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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归时分,康熙挥洒慈父情(1 / 2)





  我一怒回家,忘了交待小石头要对他阿玛保密的事情了。

  唉,冲动误事!

  好在十三四爷不在京里,相信康熙的保密工作应该不错,不过也难说不被八党发现,看来想要瞒住所有人不可能了。思来想去,我想到了小十七,目前来讲,他的宅子应该最为安全了。

  要找小十七并不难,让小满与小十七的交情,以小聚为由要小十七过府一叙,顺带吃酒泡温泉,应该不成问题,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小满受命欣然而往,果然小十七应邀而至。我在小楼摆酒,于春柳心怡一起等候小十七,小十七乍一见我,如见鬼魂,或者说天外来客,眼睛瞪得有小酒杯子大,继而抢步上前楼抱了我,“盈盈姐,你,你还活着呀,真好,我好后悔。。。。。盈盈姐。。。。。。我都悔死了。。。。。。”小十七泣不成声,还搂得人死紧,挣扎不能脱身,我只好犹豫着伸手拍拍他,犹如我寻常哄心怡,“不哭,不哭,是姐姐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我都听说了,你十三哥跟你犯了横,段了交情,没关系,我会跟他说清楚。”

  小十七还没缓过劲来,小心怡跳起来拼力拉搡小十七,并厉声呵斥,“唉,唉,你是谁呀?放开放开,我的妈妈是你抱得吗?撒手呀你!小心我阿玛揍你,我阿玛可是拼命侠王,白马王子,武艺超群,可不是你比得上的。”

  小十七贝心怡一呵斥,方才醒神放手,弯腰跟心怡对持,“你是谁呀?我跟盈盈姐认识十五年了,你几岁?敢跟我抢?”

  心怡大概没想到这个叔叔会跟她说这个,愣了,不过很快组织语言反击,“哼哼,十五年?我在的九年没见你哟?你就瞎掰把你,哼,当我三岁的孩子,我可不是小地主,什么也不懂。”

  说起小地主,小地主这里可激动了,在悠车里激动的啥似的,双手连连晃动,嘴里几里哇啦,眼见要说话的样子,我忙抢步上前抱起小地主凑近小十七,“来来来,十七爷,认识下你的小侄子,小小叫十七叔!”

  小地主张着小手扑进小十七怀里,小十七连忙搂紧,正要拍哄,小地主已经按耐不住,凑近小十七吧唧一口亲吻,嘴里口水肆意,张嘴咯咯乐呵,“拂拂!”

  小十七没想到小侄子跟他如此亲热,十分高兴,搂在怀里也是吧唧吧唧连亲几口,“哎哟,我的小侄子好聪明哟,会叫叔叔了,在叫声听听?”

  小地主也很兴奋,眼里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稀奇拂拂!”

  景观小地主吐字不明,小十七见这个豆丁大的小侄子能跟自己交流,一个高兴,把小地主放在腿上晃着,拿手在怀里掏摸,摸出一个翠玉镶金佛的玉佩,足足有鸡蛋方圆,金黄的穗子,给小地主挂在脖子里,“咱爷们有缘,这是十七叔狩猎的彩头,送给你了!”

  心怡见小小跟小十七亲热,其实很眼热,可是鉴于小十七跟他她起了冲突,站在一边不言语。我拉了心怡过来,“来来,心怡,这是你十七叔,小时候抱过你,还专门为你猎了白色狐狸皮做了衣衫呢,过来跟十七叔见礼!”

  心怡有几分不好意思,也有几分不情愿,可还是过来给小十七见礼,“怡怡见过十七叔,十七叔吉祥!”

  小十七当然不会跟侄女计较,也从怀里逃摸出一块同样大小镶金玉观音递给心怡作为见面礼。

  心怡谢过,扭捏着出去跟春柳磨叽去了,我谈了想叫他帮忙借一处隐秘院子的事情。小十七满口答应了我。

  隔天,小十七来接我们母子,我这次瞒过了刘青山夫妇,秘密搬进了小十七也置在昌平的别院,我心里暗喜,这里离京远些,应该没人在来打扰我们了。

  可是还是不得安宁,我很快就被康熙的特使图里琛给翻出来了,真真倒霉,来一天去一天,中间安定六天,我晕,前后不过十天,我又被康熙变相押解进宫。

  图里琛态度虽然恭顺,可是语气不容置否,“福晋见谅,图里琛奉命办差,皇上病势沉重,想见福晋并小主子一面。”

