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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刑玄易已经换了一身青灰色长袍,肩膀上还多了一个乌木箱子,箱子并不是很大,通身黑色,而且还雕刻着八卦纹样,看样子已经有些年月了。

  段寒天见到刑玄易肩膀上的乌木箱子,面露欣喜之色,连忙上前将其接过,兴奋的说道:“师傅,咱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刑玄易点头说道:“村中厉鬼横行,若是再让她存活于世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的村民受到牵连,寒天,你跟我一起下山,学习了这么多年的道术,也该施展一下了。”

  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我们便出了荒庙,朝着陈官屯方向走去,可就在下山时我不经意间朝着陈官屯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村头位置竟然有光亮出现,那光亮绝非是村民家中的灯光,而且我离开村子时家家户户已经将大门紧锁,不可能有人出来,况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村中怎么可能还会亮着灯,这其中必然有端倪!

  我刚想将此事告知刑玄易,可转头之时却发现刑玄易的目光也看向村中,看样子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过了数秒之后刑玄易沉声说道:“咱们加紧脚步,村里阴气弥漫,必然有问题,若是晚了村民定会遭殃!”说着刑玄易快步朝着山下走去。

  一路急行,到达陈官屯时我们仅用了一个小时,此时陈官屯外一片清明,可里面却是雾气昭昭,见到这一幕我心中诧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村里面下了这么大的雾,而外面一点事都没有,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到这种情况。”

  “人有阳气,鬼有阴气,村里面的白色气体并非是雾气,而是邪祟散发出来的阴气,如今阴气将整个村子包围,恐怕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有危险。”刑玄易开口说道。

  我听后一怔,焦急问道:“如今村里阴气这么重,视线根本看不清,咱们又如何能在其中行走,而且目前来说还不知道邪祟在什么位置,若是中了圈套怎么办?”

  刑玄易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段寒天,这段寒天跟了刑玄易十几年,自然知道他师傅的心思,他将乌木箱子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

  打开后从中提出一盏老式煤油灯,从外形来看这煤油灯与我平时见到的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没有灯芯,只有一个莲花底座,这倒是有些奇怪了,煤油灯就是依靠灯芯来燃烧,如今这里面没有灯芯又怎么散发光亮呢。

  刑玄易接过煤油灯后将右手食指放入了口中,他用牙齿用力一咬,食指间顿时渗出红色的鲜血,我正看的出神,只见他将右手抬起,放到煤油灯上方,然后落下食指,血液顺流而下,穿过煤油灯上方圆孔,直接滴落进了中央位置的莲花底座中。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为何将自己的鲜血滴入其中?”我看着刑玄易有些不解的问道。

  刑玄易还未开口,一旁的段寒天抢先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煤油灯,此物名叫阴阳琉璃灯,不用煤油灯芯,用的是人之精血,十指中右手食指精血阳气最旺,以此当做灯油可消散阴气。”

  段寒天的话令我瞠目结舌,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神奇之物,我正想着刑玄易已经将手撤回,他将阴阳琉璃灯提到面前,口中振振有词,数秒钟之后莲花底座中突然噌的一声燃起阵阵火焰,而这火焰与我们平时见到的并不相同。

  一般来说火焰下方是蓝色的,只有顶尖为红黄之色,可莲花底座中的火焰不同,通体皆为红色,而且在火焰燃起的一瞬间我明显看到村中的白色阴气竟然消散了不少,看样子这阴阳琉璃灯果然有奇效。

  见阴气逐渐消散,刑玄易开口说道:“我在头前带路,你们二人紧随其后,目前来说还不知道村中的情况,所以万事要小心,随机应变。”说完刑玄易手提阴阳琉璃灯朝着村中走去。

  远处雾气浓重,视线模糊,我们能看清的事物也就只有十米之内,此时村子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响,我转头四下看去,家家户户的大门皆是敞开着,见到这场景我脑袋嗡的一声,心道不好,走时村民大门皆是关闭,如今怎么可能会全部敞开呢,难不成村子里面的人都遭难了!

  第十六章 白骨鬼戏

  就在我忧心如焚之时行走在前面的刑玄易突然停下了脚步,嘘了一声,紧接着转头侧耳,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见情况不对我屏住呼吸,也学着刑玄易的样子仔细听着,没过多久一阵阴风吹袭,而在风声中我似乎听到了唱戏的声音,这声音悠扬婉转,却又哀怨万分,就好像是一位女子在绰绰哭泣,令人听后心中动容。

  刑玄易听了片刻就猛然回过身来,面色凝重说道:“这声音不对劲,是索命梵音,可勾人魂魄,你们两个赶紧将耳朵捂住!”

