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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2 / 2)


  同样穿着正装的陈一铭和其他人也不想跟茭白走一起。

  画风太不一样了,很不和谐。

  被队伍撇下的茭白慢慢悠悠说:“我要上厕所。”

  茭白在沈寄发火前说:“有的人在飞机上尿不出来,比如我。”

  沈寄淡淡扫了茭白一眼。

  陈一铭见董事长没发话,就说明不想在这件事上费口舌,他便让两个保镖跟过去。

  茭白在卫生间里跟一男生借手机,拨了串号码,一接通就说:“喂,沈而铵,是我。“

  电话里传来了压抑的呼吸声。

  茭白坐在还算干净的马桶盖上面:“我在西城,刚到。”

  沈而铵还是没有说话。

  这反应让茭白产生疑虑,沈而铵已经知道他来西城了?

  怎么知道的?

  茭白想到了沈而铵的黑科技同伴们,他不会还在他老子背后搞小动作吧?

  他老子现在不管是不当回事,要是哪天心血来潮地管了,那他轻则回蛏山采茶,重则去见他母亲。

  沈而铵似是猜到茭白所想,他轻声道:“我没有再用他们。”

  顿了顿,沈而铵又说:“是尚名苑的阿姨告诉我的。”

  茭白明白了,这是沈寄的意思,不然阿姨也不敢泄露。

  “那行,我挂了啊。”茭白说。

  沈而铵喊:“等等,你有没有事?”

  这话没有结巴。

  茭白笑:“没大事,有医生跟着呢。”其实是跟了一支医疗团队。恐怕不是来西城走一趟这么简单,还有别的行程。

  那老家伙就是想让他受罪。

  手机那头很静,茭白知道沈少爷这样子能保持一天,他没时间安慰逗趣,只说:“回去给你带小礼物。”如果我能有点自由活动的时间。

  “我不要,礼物,要你,平安。”

  沈而铵说完就挂了。

  茭白怔了怔,啊哟,这催泪感真的是,好吧,沈少爷,只要你不变鬼畜不渣,我就会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茭白没有别的要打的电话了,他一边拉开隔间的门锁一边想,礼珏在学校不会追沈而铵,甚至很少往对方那凑。

  正因为如此,沈而铵才会大意,中了他的招。

  那个转折|性|事件是高考完那天,距离现在还早。

  况且,

  他来了这个世界。

  茭白走出隔间,渣攻贱受都是他的好友,他被动地参与进他们的生活,说不定能阻止那件事发生。

  茭白问助手,要是破坏了正牌攻受的主剧情,不会有惩罚吧

  【无。】

  茭白松口气,他也不是非得破坏,到时候看情况吧,万一两人两情相悦了呢。或者礼珏在那之前移情别恋也不是没可能。

  明天都不知道发生什么,明年就更说不好了。

  这漫画中的世界不太讲究什么原著情节,只要狗血就行。

  茭白把手机还给男生。

  男生没走。

  茭白拉了拉毛外套的抽绳,轻挑了一下眉毛:“有事?”

  男生涨红了脸:“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茭白说:“水中参。”

  水中啥子?男生反应过来的时候,卫生间里就剩他自己了,他迫不及待地开微信,点戳“”群。

  小耳朵:刚才我看见一个病弱系大哥哥!!!瘦瘦高高的,好白,手超好看,是那种白中隐隐约约能看见青色血管的那种手,但他的指甲不太整齐,不注意形象嘤,他的眼角是朝下垂的,很像哼唧唧的小动物,好想抱住揉!

  小耳朵狂发尖叫的表情包。

  群里原本有0有1,偶尔还能内部切磋切磋,现在只有0了,1都出去单独开群了。

  没了1,小0们聊骚不起来了,群热度下降了好多。

  这时候因为小耳朵的兴奋,出来了一波,都问他要照片。

  小耳朵:没照片,我没机会拍。

  群里一通轰,去去去,没照片说个鸟。

  小耳朵悻悻然地发语音:“他说他叫水中什么的。”

  有群成员搭话:水中参?

  小耳朵:对!

  小耳朵:对的对的!就是这个名字!

  -那个,弱弱地说一句,我记得咱群里有个高瓜。

  -也叫水中参。

  -卧槽,该不会就是他吧?

  -小耳朵还有这缘分?我不信,巧合而已。

  小耳朵捧着手机的手直抖,那毛茸茸大哥哥肯定是高瓜,他不管,肯定是,绝对是!

  呜呜呜,大高瓜哥哥,不对,大哥哥高瓜,也不对,高瓜不0啊,他可以做1的,小奶狗。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小耳朵哭哭啼啼去找他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弄到西城机场的监控……我就想查一个人,你行行好……你弟弟能不能省下买棒棒的钱,就看你了……”

  .

  天黑了。

  西城刚下过一场雨,没什么风,就是冷。

  茭白坐在车里,手上拿着没吃完的海苔,他昏昏沉沉地打盹,助手的提醒来得十分突然。

  【您的好友已上线】

  【您的好友已下线】

  茭白一下就来了精神,沈寄一直在他身边,就没下过线,这好友不是指他。

  那是指谁?刚靠近他五米之内就走了,快得他都没来得及查看账号上的头像变化。

  茭白发现车停在路口,他降车窗探头,一辆布加迪的车屁股映入他的眼帘。

  就在那车里吧。擦肩而过。

  茭白用排除法思考了一会,笑笑,东城的好友。

  .