  鉴于上次,对图里琛的信誉我有所怀疑,“皇上他老人家真的。。。。。。”

  图里琛弯腰,脸色凝重,话语里透露出丝丝悲伤,“不敢欺瞒福晋,这次是真的病了,初六还好好的,初七一早就喊着不舒服,太医诊治演说时偶感风寒,不大要紧,可是药喝了病却不于见好,一天沉似一天,皇上他老人家又不肯歇着,身子也一天弱似一天,昨个夜里忽然传召奴才要见福晋及小主子们,是奴才觉得天寒地冻,怕小主子们受了寒气,所以等到天明才来传旨。现在已经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了。福晋赶快收拾收拾,随奴才进宫觐见。”

  图里琛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怀疑皇上是否生病,皇上大限到了,就在这几天。我怀疑皇上到底是想见我一面还是想要我的命。

  这可说不出口,只好环顾左右而言他,“大人多心,我没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皇上并不待见我,为何。。。。。。。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认了,不过,图大人,我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

  图里琛躬身一揖,“福晋请讲,但凡奴才能办决不推辞。”

  我深施一礼,“那民女先谢谢图大人了,民女听说大人曾是十三爷手下,也有些交情,倘若事情危急,请大人务必设法保全我的三个子女,把他们安全的交给十三爷或者是雍王妃手里。”

  图里琛单腿跪地,“奴才敢拿性命担保,皇上绝不会伤害各位小主子。”

  “图大人想差了,民女倒不怀疑皇上的舔犊之情,民女怕万一有变,有人会成火打劫下毒手,公里并不都是皇上的人。”

  图里琛一愣之后向我保证,“奴才拿性命担保,绝不会让小主子们有一星半点的差池。”

  我抱了小地主携了小心怡上车,“走吧!”

  紧赶慢赶中午时分总算赶到宫中,小十七迎出清溪书屋,面带愧色,接了小地主抱着,“盈盈姐对不起,皇阿玛那个样子,我实在不忍心。”

  是我不该攀扯他,他肯定受了皇上的责罚,“该请求原谅的是我,是盈盈姐对不起你。”

  进了大门,小石头迎了出来,“儿子给妈妈见礼!皇爷爷有话,让儿子来迎妈妈单独觐见!”

  我心里一沉,把心怡的小手交到小十七手里,偷空一掐小十七手腕,压低音量,“麻烦十七爷帮我看着孩子,若有风吹草动,请你保护他们去投奔雍亲王妃!”

  小十七大惊,稍愣继而点头。我一笑随小石头进去,书房外间李德全正候着,“福晋请进!”小石头低声与我耳语,“妈妈别怕,儿子在外间等您!”

  “你去照顾弟弟妹妹们!”

  “不,儿子候着妈妈!妈妈您小心应对,万一,万一,您大声叫我!”

  康熙正由两宫女伺候汤药,我挨门口跪地请安,康熙连说两句,“罢了,平身!”

  我还没放映过来,康熙似乎不耐烦了,“平身吧,朕有那么吓人,咳咳,嗯,咳咳。。。。。。”康熙忽然无来由的咳嗽起来,我抬头见方才的宫女已经不见了,康熙正在自己摸索着想喝茶,可是手指颤抖,茶碗盖叮叮作响,却揭不开,喝不到嘴里,我条件反射般飞身而起,握了他得手,揭了盖碗,把茶喂到他的口里,让他润喉止咳,见他出气长,进气短,慌忙着帮他抹背顺气。

  康熙渐渐喘气平和,随手一指,“罢了,坐!”

  坐?坐哪里?我可不敢,还是站着安逸些!

  见康熙摸摸索索的想收拾炕桌,手却不利索,总是抖抖索索,拿眼逡巡一番,找了块洁白的抹布,帮忙他移了折子,端了茶盏,把桌面的水渍抹干净了,再将东西还归原位。自己回到门边低头立着候命。

  康熙带着浓重的喘息声,喉咙里呼呼作响,“为什么不与胤祥一起回京?”

  “民女喜欢自由自在,不愿意受那些闲气!”

  喉咙里响声更大,“现在为什么又回来?”

  “我担心,是民女担心儿子丈夫的安全!”

  “为什么要躲避?难道朕就这么没有信誉,这般叫你害怕?逃!你以为逃得了吗?哼哼,自不量力!”

  皇上发怒,按照戏码,我该配合着跪下答话,“民女不是逃避皇上,皇上绝不会伤害我的孩子!这个民女有信心,也从没怀疑过!”

