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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访江南(1 / 2)





  雍正的降临使得我们浪漫的出逃生涯败兴而归。

  临去江南,进宫去跟怡怡告别,怡怡羡慕的眼神,为了安慰我隐忍的神情与十三如出一辙,言不由衷的话语让我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已经学会了眉高眼低。

  我满腔的怨怼不知去对谁发泄!

  诚如民间所传颂,被皇上认为义女是无上的光荣!

  正如雍正虽说,他是为了怡怡好,拘着她是为了帮她尽快适应宫廷生活。

  言下之意,他还有责怪我把怡怡教的忒野了的成分。你说,我能怨么?似乎我还得感谢雍正才是。

  本来想带小地主的,可是隔天十三就把弘历弘昼带回了府,说是让他们跟我熟悉熟悉,奉雍正口谕,他们兄弟回去的时候带走小地主。

  雍正的意思,我们出门不方便,小地主暂养皇后宫中。

  四岁的小地主因为可以进宫见雍正而沾沾自喜,似乎怕我说他不仗义,也是真心不舍得我们抱了我不撒手,一副又想吃糖又怕被人说嘴馋的样子,“妈妈,您回来了,儿子就回府来,妈妈要回来哟!”

  为了让他放心,让他相信我真的没有生气,只好亲自送他到长春宫里,一路轻声安慰,告诉他妈妈永远都在这里等他呢,叮嘱他,他是男儿,进宫后跟姐姐多亲近,关照姐姐,免得怡怡孤单。见小地主珍重的点头承诺,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我们这次出去说是轻车简从,我们倒只带了小喜字管生活,紫墨丫头跟着我伺候,小石头院里的一个菁菁叫的大丫头跟着伺候。刘青山跟江南地面熟,又是怡亲王府侍卫,我们带了做向导。

  弘历弘昼兄弟两个皇阿哥却是丫头婆子侍卫一大群,特别是弘昼,还带了个小戏子一路哼曲儿,一秃头和尚沿路讲经。

  弘历跟十三一本正经的见礼回话,弘昼虽说比小石头大了约莫三岁,却是比小石头还顽皮还粘十三,骑着马匹前前后后的疯跑,疯的厌倦了就挤到我们马车里来跟十三腻歪,说一些鸡毛蒜皮自以为有趣的事情逗十三开心。跟十三没上没下的皮实。

  这次出行,我邂逅了一个老熟人、雍正新贵刘墨林,他成了弘历的伴读。刘墨林见了十三恭恭敬敬,见了我我全当不认识,可是却对我持主子礼节,口称奴才云云,听得我忒腻味了。

  我与他一个屋檐下住了几年,他竟然装不认识,真是得志就猖狂,不由我哼哼出声:“小人得志!”

  十三意味不明的看我一眼,“你认识他?”

  我摇头否认,故意说得很大声,“我哪有那多的闲工夫去认识些不相干的人。”

  我与十三坐镇清溪家里,虽是春暖花开季节,精致依旧,可是少了怡怡小地主,心情却无法恢复以前,总觉得幸福似乎缺了一角。

  弘历弘昼小石头跟着刘青山并一般小子丫头私访的第一天就有斩获,他们遇到了小皇帝一般在江南招摇过市的弘旺。

  不说十三大吃一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们出京之时,八王府里传出的消息是世子弘旺伤寒病重,日渐衰弱,皇上还派了御医过府,他怎会分身到了江南来了?

  十三严令不许声张,着刘青山带着小石头寻来了李卫,李卫来后与十三进行了长时间的密谈,我至此方才明白,我又被他们君臣耍了一道。

  李卫那小子的架势分明就是奉命罢官,奉旨吃软饭走狗斗鸡玩蛐蛐儿。

  懒得跟他们计较,拉了二丫头去一边谈心事,二丫头自从生了小狗娃,不知为何就歇了怀,今年又怀上了,二丫头死心想生个丫头,问到他与李卫婚后生活,二丫头眉梢眼角都不自觉的微微带了笑意,显见是婚姻美满和谐。

  我打趣他李卫有无偷嘴贪腥,二丫头撇嘴,“银子都在我手里攥着,他要喝茶也要我结账,谁会看上他呀?”

  说到此处她四下看看见无人,嘿嘿窃笑着与我咬耳朵,“他又不大识字,四爷吩咐的事情又多,整天累的猴似得,连跟我恩爱有时候他也是应付差事,常常到了一半,他自己到睡着了,姐姐,你说,气不气人!”

  我看着二丫头调笑,“妹妹这是欲求不满落!可是你这孩子哪来的?呵呵呵,我给你个方子,枸杞子泡酒下狗肉,包你一夜睡不成。。。。”

  二丫头面皮薄,恼了,上来跟我不依,又是捶我又是捂我的嘴巴,两姊妹笑做一堆。

  我很高兴我与二丫头的这份感情没有因为时间距离的关系而褪色。

  我们在清溪待了约莫三个月,正值春暖花开,景色宜人,正是踏青游玩季节。

  白天乘着弘历弘昼带着一班侍卫们出去办差,十三去村学义讲,我与二丫头河畔谈心看春色。

  十三有空闲时陪着我与二丫头去滩头散步踏青,我左手搀扶着二丫头,右手挽了十三,左拥右抱,有几分的威风,也有几分温馨。

  闲暇时,我就与二丫头相伴上山去自家竹林里挖春笋,菜园里摘青菜,亲手煮饭烧菜。地道的绿色食品,农家风味,加上跟水根嫂学的扬州菜,把个弘昼吃的不愿意出门办差了。

  弘历起先还端着架子提醒弘昼每门菜只吃三口,弘昼一般是左耳进右耳出,弘历端了三天架子,也就跟小石头弘昼抢吃食了,常常为抢盘子里最后一筷子菜而化筷为刀剑,相互争夺。

  江南之行,弘历显示了帝王的嗜杀资质,一王姓道台的老爹强奸佃户十六岁的女儿,这女儿寻了短见,佃户上门讨说法却被这个官员指使家丁打个半死。

  家丁丢人出门之时刚好被弘昼撞上,弘昼那知江南官场的厉害,他在北京混时,谁都敬着他,时间久了他还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呢,此刻路见不平,伸手就管,结果不但被家丁打了,临了还被衙门拘捕。

  刘墨林挺身营救时,那个不长眼的什么王道台与一个姓胡的知府联手横的螃蟹似得。似乎衙门就是他们家开得铺子,爱咋样咋样。

  弘历一时恼怒,亮了身份,一帮子小子一哄而上,摘了他两人的顶戴,撸了他们的官服收了监,夺了知府衙门,当场判了老不休的强奸犯斩立决,立时博了个满堂彩。

  弘历杀人之时手不软心不跳,比他老子还狠三分。

  事后才觉得后怕,抖抖索索可怜巴巴的跪求他十三叔庇护一二。

  十三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好先上了折子请罪,说是自己授予弘历便于行事的权利,先斩后奏的一切后果自己承担,后面写了长长奏章,加上各种证词一并给雍正发了六百里加急。

  不久旨意下来,李卫复职改调江苏巡抚。

  王姓道台是年羹尧旧部发往年羹尧手下当差,胡知府也是年家的亲戚,雍正连襟杠子兄弟,从轻发落,罚奉一年,以示惩戒。

  弘历不打不罚,太平无事。

  弘昼却被雍正严厉申斥,骂他鲁莽行事,于事无补还连累他人。

  刘墨林因为保驾护住有功成了上书房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