似的,我对他的了解不会比你少,早在你认识他之前我就认识了他。他那么努力的人生,不会甘心就这样被毁掉。”

  “所以,我会救他出来。救他出来。”

  “笑话,你凭什么?听说你今天去看陆老还和陆老大吵一架,这就是你所谓的救他,如果你给陆老跪下哭着恳求陆老我还相信你是要救他,安妮,从来,你就是在害他,你自以为你是他的王牌,他因为你才有今天的成就,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不是你那肮脏的身世,他今天不定会落到这个地步,陆老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讨厌你所以才迁怒到陆觉身上,就像是当年那样,因为讨厌陆妈妈而迁怒陆觉一样,你和陆妈妈一样,都只是在拖陆觉的后退。”

  她的话,无疑是尖锐的。

  对陆觉是一种侮辱,对安好是一种轻贱,甚至,连作为长辈的陆妈妈都不放过。

  她是哪里来的天生优越感,自以为是的觉得她可以呼风唤雨,别人都不过都是按照她的揣测活着。

  她的揣测里,陆觉会为了脱罪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的揣测里,BOSS会那么对待陆觉全都是因为陆妈妈和她的错。

  她算是个什么?

  安好正要开口反击,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咖啡桌边,那一抹阴影笼罩了桌上两盏流光溢彩的咖啡杯。

  两个女人同时抬头,就看到秦昊站在那。

  身上的衣服倒是换了一套的,不再是昨天低廉的运动服,不过以米雪对每一季奢侈品牌的了解,秦昊上身的针织衫和下半身的蓝色牛仔裤,都并没有在世界顶尖奢侈品商店里出现过,显然的,不过就是一套的地摊货,虽然他传出了奢侈品的味道。

  不过,贫民就是贫民,物以类聚的两个人在一起,这么看来,倒还是很般配的。

  “安好,走吧。”

  秦昊淡淡道,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好起身,看了一眼米雪,肯定又十分平静,像是称述一样道:“陆觉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说完,跟着秦昊一起转身离去。

  米雪看着两人的背影嘲讽冷笑:“什么男人,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安妮,你身边也就只能有这种货色了。”

  *

  安好没和米雪生气,如果陆觉喜欢米雪安好或许会生气,不过,米雪也不过就是个小丑而已。

  她悲哀到,只能用金钱来收买一切了。

  回到房间,秦昊看着床上两套衣服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看来,你对我的喜好还是了如指掌,知道我喜欢这个颜色。”

  米白偏黄的颜色,其实一般的男人不好驾驭。

  米白本来就很奶油,带点儿黄色又很亮眼。

  不过,秦昊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退掉西装领带衬衫后的他,喜欢穿针织衫,T和牛仔裤。

  8月的洛杉矶,气温不高,安好给他买了一件长袖的薄针织衫,一件T,还有一件夹克,两条牛仔裤,外加,几双袜子和一双鞋子。

  整个下午,她就做了这点事。

  尺码都是对了,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奢侈品商厦,这些衣服算是中高档价钱,不过比起奢侈品来,差远了。

  这时候的秦昊,也没那么多的挑剔,他知道安好的心情不好,能在这样沉重不安的心情下给他买衣服,已经看得出来她的心里,他的存在。

  安好看着他翻衣服,心里一直惦记着陆觉的事情,不禁脱口而出:“你有没有把握洗脱陆觉的罪名。”

  “不要多管闲事。”秦昊抬起头来,邪性的扬着嘴角,“不然,小心我教训你。”

  安好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模样惹的秦昊喉头一紧。

  “过来。”

  从衣服堆里抽回了手,他对她招手。

  安好却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举动,就是找死。

  秦昊两步上前,猛然将她压在怀中。

  安好认命的闭上眼睛,以为他又要来了。

  结果却听他温柔道:“生气吗?”

  “什么?”

  她睁开眼,迷茫的看着秦昊。

  “那个疯婆子的话?”

  “不生气。”

  安好答的口是心非,她又不是木头疙瘩,怎么可能不生气。

  如果不是秦昊出现,她或许会失控和米雪扭打在一起。

  秦昊轻笑一声,长指轻柔的抚过她的发。

  安好抬头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人无力抗拒的深邃和温柔。

  漆黑的瞳孔,就像是水墨画,又像是白水银里养了两瓦黑水银,流动着光彩,看一眼,就似要在那光波中沦陷。

  安好心跳陡然加速,忙低下头去,不再看他的目光。

  却听得他在她耳畔,灼热吐息:“可是……我生气了,怎么办?”

  安好一怔。

  他的指,从发间滑落到她的脸颊:“很生气,你说怎么办?”

  “秦昊,你要干嘛?”

  他的手,松开了她的腰肢,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乖乖等我,我先回房。顺便想想晚上要吃什么,这些,我很喜欢。”

  他指着衣服。

  安好却有些歉意。

  “都很便宜,这里不好打车,所以我没去市里。”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好的鼻子忽然有些酸。

  回房,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秦昊声音低沉。

  “和洛杉矶米氏的合约,到此结束,还有,余款,有,余款,要求对方明天早上10点前全部打到我瑞士银行的户头上,一份不许拖欠,终止合同的违约金,照付。”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安好房内那个温柔的男子,脸上冰冷的气息,就像是极地的冰川一样,冷冽刺骨。

  *

  米雪站在监狱门口,整理好发型和衣服,今天的她,穿的是一件亚麻色的套头蝙蝠衫,下面是蓝白相间棉布裙子,脚上一双帆布鞋,长发披肩,气息十分清新。

  她是来见陆觉的,她不相信,这样的陆觉会拒绝。

  就算用金钱来捆绑婚姻又如何,她有这个条件,这不是件可耻的事情,这是她所拥有的条件。

  刚走进去,手机就响了,看了看,是她爸爸。

  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本还是心情不错的脸色,不知道是听到了,陡然一片震惊和慌乱。

  “爸爸,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