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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地绅乡壕,与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关系。

  果不出季柯所料,钱庭之的激动另有他事。

  那里暗流杂多,传闻水下有恶龙,便是连渔民也不会下水。你们去那里有什么事?钱庭之快速地问,问完才觉得自己太多话,连忙解释,并不是想要打探二位行踪,只是若是说起西域海渊,我倒还能晓得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丹阳与季柯对视了一眼。随后季柯敲了敲桌子: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钱庭之就道: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祖上曾是那里搬来的。

  季柯奇道:那里还能住人?

  钱庭之嗯了一声,徐徐道来。

  两百年前,西域附近尚有一处水土算好的土地,有一些渔村,靠下海捕鱼捉蚌为生。那时海渊没有现在这么乱,水流平稳,有稳定的汛期。如果运气好,从中捕出的蚌能开出光泽十分好的珍珠来,换一大笔钱。

  只是好景不长,不知何时那里钻来一条黑龙,占水域为王,平时潜在水下,待渔民入水,就猛然蹿起,或吞人,或掀翻船只。久而久之,便无人下海了。

  季柯忍不住有些哧鼻:黑龙?这种时候,那些修士不是最应该站出来为民除害吗?

  钱庭之道:阁下是说那些身怀绝技的仙人吧。

  有也有过。但是不知为何,到了那里,他们的宝贝就都不管用了。最后只能不敌。

  丹阳沉吟:确实听过这类传闻。所以后来西域海渊的名头才越传越远,最后成了个无人过去的荒海。但更早的传闻中,那里曾是西海龙王的栖息地,后来仙界全数搬走,世间便也无龙王了。蛟龙倒有几头。

  季柯摸着下巴:会用发光的宝贝的修士,应当不过筑基期吧。

  他们魔界的修行功法与大陆不同,只讲实力,不分阶段。但季柯知道在大陆上,修士分为凝气、筑基、结丹、大乘、破丹、化神六种。天下诸派不外为三,悟剑意,或炼丹,或修习法术,法术中还分不同属性。寻常修士到了凝气期,便依据自身条件,选择合适的道路了。目前剑宗、丹宗、法宗,三大宗主也不过大乘实力。

  而能达到破丹这一层的,恐怕就是小蓬莱的一些人吧。等到化神,便与散仙无异,可与天地同寿。暂时不曾听说。

  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本身实力不够,又爱在外修历,才会随身携带许多法器宝贝助力。

  丹阳道:这又为何要说到你祖上。

  钱庭之道:啊,正要说到此处。

  西域不能呆了,钱庭之的祖辈就往内陆迁去,以自己多年下海攒的珍珠起家,换了第一笔钱。后来做起生意顺风顺水,渐渐就攒起财富,沿续了名声。

  下海捉蚌啊

  季柯若有所思,不知怎么地,忽然就想问一句:既然府上对西域海渊如此熟悉。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玉皇贝这个东西。

  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问了出来,丹阳只是瞧了他一眼,倒也不曾阻止。

  钱庭之一愣,他看看那位瞧着很凶的青年,又看看似太华山雪的修士,有些拿捏不定地说:听是听说过。不过这东西,似乎不值钱吧?

  季柯追问:何出此言?

  钱员外犹豫了半天,说:我家就有啊。

  第23章 以物相赠

  不过是季柯随口一提的东西,对方说晓得也就罢了,竟然说自己家中有。如果连他这种寻常百姓都能得到,这东西有什么稀奇的,诸明宣还特地让丹阳去寻来,莫不是在开他玩笑?

  季柯看戏一般赏了一眼给丹阳,想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态。

  就见对方下巴一扬。

  你问。

  你怎么不问!

  丹阳一脸无所谓,不然要师弟何用。

  季柯瞪着这位能动手就不动口的天下第一剑,对方毫不心虚地看了回来,光明正大坦荡荡。可怜钱员外莫名其妙处在尴尬的氛围之中,不知道他二人是何打算,有没有因此答应帮自己的忙,只能清咳一声:二位如果不信,大可亲自来家中看看。

  季柯好笑道:钱员外,你可知玉皇贝并非寻常沙滩即拾的东西。你无端端说家中有,可是要招惹祸端的。话不能信口乱说。

  钱庭之拍腿道:我自然知道。他看看外头,见无人相候,这才放低了声音,神色间带着犹豫,其实这事我从未和他人说过。因为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当年祖上变卖了大部分西域海渊中带出来的珍奇异宝,唯有这个当传家宝一样留着。

  从无人问过我这个。只是二位正巧说起,我便也直言相告了。

  钱庭之见眼前两人陷入沉思,身为地商,敏锐地嗅到一丝转机,觉得或许此物有助于他。趁热打铁道:我也不要两位高人耽搁太久,不论您是否助我。我都将玉皇贝拱手相送。

  哦?

  这么大方。这种话一听就是在利诱,相当直白,连掩饰也没有。连个陷阱也不会下,这种怎么可能骗到别人。俗人呐,手段太差。

  季柯给钱庭之打了个不及格的分数,心中一笑:当然不

  用。

  丹阳站了起来:走吧。

  季柯猝不及防:?

  丹阳垂眸看他:很快。

  如果是妖邪,打起来很快。

  如果是治病,他不会治,走人也很快。

  对于普通修为的人来说,中了套大约会十分倒霉。但对于丹阳这种从未吃过亏只叫别人哭爹叫娘的剑修而言,中套是什么?就是高兴时看你耍耍把戏,不高兴了就翻脸走人。

  之前还死活不肯挪身的人痛快改了主意,钱员外大喜,心道果然不论是修士与否,最终都会败倒在利益面前。于利这一条,是人是妖都一个样,屡试不爽。他笃定玉皇贝此物对丹阳二人来说极其重要,愈加殷勤了:我发誓,只要二位肯助小女,家中无论看中什么,都可以挑走,绝无二话。

  不用你发誓。丹阳说,我们可以抢。

  噗!

  季柯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呛在气管咳了半天,眼看钱员外一张脸僵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惧,连忙起身圆场:行了行了,越说越晚,趁早看完好上路。

  行在路上时,钱员外一行领路在前,季柯和丹阳随行在后。季柯悄悄捅了一把丹阳的腰侧:你有没有身为名门正派的自觉。

  丹阳:?顺便掸掉了对方趁机揩油的手。

  哪有人随便用抢这个字的。

  丹阳凝目道:你在教我做人?

  季柯一脸诧异:看不出来?

  呵。

  丹阳沉默了一下,忽然奇怪地笑了笑。

  季柯:笑个毛啊笑。

  便宜师弟当习惯后,他可能忘记自己本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丹阳嫌钱庭之走路慢,走到一半问清家中方位,兀自拎着季柯的衣领飞身而起。他相貌不凡,身轻如鹤,又银冠素衣,此刻乘风而去,堪称天人之姿。小镇上哪见过这种,只知道一阵清风扑面,就有人腾空而起白衣飘飘,个个大呼仙人显灵,放下手中杂事就要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