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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颜梁淮微笑点点头,“我没事,你多注意。”

  丁幼禾先没反应过来这句“多注意”是什么意思,等一回头看见守在玄关等自己的元染,才恍然明白颜梁淮指的是他。

  “站这儿干嘛呢?去洗碗。”丁幼禾从他身边擦过。

  元染拦住她,潦草地写,【你是不是怀疑我】

  丁幼禾嘁了声,指着门口,“我要是怀疑你,早撵你出去了。外面流浪小孩那么多,我|干嘛非要捡一个不放心的人回来养着。快去洗碗,再墨迹,我可真不收留你了。”

  她明显是不想详聊,可元染还是固执地挡着她,又写,【他在追你】

  丁幼禾愣了下,这个“他”说的是颜梁淮吧?登时哭笑不得,“你个小屁孩胡说八道什么?颜警官是正人君子,而且人家在所里可受欢迎了,哪会看上我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野丫头。再胡说,我揍你啊!”

  话说完,她低头看向领口别着的水晶笔,随手取下来在刚刚元染写字的便签条上画了几道,线条很流畅,但有点儿粗,不适合她绘图用,而她本身根本不写字,用不上这么好的笔。

  她想了想,隔空一抛,“拿着,借你用,爱惜点儿,别弄坏了。”

  元染单手接住,握在掌心,笔身带着点儿她的体温。他低头看了眼logo,这玩意算轻奢,根本不是什么文具店的便宜货。

  等他抬头,丁幼禾已经哼着小曲收拾碗筷去了。她大概真把笔当成几块一支的小文具,才会这样随手丢给他。

  元染默默把笔放进裤兜,然后快步上前,抢着替她收拾。

  丁幼禾握着筷子,瞥了他一眼,半开玩笑,“拿了礼物就积极干家务了?怎么跟小孩似的。”

  元染头一低,胳膊从她身前侧过,去够另一边的碗。丁幼禾没留意,刚好转身,前襟恰好擦过他的手臂,自己一惊,对方一愣。

  丁幼禾面上无动于衷,把筷子往桌上一搁,“既然你抢着收拾,我就先去休息了。”

  元染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呆地点了下头。

  丁幼禾快步跑进卧室,把门一关,顺手反锁,然后背靠在门板上,盯着天花板直愣。

  搞什么?换作是旁人,她早一巴掌呼过去了。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吃了豆腐是真吧!可她居然不但没揍人,居然还心跳加速?

  丁幼禾,有病吧你……她双手贴上一点点发烫的面颊,眉头拧成了小蚯蚓。

  等元染把厨房收拾干净,自己洗漱完毕上楼想打声招呼,才发现丁幼禾的房间里灯已经完全熄了。

  他站在楼梯口,背靠着墙,出神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手掌无意识地抚向手肘,指尖触到毛衣粗糙的纹理,才令他回过神来。

  低头,看向短到露脚踝的牛仔裤,款式老土的毛衣……

  元染从裤兜里摸出那支精致的水晶笔,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轻警官一丝不苟的发型和挺括英气的呢子大衣。

  他攥紧了手指,关节微微发白,转过身脚步飞快地下楼去了。

  *** ***

  丁幼禾发现,自从收留了元染,她一天醒得比一天晚。

  从前总觉得如果睡过头,错过开店时间,就会丢了生意,而现在有他在楼下守着,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她拿手指划拉着头发,打着哈欠下楼,一眼就看见餐桌上放在保温垫上的豆浆稀饭,于是转头往工作间走,一手撩开帘子,打算跟元染打声招呼。

  窗帘被拉开了,冬日暖阳照在纹身床上,她给的被褥被叠得四四方方放在角落,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可就是人不见了。

  因为元染听不见,丁幼禾楼上楼下跑了个遍,终于确信,他不在家。

  坐在餐桌边,她两手捧着还温热的碗,起床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莫名地失落起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有人陪伴,一个人竟连早餐都食不知味。

  可这才是她的生活呀!一个人醒来,一个人睡去,一个人吃泡面、看电影,绝不去火锅店——因为去装酱料的时候,没人会替她看包。

  丁幼禾用力地拍了拍脸颊,强打起精神吃完饭,把碗洗了,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猜测元染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

  然而并不起作用。

  当有人提醒你不要去想一只粉红色的大象,你的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粉色象了。

  就像现在的丁幼禾。

  她沮丧地打开店门,弯腰去开灯箱的电源。

  “阿禾,你家的小表弟,不得了喔。”隔壁楼上传来女子娇媚的说笑声。

  丁幼禾仰头看向二楼窗边披着头发的肖潇,她裹着件皮毛外套,手里夹着烟,见她看过来媚眼一瞟,“干嘛这么看我?我说的是实话,早说了,你那‘小表弟’很值得试一试,身体可比看起来好得多呢。”

  “你在哪看见他了?”丁幼禾问。

  肖潇小拇指一挑,指着远处的工地,“喏,工地里搬砖呢。”

  丁幼禾以为她是开玩笑,反复求证了好几次,才气喘吁吁地跑到工地门口,还被保安大伯给拦下来了,“这是工地,你不能进。”

  丁幼禾好说歹说,对方给她扣上一顶明晃晃的黄色安全帽,千叮万嘱地放了行,“把你弟弟带出来就赶紧走啊,里头不安全。”

  何止不安全。

  工地里都是常年在外的壮汉,加上这种地方本就是阳盛阴衰到了极致,像她这样的小姑娘就算裹得严严实实,一双小细腿儿还是吸睛得很,她一路往里走,身后口哨吹得就没停过。

  肖潇说元染在搬砖,于是丁幼禾专往停着运砖车的地方找,跑了两处,还真让她给找见了,只不过,差点没认出来。

  元染没穿他那件红色羽绒服,而是套着工地的黄褐色工作服,戴着顶安全帽,脸上灰扑扑的都是脏,若不是比周遭一圈人都白上几个色号,丁幼禾还真没把握能一眼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