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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1 / 2)





  这个人是钦天监里特殊部门的人,专门对付妖魔的。虽然温玉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给他留下了印象。

  温玉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

  你在看什么?他好奇地凑上前。

  他探头的时候,那一个在肉块里抖动的东西正好破肉而出。

  一只蓝色的蝴蝶一下子从尸体里冲了出来,他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旋转飞舞。那一具尸体是那么的恶臭与丑陋,它从中诞生,却纯洁美丽,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炫目。

  他目瞪口呆,等蝴蝶飞上屋檐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南海蝴蝶!

  一群人手忙脚乱,立刻朝着蝴蝶飞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温玉站起来,望着蝴蝶远去的方向沉思。

  新的蝴蝶诞生,就证明旧的蝴蝶死去了。南海蝴蝶就是这样

  的生物,一只死了以后,就会在死亡的躯壳里诞生新的生命。

  他重新将视线投回到尸体的上面去。有人喂了这个人吃南海蝴蝶的肉,他一直吃,就撑死了。但是南海蝴蝶的肉很多,撑死一个人足足有余,所以,尸体不应该只有一具。

  这一个人路边有人悄声议论。

  温玉拿出怀里的令牌,但是他只在他们面前一晃就收了起来。官府办事,你们认识这个人。他的令牌只是方便他出入皇宫的令牌。

  大人,你不认识吗?有人惊讶了,这一个人可是夏都最大的粮商,周贵的儿子啊!

  温玉皱眉,这件事情不会太简单。

  这件事情当然不简单,死的是夏都最大的粮商,他老来得子,将儿子视如自己的珍宝。知道自己的儿子无缘无故惨死的时候,他立马去官府要一个交代。而且在自己的儿子死因没有查清楚之前,他的商铺拒绝继续向灾民提供粮食。

  灾区终于乱了起来。

  老百姓其实是最容易糊弄的群体,一要安稳,二要温饱,三要茶余饭后的那一点快乐。

  而萧怀瑾统治下的夏都,没有一样可以满足他们。

  这一个提议并不怎么新鲜,但是在最近又在百姓以及个别官员中私自讨论。

  这夏凉,是不是该换一个皇帝了?

  走近了说,先帝的弟弟,夏淮王还在世。他当年因为抢夺皇位,被很快封了一个爵位赶出了皇宫。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但是他们觉得不会比萧怀瑾更糟糕了。往远了说,高湛才是真正掌握了实权的人。

  再或者说,民间的反抗势力一直都在蠢蠢欲动。

  如果你做不好,为什么你不下去?

  各方的英雄,各方的势力,蓄势待发,就等着谁先动手。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萧怀瑾在某天夜里起床,对着朱九笑了笑,烛光映在这位少年帝皇的脸上,苍白又可怖。

  朱九携带着来自地狱的恶病,潜入了丞相府。第二天一大早,高湛就没有来朝廷了。据说丞相夫人突然得了奇怪的病,丞相大人挪不开脚步。

  萧怀瑾上完朝回来,朱九自揽镜子,通过镜面,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在观望着眼睛里的地狱。里面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的妖魔鬼怪,他们全部困于这个世界最恶劣的地方,互相厮杀着。朱九舔了舔嘴巴,恨不得他们立马就可以决个高下。

  萧怀瑾站在她的背后,拿了一支簪子,落入她的发髻当中。你做的很好。

  呵呵。

  高湛本来也只是一个穷人的书生,当年高中以后,他迅速搭上了先帝册封的异姓王,并且和现在的丞相夫人,异姓王的女儿成亲。得到了扶持的他,这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他多爱丞相夫人,萧怀瑾不知道,但是如果丞相夫人出事,他也不会好过。

  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夏淮王的?朱九问。

  不需要。萧怀瑾摇头,叔叔不过是有事没事就喜欢去散布他才是真命天子之类的遥言。老人家寂寞了,随着他去吧。

  就在他们的动作看起来还算是亲密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张之仪跟在汪侥的身后。他乍看到萧怀瑾和一个妃子浓情蜜意的模样,下意识就想退出。

  汪侥拦住了他。皇上,张大人来了。

  萧怀瑾回头,笑靥如花。

  张之仪看着他的笑脸,居然有一瞬间的**。

  美是不需要理由的,美是震撼人心的。就算美好的皮囊之下是肮脏的败絮,就凭他那炫目的一瞬美好,就足够让人神魂颠倒。

  你是那个老头子的弟子?萧怀瑾问他。

  下官的恩师正是皇上的太师。张之仪恭恭敬敬回答。

  那么看来,我们还算是同出一门呢。萧怀瑾拿了一盒水粉给朱九,她就这样打开,打扮起来。

  不敢。张之仪说。

  萧怀瑾还是只看着镜子前面的朱九,你现在在什么部门?

  张之仪不知道萧怀瑾为何突然有这样的问题,但是他还是有问必答,回皇上,下官现在

  算了,不重要。萧怀瑾打断他的话。

  张之仪:他特别想打爆他的狗头。

  我现在派你去工部,接了之前工部侍郎的工作。

  他的话一出,张之仪的耳朵彻底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他是不是聋了?

  在不远处的益州,那里是夏都最大的粮食生产地,但是因为水利失修,这两年的粮食产量大大下降。我查明白缘由了。两年前那边发生水灾,工部侍郎本应该去重建水坝,但是他偷工减料,而且延后施工的进度,所以才会那样。他拿起了画笔,想要帮朱九画眉。

  朱九嫌弃他,立马拦下他的手。

  我去问了太师那一群老头,他们说你挺好的,那么就你去吧。萧怀瑾从前面的镜子里偷窥着张之仪的表情。你愿意去吗?

  张之仪站着,身体都要站不稳了。

  益州现在于所有人而言都是烫手的豆腐。萧怀瑾先好心告之。

  如果张之仪舔了舔干燥的嘴巴。如果有了粮食,那么是不是南方的事情都会得到缓和。

  萧怀瑾放下了眉笔,回头看他。是的,百姓是很容易满足的。

  张之仪深吸一口气,然后跪下。臣领旨。

  当官是做了什么啊,张之仪不要钱也不要势,他甚至都不梦想可以救得了一整个国家的人了。只有几个也好,只有十几个也好,他想要那些有如他家乡一样受难的人们,得到安宁。

  人之一生,轰轰烈烈也好,平淡似水也好,几十年,不应该全部都活在炼狱里活着。

  萧怀瑾笑了,你挺上道的嘛,还有一个人也会陪着你你去,你们要不要认识一下?

  张之仪抬起头,他看了一眼萧怀瑾以后,又觉得自己失礼了,赶紧低下头。不知是哪位大人呢?

  进来吧。萧怀瑾喊人。

  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人跪在张之仪的旁边。臣,杜修参见皇上。

  张之仪的脸臭得像是刚吃完一碗臭豆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