  车里的气氛不太妙。

  前排的陈一铭后背僵硬,刚才过去的是东城岑家的车,从车上的标志来看,里头应该是刚继任的小太子爷,来西城不出意外是探望他外祖父。

  后座的茭白疯了吧,怎么直勾勾地瞧着走远的车屁股看,他还能认识那位小太子爷?

  不可能。

  陈一铭几乎可以确定。茭白是被沈家从乡下接来南城的,一直被关在沁心园限制活动,最近又被董事长囚在尚名苑。他只有离开沁心园到住进尚名苑的三四个月是自由的。

  可那个时间段,岑家小太子爷在国外读研。

  陈一铭整理完头绪,更想不通了。他用眼神示意司机把车窗升上去,锁住。

  沈寄在接电话,好似没察觉出什么,周身的气压却一低再低。

  .

  车载着一股冷寒流开了二三十分钟,在目的地停了下来。

  不是戚家的老古堡,也不是医院,而是澜意斋。

  雨又开始下了,还起了雾,外面的能见度不高。

  车停在澜意斋门口,沈寄说了两字:“开窗。”

  司机是个会看情势的,他会意地把董事长小情人那边的车窗降了下来。

  雨瞬间飘进车里,飞了茭白一身。

  茭白的毛外套很快就被雨水打湿,蔫成一团一团。寒意就从那些成团的毛里往里钻。

  陈一铭跟司机的喘气声都很轻,他们不会在主子惩罚小情人的时候找存在感。

  沈寄点了一支香烟,靠着椅背抽上一口,一团青白烟雾从他唇间溢出,和从车窗飞进来的风雨一起缠在了茭白身上。

  茭白冻得骂出声:“草!”

  车里一片死寂。

  紧接着,茭白一个喷嚏打在了沈寄脸上。

  副驾驶座上的陈一铭眼皮直跳:“董事长,您要不要擦擦脸?”

  沈寄吸了一口烟,他单手钳住小狗的爪子,往他自己脸上一盖,随意擦几下。狗爪子上面的鲜辣零食味冲进他的鼻息里,他嫌弃地丢开。

  但在那之前,他就被挠了。

  于是澜意斋的一众就看到南城沈家那位大人物脸上有条抓痕,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这一幕的惊骇程度被他抓着的年轻人减轻了不少。

  一堆员工里出现了一些羡慕的眼神。

  茭白吃的止痛药能管六七个小时,他身体上还行,可他精神方面不太好,很累,不想跟任务目标斗智斗勇玩心计,只想有个地方能让他躺着睡个觉。

  “老沈。”

  【你的好友已上线】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茭白揉了揉耷拉的眼皮,同为商界巨佬,姓戚的是微风细雨化骨绵掌,不像他边上这位,哐哐哐就是冰刀乱砍血溅当场。

  “老沈,你带人过来,怎么也不照顾好?”戚以潦看茭白的眼神很陌生。

  沈寄挡着面部抓痕的手放下来,老友已经忘了他的小狗了。

  他前一秒这样认为,下一秒就见老友走近几步。

  “有一点眼熟。”戚以潦这样近距离打量茭白,都没有一丝暧|昧的成分,因为他既坦然又平和。

  那样子就像是上了年纪,但依然很英俊很有气质的大爷,追忆起了往事:“你是小……”

  茭白一双因为受冻打喷嚏发红的眼睛瞪圆,虎牙都亮出来了,又他妈要上百家姓是吧?!

  “小山猫。”戚以潦笑起来。

  沈寄看了他一眼,抓着茭白的力道加重:“茭白,喊人。”

  这是沈寄第一次叫这个名字,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茭白心不在焉,戚以潦好好的,章枕又不在,那生病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章枕是个刀口舔血长大的打手,他能生什么病……

  腕部一阵灼痛,茭白“嘶”了声,一下甩开了沈寄的手。

  “老沈,对小孩子要有点耐心。”戚以潦道。

  沈寄对他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见怪不怪,这回却冷言:“十九了,算什么孩子。”

  茭白没管两个老男人说的什么,他在看戚以潦头像上的金眼白猫。

  那白猫半睁的纯金眼瞳里有他的倒影,它好像离他更近了一点。就跟图片尺寸被放大了的效果一样。

  茭白看了会,忍不住吸气,不是错觉。

  是真的离他更近了。

  白猫在走!

  茭白这次是第三次见戚以潦,他们还没正式开始交锋,所以他确定,这跟戚以潦内心相关的白猫不是冲着他来的,不是想要凑近他,是它自己要走。

  它就像是在原地待了一阵子,腻了。

  可它脖子上勒着细铁丝,哪怕是往前倾一下身体,都会痛得生不如死。

  为什么要走?

  茭白观察戚以潦头像的另外一个小板块,那方位很微妙,像是在白猫后面,轮廓是竖着的,长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还是看不清。

  茭白把湿了的毛外套脱下来,撸起贴着手臂的薄衫袖子,对戚以潦摆摆手:“戚董,又见面了,晚上好。”

  “晚上好。”戚以潦往包间走,“进来吧,里面要更暖和。”

  茭白一进包间,浑身竖起来的毛刺都软趴了,他慢慢坐到最里面的木椅上面。

  戚以潦穿黑毛衣,领子半高,箍着他修长的脖颈,黑发没打蜡,像不久前才洗过,发丝里有被水浸泡过的沉木味,他很随和,如同一个好客的长辈:“老沈,要不要给小白弄完姜汤?”

  沈寄坐在茭白旁边:“不需要。”

  “还是弄碗姜汤吧,大家都喝点,驱驱寒。”戚以潦让澜意斋的人去准备。

  沈寄摸出烟盒,烟还没拔|上|来,他就将烟盒丢在了桌上。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老友这么爱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