  闻听此言我和段寒天立即将耳朵捂住,说来也怪,在捂住耳朵的一瞬间我脑袋瞬间清明了不少,如今想来刚才的戏曲声确实不对劲。

  声音渐渐削弱,没过一会儿刑玄易便让我们二人将手放下,说道:“看样子这声音就是从村头光亮处传来的,恐怕现在村子里面的村民都聚集到村头了,你们俩跟在我身后小心一些,咱们直接去村头看看。”

  三人慢步上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村头位置,此时村头热闹非凡,敲锣打鼓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定睛一看,大榕树下竟然扎了一个戏台,而此时村民皆是坐在戏台前,饶有兴趣的正在看戏。

  见到这一幕我不禁头皮都炸了,虽说村里来过外面的戏班子,但哪有大半夜还唱戏的,想到此处我立即抬头朝着戏台上看去,只见戏台上正站着几名青衣戏子,口中咿咿呀呀在唱着什么,而且还不住在抹眼泪,戏台两侧是敲锣打鼓的乐师,只是几个乐师的打扮看上去极为诡异。

  他们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褂,里面是灰色长衫,头戴瓜皮顶帽,这几个人脸上就好像涂抹了白面一样,没有一点血色,白得渗人,双颊两团红色的胭脂,如同鲜血一般,活脱像是纸扎的人,此时他们坐在板凳上手持锣鼓唢呐,不住吹着打着,脸上没有丁点儿表情。

  我见情况不对,立即走到看戏的人群之中,这里面尽是我认识的村民,我走到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跟前,着急说道:“二婶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怎么来这看戏了,这是哪家的戏班子?”

  此时的二婶儿脸色惨白,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戏台,就好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似的,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见她不搭理我,又找了几个熟悉的人询问,可是结果都与先前一样,没有一个人回应。

  “你们这是怎么了,被鬼迷心窍了吗!”我看着座下的村民大声喊着,可这些村民好似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依旧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戏台上面,而且双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别叫唤了,他们已经被摄了心魂,根本听不到,师傅叫你回去。”不知何时段寒天来到了我的身后,拉扯了我一下。

  一听村民都被摄了心魂,我瞬间慌了,赶忙跑到刑玄易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爷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些村民都被摄去了魂魄?”

  刑玄易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说道:“没错,他们的确是被这索命梵音摄去了魂魄,若是不将魂魄夺回,他们以后就全变成傻子了,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而且咱们面前的戏台都是假象,这是一场白骨鬼戏!”

  “白骨鬼戏?这鬼在哪里,我看戏台上面都是人啊。”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刑玄易问道。

  “哼,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你没开过天眼,自然看不出这人皮下的邪祟模样,如今我让你见识见识,寒天,将牛眼泪拿出来。”刑玄易沉声说道。

  段寒天听后立即从乌木箱子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他将瓶子拿在手中,取下瓶塞往手心倒了一些,坏笑着说道:“将眼睛闭上,等会儿睁眼的时候可别吓坏了。”

  我嗯了一声,将眼睛闭上,不多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从我眼眶位置传来,数秒钟过去,我见段寒天不再有什么动作,于是慢慢将眼睛睁开,可当我将视线看向戏台的时候直接吓得摔倒在地,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

  这大榕树下哪里是什么戏台,根本就是用上百个棺材堆积起来的台子,而在戏台中央唱戏的也根本不是什么青衣戏子,而是先前村中惨死的那几个年轻人,陈柒他爹陈柏川也在其中,他们浑身是血,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大腿,还有的手中捧着自己的头颅,整个戏台如同尸山血海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台子两侧的乐师此时也不再是活人模样,而是几副骨头架子,他们摇晃着身形敲锣打鼓,诡异至极!

  “娃子,看到那些邪祟了吗,他们就是用这障眼法来蛊惑人心,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正常人有三盏阳火,头顶一盏,双肩各一盏,你转头看看那些村民,看他们身上的阳火还剩几盏。”刑玄易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我立即将目光看向台子下面的村民,此时他们头顶的阳火几乎已经看不到了,而双肩阳火有些虚弱,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一样,见到这一幕我心中一揪,连忙说道:“爷爷,现在他们头顶的阳火已经没了,而且双肩阳火也快熄灭了,这可怎么办?”

  “头顶阳火代表三魂,双肩阳火代表七魄,三魂消失人便成了傻子,而七魄消失人就彻底没命了,虽说现在他们三魂已经被摄走,但幸亏七魄还在,寒天,这么多年你也跟我学了不少本事,如今可知道该怎么办?”刑玄易看着一旁的段寒天说道。

  “知道。”

  段寒天原本顽劣的神情在一瞬间消失,好似变了个人,他面如凝霜冷峻无比,哪有半点儿先前的影子。

  他蹲下身子后将乌木箱子打开,从中取出一卷黄布,将其取出之后他紧握手中,然后将食指咬破,随即用指尖在黄布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圈鬼画符似的东西。

  写完之后他口中默念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出,我竟然看到黄布上的鲜血开始散发出阵阵红色的光晕,那些鬼画符似的文字在一瞬间就好像活了似的,不断在黄布周围流动着。

  眼前的一幕令我愣在当场,段寒天的年纪还不及我,但没想到本领如此霸道,着实让我开了眼界,我正想着,段寒天突然口中叱呵一声,紧接着将手中的黄布卷轴扔出,扔向空中的黄布卷轴好似有了灵性一般,将整个戏台和村民全部包裹其中,不多时便围成了一个黄色的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