  “没怀疑过?有信心?哼哼,朕不会伤害孩子,可是说不定会杀了你!你是这意思吧!朕有时候还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我再叩头,配合他,“民女谢谢皇上不杀之恩,皇上的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

  “你,你大胆,你这是在埋怨朕夺了了你的封号,所以,一口一个民女如何如何,一句一声皇上如何如何,是也不是?”

  这个康熙帝还真是有意思,我不自称民女,称呼他皇上,他大概又会挑理说我大不敬吧,反正他不喜欢我,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息怒,民女没有,民女本来就是民女,皇上原本就是皇上,民女没有丝毫的怨恨,皇上明察!”

  “十阿哥说的不错,你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不,你是茅坑里的金刚石,忒臭忒硬!”

  康熙无来由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我再次上前帮忙端茶,他扫了茶盏,“可怜朕?朕是九五之尊,朕富有四海,天下有多少人想着巴结朕,朕不稀罕你的孝顺,李德全,李德全,咳咳,咳咳,死奴才,滚出来,咳咳,咳咳。。。。。。”

  李德全肯定早猫在门外,这会子端了茶盏进来,伺候皇上喝下,康熙咳又喘,我连忙再次帮他抹背顺气。

  李德全绞帕子的时候,示意我跟着,他边绞帕子边轻声跟我叮嘱,“福晋,皇上夺了您的名分孩子,您委屈,可是皇上未必不是好心。或许还有别的事情不公平,让您委屈了,您看皇上已经那个样子了,天大的恩怨也该放下了,您就别跟他老人家志气了,顺着他老人家点,奴才求您了!”

  李德全说着说着摸了泪,倒把我绕的糊涂起来,“李公公您刚才不在,我真的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就没说什么话,皇上自己莫名火起,我还愁绪满腹呢,真的不明白皇上到底想要怎样,您还来怪我?”

  李德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哎哟哎,我的好福晋哎,您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跟奴才装糊涂?刚才的事情奴才且明白着呢,皇上是怪你一口一个民女,一句一声皇上的跟他划清界限,跟他疏离,所以生气了。”

  是不是呀?我很怀疑,一康熙一贯的做派,我死了他最高兴了,怎么会稀罕我跟他亲热?我当初拿热脸去贴他,结果,他调脸就多我的封号,谋夺我的孩子,这是喜欢我的表现?鬼才信呢!

  我们嘀咕的时间大概长了些,康熙脾气来了,“李德全,你个狗奴才,越老越不中用了,难不成你以为朕不中用了,也想糊弄朕是不是?”

  “皇上恕罪,奴才哪敢有那份心思呀,奴才是在跟福晋交代如何伺候皇上您起居的事情呢。”

  康熙眼里神采一闪而逝,凌厉又起,“她伺候朕?不稀罕!”

  了的全跟我一笑使眼色,我怀疑李德全猜错圣心,而且错的离谱。也不作声,只是在李德全给康熙擦脸洗手的时候,递上干毛巾缚子吸干脸上手上的水珠儿。帮忙卷袖口放袖口。李德全传了饭菜进来,,康熙用汤泡饭,吃了两口就说饱了,真真比鸟还吃得少。小食盒根本没打开就让人撤下去了。康熙疲惫的闭眼,李德全默契的帮康熙轻柔的按捏太阳穴位,外面鱼贯而入三位太医,有一位我认得,就是康熙大帝的专职太医宁太医。他们一番切脉诊断,回说什么,“皇上安心,没什么大病症,奴才三人再斟酌个药方,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康熙不说话,只是懒散的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不一刻,李德全回禀,小石头三兄妹小十七来了。小石头小十七还在一板一眼的请按问候,心怡已经灵巧的把弟弟丢在康熙怀里,自己也依到康熙身边,掏出个东西递给康熙,“爷爷,怡一怡给您编织了双护腕,您试试,看喜不喜欢?”

  说着,就动手给康熙往手腕上戴上,还连连追问,“舒服不舒服,爷爷。喜欢不喜欢?”

  小地主在康熙怀里扭来扭去咯咯直乐,康熙脸上再次笑得菊花似的,“嗯嗯,好好好!”

  我伸手接了小地主过来,想把他抱走,谁知那家伙挣扎着不干,嘴里喃喃嘟噜,“玛玛,玛玛!”

  康熙难得笑出声来,指着身边于炕壁间的空隙,“呵呵,岳思盈,给他放这,这儿!”

  老爷子玩着小地主的小手乐不可支,“弘晓孙孙在叫玛法是不是?再叫一声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