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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怨柳(1 / 2)





  我因为不想惹麻烦,教坏阿哥玩物丧志这个罪名可不小。又加上心系着太妃们的冬衣,没心情与他耍花腔,就想用大道理搪塞一下小十七。

  谁那小十七听我说完立马翻脸:“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拿我当朋友,嫌我碍事,小爷走就是了。”

  小十七说完,起身就走。那脸色岂是一个“冷”字能形容得了?

  也是,康熙帝的儿子,贤怡亲王的兄弟,雍正帝的左臂右膀,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现在可不是得罪这位小爷的时候,十三被拘着,我还指靠着这位比较好说话的小爷帮我呢!

  我慌忙拦住小十七,软声劝道:“十七爷先别气,你先听我们唱一折,如果十七爷听后还想学,思盈一定教你,你看好不好?”

  我以为,小十七一定不会对这种小调感兴趣,谁知,小十七竟然大呼有趣,不但坚持要学唱。还指名要学梁山伯的唱词。

  我没有办法,只好教他,他还学上了瘾,连中午也留在紫竹书院与我们一起用餐。

  下午,我实在是绷不住了,抽空问送冬衣的事情,小十七摇头晃脑故做高深:“我就知道你记挂着事,恩,绷到现在才问,定力不错。”

  小十七告诉我说,绣像已经转交给了小十八的额娘,娘娘痛哭了一场,还说要见见我,顺带赏赐于我。

  我连忙推辞说:“不过是些微小事,那敢接受娘娘的赏赐。再说,我既不是皇亲,也非贵簇小姐。那能随便进宫。我还是不去了,请十七爷帮我谢谢娘娘的好意。”

  小十七一听急了:“我可是对密母妃拍胸保证过的,说一定会把你带到她面前去。再说,你不是想给那些太妃送东西吗?这次进宫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吗?你可以亲自把东西送到太妃们手里。”

  小十七的后一句话对我很有吸引力。

  我还是有点犹豫的问:“真的没问题吗?我怕会碰上一些不该碰上的人,徒增烦恼。”

  十七显然知道我害怕碰到谁,连忙拍胸脯保证:“我保证你出入平安。并且,帮你办好你想办事。”

  我最后挣扎着问:“十七爷你不能帮我把东西带进去吗?”

  小十七摸摸耳朵:“也不是不行,应该有一半的把握吧。我可没密母妃的面子大。密母妃可是最受宠的娘娘。不然,你请请四哥吧,他如果答应帮忙,应该是没有问题。”

  小十七说完,笑嘻嘻的看着我,他是故意调侃我,他知道我怵四爷,躲他还来不及,哪有找上门去的道理。

  我问小十七什么时候进宫去见娘娘。小十七说明天过小年,上午康熙皇上带着所有参政的阿哥在乾清宫拈香行礼,主持百官封印。康熙帝明天也不不听政了。午后,还要到太后老佛爷的太后宫问安。所以,明天进宫是最好的时间。

  小十七与我约好,明天上午来接我进宫,先去见过娘娘,再去“养老宫”去给太妃们送东西。我一听,有点急了,因为我不知道小十七能否打通关节,所以我想送给太妃们的吃食还没准备。

  小十七听后慷慨的说:“这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陪你去置办好了。”

  我看着外面天寒地冻,大雪飘飞,迟疑的问小十七:“这冰天雪地的,你吃得消吗?”

  小十七立马嗤笑出声:“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都没有问题,我堂堂男儿会害怕吗?”

  小十七显然误会了我的话意,我是担心他身体受不了这严寒的天气。并非质疑他的胆量。

  与小十七到伯伦楼去买烤鸭焖鸡酱肘子。我考虑宫中的太妃们,常年不受待见,多半日子是吃残羹剩饭过日子。我给他们多带一些荤菜,让她们过年吃点好的,补一补。

  我以为,现在是腊月,饭馆酒肆应该会很冷清,谁知伯伦楼里却是宾客满座,笑语喧哗,好不热闹。小十七告诉我说,这些都是各部院衙门的掌印官员,因为明天封印,今天下朝后就邀请同僚在此欢聚畅饮。以洗去一年的辛劳。

  本来还想买一些小点心,可是小二说定货的太多,明天上午的点心都已经定完了,我们如果想要,可以先交定金,明天下午取货。

  那小二与我有几面之缘,他见我满脸失望,便小声告诉我:“其实,天桥的小吃点心,不比我们楼里的差,价钱还便宜许多。”

  小十七听了非常兴奋,拉着我就往天桥而去。

  到了天桥一看,好家伙,比伯伦楼还要热闹。杂耍的、做生意的,唱小曲的、露天说书的应有尽有。说唱声、欢笑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就连那乞丐讨要的吆喝声,也是中气十足、理直气壮。

  大家对那漫天的飞雪毫不在意,有生意的摊主就紧张的忙碌着、没生意的就相互之间大声的说笑着、或者大声的吆喝着,热火朝天的,仿佛他们不是正在冰天雪地之中讨生活,好象正身处阳春三月天,不急不燥,有条不紊的忙着生意。

  小十七这个自认为已经长大成人的小爷,到了天桥,小孩子的天性大爆发,他见了人群就钻,哪热闹就往哪凑。不是我一再对他耳提面命,他非得误了回宫的时辰不可。

  鉴于我带的东西忒多,也便于出入方便,小十七好心的提议说,明天会想办法用宓娘娘的马车出来接我。

  小十七果然守信,赶着一辆豪华马车来接我,我把所有的东西搬上了车,还有空位可坐。

  进宫门的时候,我听侍卫门说要检查车辆,小十七拿着腰牌一晃,厉声喝道:“瞎了眼啦!耽误了爷的差使你们负责吗?”侍卫们吓得连忙赔罪,我安坐于马车上进了宫门。

  我问小十七:“十七爷,你不是说你的招牌不好使吗?我看那守门侍卫对你恭谨得很呢!”

  小十七神秘的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这般顺利,是因为娘娘的马车再加上我这张脸,谁敢同时得罪一个前途无量的阿哥和一个当红的娘娘?除非他不要这个差使了。”

  我看着小十七那与心智相比显得稚嫩的面孔沉思着,这皇家的孩子果然与众不同,对身份、对地位、对各种厉害关系一清二楚,而且周旋起来游刃有余。

  小十七见我的样子,了然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仗势欺人啦?没有办法,这是宫中的生存法则,这些个奴才是最会看人下菜碟啦。再说,我今天之所以会仗娘娘的势,还不是为了帮你,怕你委屈,搁平时,他们爱怎样就怎样,谁理他们呀!”

  小十七一解释,到叫我不好意思了。却原来,我是那仗势的根源。

  我连忙赔笑:“你别瞎猜,我没那意思。我知道,十七爷最仗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