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4-男子茶话会

  漆黑的豹子端庄地坐着，长长的蓬松尾巴盖住前爪，像一尊精致到鼻尖的雕像，看上去乖巧极了。

  不久前才被送回来的可因在泡澡水里沉浮，温热水流托举着她的全部重量，舒服得好像在子宫的羊水中，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合上眼下一秒就能睡着。

  “哗啦”水声一响，有什么重物朝她砸了过来，猛地呛了口水的可因一睁眼，看到一团白花花的毛。

  “卡斯利尔……”她又闭上眼睛，抱住那团巨大的毛茸茸，抱怨着，“我好累，让我休息会……”

  “不是哥哥。”黑色的豹子无奈地解释，“是小白，它和哥哥长得太像了。”

  岂止是像，不仅毛色花纹一样，就连巴掌大的爪子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哪怕是熟悉的人也会晃眼，可因刚被花园里的那三个折腾完，还恍惚着，一眼认错了。

  “唔……小白。”可因把它扒拉到一边，“找你爸爸去。”

  “让它亲近一会吧，哥哥最近对它有点严厉了。”亚德利尔的尾巴甩了甩，“小黑也躲着我们，也不知道跑到哪个爸爸那里去了。”

  可因从水里探出脑袋：“？”

  它们不是一直很喜欢和毛茸茸的爸爸们在一起吗？可以互相薅毛咬尾巴，它们最喜欢这种源自动物本能的玩耍。

  “因为它们一直是这副模样。”弟弟叹了口气，“哥哥觉得它们被宠得怠惰了，连变成人形都做不到，所以……”

  像每一位担忧孩子的父母，不久前卡斯利尔揉着小黑的后颈非常苦恼，试图询问弟弟：“我们在这个年龄早就能变成人形了吧？”

  “不要对孩子太苛刻。”亚德利尔按住捣乱的小白，为它舔舐梳理毛发，“难得它们能无忧无虑长大，就不要经历和我们一样的童年了。”

  虽说这么劝解哥哥，但小豹子们还是收到了来自亲爹的“爱的教育”。

  ——明白了。

  可因也不喜欢教她认字状态下的迦兰，太严厉，而且动不动就借着不好好学习的借口惩罚她，把她弄得浑身脏兮兮的。

  于是她又抱着小白浮在水面上。

  它们刚断奶，长得有爸爸们一半的高度了，可在她身边的时候还和幼崽一样，喜欢趴在她胸口，也许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重量，经常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小白柔软的毛被水打湿，它们掉毛严重的很，手一捋就能捋下一大撮，可因看了看手里的毛，脑子慢吞吞地想，不知道把这些毛收集起来，做一个毛绒玩偶会怎么样……

  毛绒玩偶啊……

  毛绒玩偶……

  等等，玩偶！

  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因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浑身赤条条地往外冲。

  “有什么事忘了吗？”亚德利尔躲开小白甩毛四溅的水，尾巴遮住它的眼睛，“先把水擦干净，别感冒了。”

  “对、对，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翻出收拢好的针线，将又凑过来拱在怀里的小雪豹塞到亚德利尔身边，断奶没多久的豹子还没爸爸的尾巴长，圆头圆脑的脸上浮现出疑惑。

  亚德利尔走到它身边，叼着浴巾盖在她身上，用身体隔开她们：“妈咪有事，爸爸和你玩。”

  小白不情不愿地，耷拉着大猫脑袋，仿佛他又要教训自己，眼睛时不时朝自己妈妈撇去，可因没理会它的求助，掏出一只完成了一半的人偶。

  金发金眸的棉花玩偶缝好了面部，现在再缝合起身体，填入棉花，就是一只完整的人偶了。

  这是她答应过黑德尼尔的东西，为了能让他能离开这里，人偶是不可或缺的载体，除了那副不知所踪的画，只能由他们家族的人亲手制作的东西，才能成为承载灵魂的载体。

  可因不会画画，所以选了一个简单的人偶。

  可因拍拍影子，唤出维希：“我想在手上绣一个小爪子的花纹，出来教教我。”

  维希冒出他属于黑暗精灵的脑袋，异色瞳里写满了不开心：“不教，我知道你是送给谁的了。”

  她一开始说要做一只金发金眸的人偶，他便以为是给她自己做的，手把手教了她，没想到那个幽灵少年原先也是这副样子，只不过后来褪了色，才变得灰白，这让维希心里有些难受，好像那一针一线都是缝在他伤口上那样，又疼又难以开口。

  可因熟练安抚：“这只试试手，第二只就做你的。”

  很好哄的维希果然又开心了，金蓝的异色瞳瞬间亮起，什么难受的感觉都抛在脑后，亲昵地依偎在她大腿上，像一只依恋主人的小狗。

  “那我再教一次哦，看好了，这里的是要这么过来的……”

  维希擅长针线活，据他所说，是他还在米迪亚身边那些年，受伤了没钱找医生，只好自己把伤口缝起来，久而久之就练出一手细密的针脚，止血还漂亮。

  知道这件事后，可因先是带维希把米迪亚揍了一顿出气，那个恶魔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躺在地上愉悦地放声大笑，她也神清气爽地出了口恶气，总之结果大家都很满意。

