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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2)





  闭嘴。季柯冷冰冰地戳穿了他们,你们大师兄没这脑子。

  弟子闭嘴了。

  季柯冷冷道:你们元真师兄还说了什么。既然让我管你们晨读,该不会还要管晨读后的早练吧。不要告诉我,连一日三餐也归我管。他越说越顺,难道还要负责你们起居?

  不管魔界管名门正派,哈哈,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个大笑话了。

  季柯还没能笑出声,就见那个弟子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二师兄是如何晓得的,和元真师兄说的一模一样。师兄说的不错,二师兄果然神算。弟子身在如此人才济济的剑门,当真三生有幸。不行,我要去挥剑两千次才能平复心情。

  说着他就神色激动地跑了出去。

  然后又迅速跑了回来:师兄快些换衣服。晨读快开始了。

  季柯不断地呼气,再吸气,再呼气。拍拍脸,挤了一个微笑出来。没事,季柯。当年诸魔内战你也这样挺过来的。多大点屁事。忍住。你忍气吞声留在剑门,不就是想借他们的方便,早日查清会落得如此鸟样的真相,从而翻云覆雨么。

  他保持着微笑暴跳如雷。

  他姥姥的元真,老子和你们嗑到底了!

  二师兄把屋子拆了,又装了一遍。

  元真微笑地听着下面弟子的复命。赞叹道:动手能力也不错。

  丹阳倚在窗前,发如瀑,颜如玉,伸手之间都令人着迷。一脸漠然:怕是故意装的。

  这样不是更好?元真道,他留在剑门另有所图,大师兄不妨也和他等价交换。给他他想要的,拿我们所需的。

  要令一个人心服口服的话

  元真停了一下:我想大师兄最拿手了。

  丹阳拈回一粒雪珠,看它融在指尖,化作晶莹一滴水,自指缝淌下去,随着内力蒸腾成云霞。降在太华山之中,周而复始。亦如修道之人的岁月。干净而单调。

  我不会说话。

  那最好了。老三很淡定,你尽量少说点话。免得把人气死。

  说话这么直白,真不可爱。丹阳一脸郁闷地关上了窗户。这种风雅的事还是不适合他。风太冷。你人派出去了么?他指去打探消息的弟子。

  元真道:派出去了。

  他抬起手,一座微型太华山从他手中缓缓升起。云层涌动,惟妙惟肖,像真的一样。

  丹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戳。有什么结果。

  没这么快。去法门,不耽误也要三天。在周围,最快也要一天半,何况要打听得细致。而且已经两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猜消息可能会被锁在蓬莱。

  因为要去渭水,一定要到南海,经过蓬莱。蓬莱本就有自身结界,不与外界大陆来往。如果逍遥子他们真在渭水出了事,依蓬莱的尿性,不大可能将事情扩大。起码暂时不会。

  丹阳沉吟:能去蓬莱的人很少。

  不是很少,是几乎没有。

  对大陆修道者而言,蓬莱是当年的仙界遗留下来的小仙境,里面五位峰主,实力均上大乘。随便一个都能和逍遥子战得七七八八。丹阳固然是天下第一剑,可在以法术著称的蓬莱面前近战是种痛,谁战谁知道。

  元真。丹阳细长的手指抚过窗棂。那上面一尘不染,一丝灰尘也没有。这种情况,本来应该我亲自前去。能让师父吃亏的人,寻常弟子遇上了,也是束手无策。

  此事到底如何尚未定论。还是先了解一下比较稳妥。元真不解,师兄,你似乎很急?到底是同门师兄弟,丹阳瞧着与往日没不同,元真却瞧出端倪。

  不错。丹阳没想隐瞒,在这件事上,他是有些急躁了。

  他坦然道:因为我受了伤。

  元真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丹阳今年一百八十岁。他十六成年。一百六十四年以来,从未和受伤有过联系。能让丹阳承认的伤,又岂会是小伤。元真不止大吃一惊,甚至可以说是挨了一闷棍!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谁伤的你?连问三句。

  丹阳眉目沉静,按上元真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是我自己。

  大乘之上是散仙,逍遥子接近大乘,尚未至。而丹阳,若是悟到剑心,便离大乘只有一步之遥。这世上,几近大乘功力的,除了剑法丹三门宗主,就只剩下蓬莱五峰。或许还会加上一个丹阳。可是现在丹阳失败了,就不再提其他。

  悟不到剑心是小事。但因强制脱离入定,我受到了反噬。

  元真蹙紧了眉头:那你现下

  丹阳眉目沉沉道:修为倒退,只余三成。

  这么少?元真眉心一跳。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丹阳眼梢一抬制止了他,随后并指成剑,一道无形剑气直冲门外而去。

  裂成两半的门板孤零零躺在地上,元真倒抽了一口冷气

  心很痛。

  修门要钱的啊大师兄!

  他顺着门板往上瞧,门外的青年镇定自若地拎着食盒,一只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这么迫不及待想吃饭吗?季柯淡定地跨过房门的残骸,将食盒放在桌上。

  丹阳冷眼瞧着他:你来干什么?

  送早饭。要我重复吗?季柯想了想,大师兄?说着眉一挑,是这样称呼吧。

  元真。丹阳道。

  元真应了一声。

  你出去吃。丹阳看着季柯,声线毫无波动,我和二师弟有话要说。

  元真看看丹阳,再看看季柯,从善如流。老大和老二之间的较量,不是老三能插手的。太好了,以后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如临大敌一般面对大师兄的冷脸了。他有预感这个便宜的二师兄一定能吸引住大师兄的大半火力。

  待元真走远。

  两人才隔着一张桌子遥遥对视。

  风呼呼地吹

  因为门坏了。

  说吧。忍不住沉默的人还是季柯,他打量了一遍今天的丹阳。对方终于换了那套一成不变的衣服。腰间束了根红色的腰带,头上的发冠取了下来,换成了与腰带一个色系的发绳。难道这也是什么上古神兽的毛编的吗?季柯心中暗暗猜测。

  不过。如果说纯白的丹阳犹如九天孤月,这副添了亮色的打扮就将他一下拉下了神坛。

  反正都该死的好看。

  魔尊大人一边毫不客气地拿美色喂自己,一边问:你不是有话要说?

  丹阳嗯了一声:你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季柯装傻。

  丹阳沉默了一瞬,忽然说:别装了。你脚步声那么重,听不了人墙角的。

  季柯脸色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