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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1 / 2)





  绛儿又开始奔波在重伤兵营之中,苗启青伤势未大好暂不用上战场,他早等候绛儿已久,问道:“神医去了何处?”

  他跟在她身边月余,知道她向来不放过一盏茶时间治疗病人,现在才出现在重伤兵营,定是有事情耽搁了。

  绛儿回道:“刚从大将军那儿出来。”

  一面说,一面进入放置重伤兵的营帐,蹲身低首检视伤口,道:“刀。”

  苗启青熟练、迅速地打开医箱,取出医刀递与她,忍不住问:“大将军没为难神医吧。”

  绛儿割裂棉袍,道:“没有。”

  苗启青听言,松了口气,大将军年岁虽不大,但作为镇国公府的大公子,十几岁就带兵打仗,如今二十七八岁已成为宁国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接过老镇国公的担子,驻守北境独当一面。

  忠君爱国,豪爽旷达,厚待下属,为人没得说,就是脾气古怪了点,他生怕神医安静惧怯的性子受了委屈。

  绛儿早将大将军丢在脑后,他的伤既暂治完,便不该再分心考虑,再关心他时那是下次复诊的事情。

  埋头又忙了一整天,至晚饭时分,苗莲莲扭着腰肢送饭过来,笑道:“我们这位阿炎活菩萨也该吃饭了。”

  绛儿听她打趣,不由笑了笑,正待与他们一道用饭。

  忽地有位士兵匆匆奔来,道:“蒋大夫,大将军传您。”

  绛儿忙问:“他的伤势见恶?”

  士兵摇摇头,显是不知,道:“只说请您快点去。”

  绛儿立时站起身,匆匆与苗启青和苗莲莲道别,便赶忙大将军的营帐。

  心急地撩开营帐,入目的不是任景萎靡躺在床上病势加重,只见他丰姿俊秀、眉宇开朗地坐在桌前,桌上摆满可口菜肴,他朝着门首进来的人,笑道:“小蒋你来了,来,用饭。”

  一副体恤属下的宽厚模样。

  绛儿愣愣地走近,见他坐在那甚是轩昂,还是忍不住问:“你的伤没严重吧。”

  任景治军讲究的就是治人,跟绛儿见了一面,就知道怎么拿捏她,道:“刚刚不知怎地发作了一回,匆匆请你来,又听说你还没吃上饭,就先摆上饭。”

  绛儿果然疾步走近,道:“你去躺下,我看看哪处不对。”

  任景笑眯起一双狐狸般狡黠的眼,道:“你若不是铁打的,也得吃饱了再看病。”

  绛儿怔了怔,她一心想治病,差点又忘记当一个寻常的凡人,就着任景为她拉开的椅子坐下,道了声“谢谢”。

  拿起给她备好的碗筷,若不是闲来无事馋人间菜肴的美味,她很少会真的想吃饭,此时记挂着不知道多少人的伤情,嚼动军队里最可口的菜肴,像是在嚼蜡。

  这反倒更引起任景的好奇心,问道:“小蒋哪里人?”

  绛儿遭很多人问过这问题,早打听好附近有个叫永林的镇子,道:“永林镇,吴员外家的侄子。”

  吴员外膝下无儿无女,早就在十年前归西,她胡诌也没人闲得去查。

  任景点首,瞧她那细皮嫩肉的模样绝不是贫苦人家出身,又问道:“家里还有谁?”

  绛儿默了默,悲苦道:“全死了。”

  任景带着审视的目光,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盘问了半天,认定她就是个幼年丧亲的小大夫,迫不得已入军营。

  看着她那与军队里牛高马大、满嘴浑话的兵将们完全相反的性格、容貌,又念她医术高明,遂道:“你搬到我旁边的小营帐里住,方便我传你。”

  绛儿早就不想日日看那些男人抠脚丫子,欣喜道:“可以吗?”

  任景见她笑得灿烂,也跟着含笑点首:“本将军的话都信不得?你只要为我治好病,旁的好处少不了你。”

  绛儿立时放下筷子,见他说了半天话也不吃饭,便不磨蹭道:“我再替将军看看伤口。”

  任景更加断定他的想法,这就是个心思单纯,一心想治病的小大夫,留在身边也无妨。

  任景被人抬着躺在床榻上,绛儿解开他的衣裳,幸而他穿的是宽松的袍子,没有压到伤口。

  他自小习武,常年驰骋战场,一身肉紧实而健美,绛儿拉开他上半身的衣袍,仿若未见,只凝心解开纱布取出早上敷上的药,凑近细看伤口变化。

  任景瞪着一双星眸,眼见那一张张小巧的脸凑近,皮肤柔腻,呼吸温热,他的心诡异地砰砰乱跳起来。

  绛儿察看伤口并无异样,心里疑惑他怎么说方才突然发作,又转到左腿,卷起衣裤至大腿根,曲起两只轻轻敲了敲他的骨头,问道:“疼吗?”

  只听咬牙切齿的声音:“疼得要命。”

  绛儿怪道:“一切都正常,怎么突然发作了?发作时怎么个疼法?难不成你适才自己走下床的?”

  任景道:“我还没有那么不要命。就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