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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栀宁扬臂甩了戚芃芃一巴掌。

“你……”戚芃芃难以置信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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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迟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打发了屋里的丫鬟，自己也到门口守着。

摸过赫连娜的脉搏，查看过她身下的流血情况，贺栀宁才按顺序拔掉她身上的银针，重新施针。

八十八根银针扎下，贺栀宁费了一番功夫，额头也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执袖擦了擦汗，紧接着掀开赫连娜的裙子，双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从上而下，从左至右摸了好几遍。

虽然没有现代机器检查得精准，但贺栀宁已有八成把握确定孩子是不健康的。

一刻钟后，赫连娜悠悠醒来，睁眼看到一张绝美昳丽的容颜，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皇婶？”

“嗯。”贺栀宁应了一声。

赫连娜欲坐起来，贺栀宁忙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别动。”

“皇婶，孩子……孩子它还好吗？”赫连娜不敢动了，泪眼婆娑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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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栀宁直言：“你的腹部遭受重击，孩子的情况不太好，近期很可能会早产。”

“那……”赫连娜想起在承恩寺贺栀宁说过的话，慢慢翕动双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贺栀宁和赫连婧之间有不解之仇，但还不至于把那些仇怨转移到赫连娜身上，更不会牵连到无辜孩儿身上。

瞧出赫连娜的心思，她主动道：“之前我便说过，这孩子不能留，而今你的身子遭受重创，若是早产，你和孩子都活不了。”

赫连娜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了脚底心。

她费力抬起胳膊，握住贺栀宁的手，泪如决堤的河坝从眼尾滑落：“皇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七个月，孩子已经成形……我，我怎么忍心……”

这是她和阿迟的第一个孩子，或许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孩子的情况，她连告诉阿迟的勇气都没有，怎么狠得下心流掉孩子。

毕竟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贺栀宁也不忍心，沉吟了刹那：“一个不健全的孩子，即便活了下来，也会遭世人白眼，何况他还是皇长孙。”

“皇婶，也就是说还有办法是不是？”赫连娜似乎听出贺栀宁的话外音，朦胧的眼底重新染上一丝希望。

没有高科技的现代设备，贺栀宁无法断定孩子到底有什么缺陷，但救，也不是不能救，可让赫连娜顺利生下孩子，只是第一步，后续的治疗如果出半分差错，孩子依旧活不下来。

“皇婶，求你救救孩子，救救他……”赫连娜的腹部疼痛不已，她却似感觉不到，哭得泣不成声。

门外，萧迟听到赫连娜的哭声，忍不住冲进了房间。

“阿娜！”

听到萧迟的呼喊，赫连娜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不再看他，却还是止不住的抽泣。

萧迟不蠢，察觉出了不对劲，视线在赫连娜的肚子上停留一秒，而后看向贺栀宁：“皇婶，孩子……孩子的情况是不是不好？”

贺栀宁没说话，看了眼赫连娜。

萧迟心里一咯噔，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扑腾跪在床边，握住赫连娜的小手，急色问道：“阿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告诉我，孩子到底怎么了？嗯？”

赫连娜眼泪哗哗往外流，心里的悲痛难以言喻，更无法发泄，亦不敢看萧迟。

“阿娜。”萧迟急得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看着夫妻俩如此，贺栀宁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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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后，确认赫连娜不再会大出血，她将银针一一取下。

“五皇子妃的病情，我暂时控制住了，不过经此重创，孩子很可能早产。”

萧迟抬头，微微颔首：“我会让太医和稳婆时刻守着阿娜。”

“要是有紧急情况，去摄政王府找我。”

“皇婶，谢谢你。”

贺栀宁留下两张药方，然后离开了。

……

戚芃芃被扔出摄政王府，气得完全忘记了入宫学过的规矩，更忘了自己来的是摄政王府，忘了贺栀宁是她的长辈，指着门房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