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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1 / 2)





  郭先生给他们噎住了, 气的拿手指着哆嗦一回,到底也是心虚……

  日益圆润的纪大夫就在旁边打圆场,“得了得了, 大好的日子,没事儿说这些孩子作甚么!我看这样就挺好!人家正经书也读过, 见识也不比咱们这些老头儿差, 作甚么非得做那些个之乎者也的文章, 又是拆字的,净瞎折腾!能当吃还是能当喝?”

  展鸰和席桐齐刷刷抬头, 悄悄从袖子里伸出大拇指。嘿,老头儿好样的!

  展鸰就给他做口型:回来给您开小灶!

  纪大夫美得很,小肚子挺得更高了。

  郭先生气的不行,转头怼他,“读书做文章一事何等尊重?你竟张口吃喝闭口吃喝,成何体统!”

  纪大夫如今越发有点儿滚刀肉的架势了,浑不在意道:“那什么文章啊字谜的,能当吃还是能当喝?有本事你见天站风口里对着灯笼猜字谜去,省下粮食倒好了。”

  俩老头儿吵架,下头一群年轻人憋笑不已,展鹤就在旁边小大人似的叹气,“先生一生气,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众人:“……噗!”

  两个老头儿吵了半天,纪大夫不费吹灰之力例行获胜,得意洋洋的招呼大家往外走,“走走走,都走,进城逛去!晌午还在咱们一家客栈分店门口汇合,中午就吃个酸菜鱼,叫几个饼子泡着吃,那滋味儿绝了!”

  得,才刚吃过早饭呢,这就连午饭都划算好了。

  郭先生在后面干瞪眼,走出去两步却又听纪大夫吆喝道:“对了,那王八你喂了没有?”

  郭先生气坏了,“乌龟,那是龟!”

  那日得知捞起来的乌龟不是能熬汤的王八之后,众人还着实沮丧了一段时间,不过郭先生再看它时,又觉得与自己有些缘分,这么放走了可惜,干脆跟展鸰要了个小瓷罐,放了水养着了。

  纪大夫大咧咧道:“什么王八龟的,不都长的一个样儿么!”

  郭先生哼哼几声,“跟你这俗人就说不通!这个能长寿的!”

  纪大夫嘴上不甘示弱道:“我看你也挺长寿……”

  一群人笑翻了,郭先生恨得上去拔了他几根胡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去找猪肝喂乌龟去了。

  稍后喂完了乌龟,一行人这才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浩浩荡荡拉出来几十米的队伍,晃悠悠进城去了。

  俩老头儿坐在车里下围棋,奈何纪大夫今天手气不佳,接连输棋,最后脾气上来了,一把把棋子都给打乱了,然后伸出脑袋去,“展丫头,展丫头,给我牵个骡子骑骑!”

  如今一家客栈两个掌柜的财大气粗,陆续又添了几匹健壮的骡子和几辆车,平时拉货、传话什么的着实便利了。今儿本就想着回来的时候带些东西,故而还特意拉了一架空车和一匹闲置的骡子替换。

  郭先生原本胜利在望呢,结果给这厮生生赖过去,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也凑过去道:“你自己就是头犟驴,还骑骡子呢!”

  展鸰等人都在马上笑的前仰后合,到底是遂了他的意,把骡子牵过来了。

  纪大夫颠儿颠儿上了骡子,倒也挺稳当。

  秦勇就夸了句,他就嘚瑟道:“那是,早前年轻的时候我也常骑着这些个进山采药,那骑术都是上佳的。”

  郭先生冷笑,又直撇嘴,显然是瞧不上他的嘚瑟样儿。

  秦勇又说些在关外行走的趣事和异闻,一行人说说笑笑也不觉得旅途乏味,太阳才升起来没多久就排队进了城。

  中秋节是仅次于春节的大日子,那人山人海乌央乌央的,真是一眼望不到头。

  城内颇为拥挤,不好坐车骑马的,众人先去店里放了车驾,这才步行着上了街。

  花灯果然随处可见,展鸰和席桐一早儿就带着展鹤溜了,剩下郭先生干瞪眼。

  街拐角有套圈的,一文钱一个,十文钱十一个,展鸰要了十文钱的,都塞给展鹤,结果小孩儿只套中了最近的一个丑丑的荷包,就憋着嘴不要。最后还是席桐出马,给他套了一堆,却也只挑了那个比较精致的木头刻的小鲤鱼,这才破涕为笑。

  日头渐渐升到正中,天上连朵可以遮挡的云彩都没有,周围又是人挤人,温度蹭蹭上涨,三个人都热的汗流浃背,跟腌菜似的蔫儿了。

  展鹤头一个受不了,抱着席桐的脖子哼哼唧唧的道:“哥哥,好热哦,想吃冰淇淋。”

  展鸰和席桐对视一眼,就见对方跟只火辣出炉的烤鸡似的,脑袋上还呼哧呼哧冒热气,十分滑稽,哪儿还有什么形象可言?索性提前结束行程,都奔着一家客栈去了。

  谁知去了之后才发现,感情郭先生他们早就投降了,这会儿正大马金刀坐在二楼窗户边冲他们招手呢!

  纪大夫端着个杏子酱的冰淇淋,笑眯眯的冲他们喊,“到底是年轻人,我们这些老骨头早就受不住了!”

  上去一看,好家伙,褚锦也在!

  她就道:“黄泉州的官员都在一处吃酒席,这样那样虚与委蛇的,一个个都是两面三刀,我坐的不耐烦,爹爹就提前打发我出来玩了。”

  等靠着展鸰坐下了,她才难掩喜色的小声道:“夏白下月就能回来了,说打完这一仗就要跟爹爹正式提亲呢!”

  谁知展鸰忽然脸色大变,上来就捂住她的嘴,一脸严肃的道:“这话可不能说啊!”

  褚锦:“啊?”

  就见展鸰一脸复杂的神色,“在我们老家那儿有个很诡异的风俗,像这种什么等我干完最后这一票、等我打完仗、等我金盆洗手……都叫立flag!一旦立了,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立福,福什么格?”褚锦念了半天也没念明白,只觉得舌头老打结,“怎么还有这样的风俗?”

  展鸰道:“弗莱格,嗨,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左右这说法不是什么好的,咱们自己心里明白就成,尽量别说出来。”

  “行,我听姐姐的。”见她这样认真,褚锦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干干脆脆的点了头。

  稍后众人点的冰淇淋上来,还是红果亲自端上来的,“掌柜的。”

  展鸰就笑,“呦,麻烦红果店长了。”

  众人都善意的笑起来,倒是叫红果有些不好意思,“瞧掌柜的您说的,这是存心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