  有了他手把手的教学，可因很快就绣完了人偶的一只爪，她依葫芦画瓢搞定其它几个，虽然绣得歪歪扭扭，线与线之间参差不平，眼睛还一大一小，但维希就是嫉妒。

  好运的黑德尼尔，没认识多久就能得到可因亲手做的人偶，他都没有被这么特殊对待过。

  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却还要当做无事发生，替她裹好浴巾，慢慢擦干身体。

  “弄好啦！”可因向他展示不怎么好看的人偶，“接下来是填充棉花，让我看看……”

  “用这些吧。”亚德利尔叼过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是幼豹们牙痒的时候咬烂的，“都是棉花，正好废物利用。”

  维希差点就笑出声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嫉妒黑德尼尔，明明是最后来的，却总是得到她的特殊照顾，碍眼极了。

  可因看出他有点坏心眼，垂下眼抚了抚人偶：“第一只我做的不好看，想用好一点的材料弥补他。”

  亚德利尔不动声色点头：“我知道了，迦兰那里就有，你们去找他。”

  可因：“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他从衣柜中找出一件衣服叼给她，“小黑很喜欢找他玩，我想它应该不想在开心的时候被打扰。”

  在维希的帮助下穿好干净的衣服，可因连休息都没有休息，直接敲响了迦兰的门。

  屋内的迦兰语气不怎么好，高声抱怨：“我的宝贝找回来了？”一把推开门，面带愠色的那张脸在见到门口的可因时，一眨眼变了副表情。

  “宝贝？”他语气轻快，细声细语地弯下腰，张开双臂，“终于想起我了？玩得开心吗，来，到我这里来。”

  屋内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黑色的，有条长长的尾巴。

  可因眨了眨眼。

  果然如亚德利尔所料，小黑就在他这里。

  迦兰慌了一瞬，连忙解释：“卡斯利尔和亚德利尔对它们太严格了，它才跑到我这里的，要我说孩子就要释放天性，反正长大了有的是时间学习，它们这么小，懂什么呀，学了什么都不明白。”

  “我不是来找它的，”可因摇头，幼崽的教育她完全插不上手，她自己还是被教育的对象呢，干脆举起手里瘪瘪的人偶，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来找你的。”

  “哦，我知道，”他想起来了，搂住她的腰，单手将她托举起来，“黑德尼尔让我准备了棉花，是在我这里。”

  “竟然是用在人偶身上，真是狡猾的幽灵。”迦兰哼了一声，“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好插手，棉花给你，你来填充吧。”

  他把棉花一起堆在篮子里递给她，可因为棉花人偶留了一个小口，一点一点把棉花往里塞，没多久就鼓了起来，圆滚滚的棉花小人偶就初具雏形了。

  “宝贝的手艺真棒，是要做给谁的？”

  黏腻阴暗的蛇将她缠得死紧，长长的尾巴一圈又一圈绞住猎物，鳞片摩擦的簌簌声在阴暗的房间内欢快响起，令人不寒而栗。

  可因习惯了他没事就缠住自己，头也没抬：“嗯，给黑德尼尔的。”

  迦兰的表情瞬间扭曲，但很快恢复正常，轻飘飘扯开话题。

  “配得上宝贝的戒指我已经找到了，虽然很遗憾没能在婚礼上给你，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冰凉如同蛇信般的唇覆在她颊上，同样冰凉的还有无名指间的触感，小小的环形戒圈套上她的手指，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一起禁锢。

  可因低头，不出所料，那颗硕大的黄澄澄的黄宝石很符合迦兰有钱没处花的人设，虽然有点重，但他很开心，同款的戒指已经在他手上，与她的放在一起，翻来覆去地看。

  细长的蛇瞳里抑制不住的欢喜，她不自禁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压下，凑上前交换了个亲吻。

  蛇才不会放过自己送到嘴边的小甜点，按住她的后腰缓缓下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手已经撩起她的裙摆了。

  “我也好想要啊，宝贝……”

  耳边充斥着他的低语呢喃，委屈中带着些许忐忑的期待，下垂的眼角牵住她全部心神，可因没把持得住，一时松动了防备，刁钻的蛇立刻趁虚而入，染了她体温的手指“咕叽”一声侵入湿滑肉穴，可因嘤咛一声，忍不住挣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被他缠紧，双手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连躲闪都成了奢望。

  “宝贝啊……”

  尾音带了点洋洋自得的上挑，仿佛她此刻变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甚至想要立刻将她放在珍贵的水晶盒子里束之高阁，只属于他一个人，谁也别想碰。

  插在穴里捣弄的手指没多久就湿漉漉的，透明的粘稠水液淌了他满手，连戒指都沾染了水渍，金黄的宝石更加晶莹剔透。

  她软了腰趴在粗壮的蛇尾上，滚烫的脸颊贴上冰凉的鳞片试图降温，男人没给她机会，蛇尾巴一缠，就将瘫软的腰高高抬起，盘踞在她身下的尾巴如浪潮般涌动，高低起伏着，而他好整以暇地抚摸她殷红的眼尾，拭去因愉悦而渗出的泪。

  黏腻的花唇吮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他看得喉咙发痒，忍不住又往里戳了戳。迦兰对她的敏感点一清二楚，毫不留情地探入层迭媚肉，找出那点脆弱的软肉，指腹狠狠按压研磨，可因的手脚被绑住，娇弱地喘息着，努力又无用地挣扎。

  那人兴致来了，手上速度越来越快，花唇愈发抽搐起来，绞着他的手指，呜咽着绷紧了小腿，决堤的潮水哗哗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