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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俗套地爱上了一个女人,和对方产下一子。

  他愿意为爱为家人压制恶念,即使自己的妻子和他最初爱的样子大相径庭。

  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太久。

  他的刀鞘死了。

  恶欲之刃再现,连环凶杀案发生。

  而他的儿子在知道自己真面目后,单方面与他断绝关系。

  他心如死灰,任由警察抓住自己,判处死刑。

  枪响的一瞬间,他因自己终于可以死亡而愉悦。

  可谁知再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地狱,依旧是这个人间。

  他成了鬼。

  鬼在世间游荡,找不到儿子踪迹,便只能浑浑噩噩地凭借本能吞噬一个接一个鬼魂,壮大自身。

  十年后,他重回E市,却发现儿子的高中同学全部死亡,而他的儿子也消失无踪。

  死了?

  唯一的挂念也死了,江墨彻底沦为恶鬼,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

  他只知道自己看到了一个极为合适的容器,钻进去后得知了噩梦剧场的存在,并发现那个扮演自己儿子的人和自己的爱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一样?

  因为这个人的母亲就是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也是演员!很可能还没死!还在某部电影中!

  他要找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零点还有一更。

  今天开始每天更新1215k,30号完结。

  第134章 蓝百合

  生的欲望拉回理智,他和容器做了一笔交易,并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爱人的儿子。

  爱屋及乌,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对方的关爱,将迟来的父爱和对爱人的执念尽数转移到对方身上。

  虽然因为容器的身份,和对方处成了朋友,但他的关心并没有减少半分。

  所以在梵厄天开出条件的瞬间,他答应了。

  沈独闲,他说,我还你自由。

  「恭喜演员???,演出破级,开启无限狂欢模式。」

  离开魇境的瞬间,身体的控制权再次回到江浮月手中,他听到三道焦急的声音在脑中争吵。

  祈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公寓大厅像龙卷风侵略过一样凌乱不堪。可怜的毛球阿帕奇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灰色的长毛被吹成了上引号。

  妈的放我出去!祈甩出一道道风刃把墙壁割得七零八落。

  不行。势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吹成了鸟窝,Master说过在电影开始后,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随意外出!

  Ma你妈个头!刚刚零不就出去了?而且月连魂都没了还允许?我告诉你,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把你这破地方给拆了!到时候我一样出去!

  祈说的也是气话,毕竟在公寓里,势对它拥有绝对的压制力,只要对方不想,谁也不能真把公寓怎么样。

  但它愤怒,它绝望。

  它感受不到一点点江浮月的气息

  就在二人争吵的时候,清冷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响起:我回来了。

  祈一愣,豆大的泪珠瞬间落了下来:你死哪里去了!明明是强硬的质问,但被眼泪一泡,就瞬间软了九分:一声不吭,你想吓死我们吗?

  江浮月叹口气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通,好好安慰三人一通后,才睁开眼坐起。

  他查看了周遭环境,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狭小的房子内,正是之前村口老头在寺庙旁休憩的地方。

  只不过此时的这里门窗都被砖石堵死,只留屋顶一个巴掌大小天窗透着光和风。

  此时已经是晚上,也没什么光,只剩有零零碎碎的星光漏下,穿过灰尘埃土,形成丁达尔效应,散出一道道浅蓝色的光纱。

  他掏出手机,发现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不知道阿闲怎么样了。

  呢喃一句后,他听到4399开口提醒:[现在是无限狂欢。]

  无限狂欢?谁触发的?

  [不知道。]

  江浮月思来想去,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小乔、娇娇、沈独闲有可能了。

  既然无限狂欢被触发,那他便没有顾及了。

  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他对势说道:有好好看管我的身体吗?

  自然不敢怠慢。

  今夜月色明亮。

  阴气大盛。

  金鸣村所有人不再隐瞒自己的信仰,虔诚地跪在地面,朝拜月下神像。

  凄冷月光如水流倾泻而下,藏蓝色的女神端坐人骨台座上,一腿盘在身前,一腿屈在胸前,锁骨、腰肢、手臂缠绕骷髅璎珞,将赤衤果的身体大大方方展现在空气中。

  但她左手捧脑浆,右手捏人肠,怀中坐人鼓,三只眼微微眯起,露出无尽邪肆之意,让人不敢直视,只能匍匐在地面窥探她藏蓝色的脚趾和骨座两侧漆黑的神奴。

  信徒们记得,神奴一直只有两位的。

  但自从这位异性神子出现,神奴便多了一位。

  虔诚的信徒转移视线,看向神像旁端坐的男人与他身后的黑影。

  那个男人被上任苍老的神子确认了身份,戴六片式头骨面具不曾露出过面容,从始至终没有讲过什么话,一直让李婆代传消息。

  而黑影也闭目站在男人背后,一动不动好似雕像。

  这两个看上去比梵厄天神还要神秘。

  三个人被五花大绑固定在木桩上,李婆说:神子,时候差不多了。

  江墨睫毛微颤睁开眼,看一眼月色淡淡道:还没到。

  可是

  闭嘴。

  对梵厄天的绝对忠诚让李婆退下,不敢反驳一句。

  而绑在木桩上的三人则没什么忌讳的,盯着江墨上下打量。

  娇娇咳嗽一下清清嗓子,然后对着江墨背后的黑影说道:喂!你是月的朋友,我也是月的朋友,四舍五入我俩就是朋友。你要不和你前面那个人商量商量,把朋友放下来?

  零抬头瞥她一眼,白线眼中泄出寒意。

  这寒是午夜子时,乌鸦振翅弹走枝头的一点冰霜,细微的冰冷如针尖瞬间刺穿灵魂,戳破希望。

  娇娇被震慑住,抿唇不语。

  要不是捆住她的绳子实在太过邪门,让她连施展技能的力气都没有,她才不会老实被绑,坐以待毙。

  她需要恢复体力,然后等待时机逃离。

  另一边重新拥有自己身体的沈独闲盯着江墨开口,说的却不是放人,而是:月在哪儿?安不安全?

  娇娇无奈:大哥,知道你们关系好,但现在你能不能关心一下自己?

  沈独闲点头:我很好,所以月究竟怎么样了?

  娇娇翻个白眼。

  没救了。

  小乔也挺无奈,不过她知道自己没啥话语权,便琢磨着怎么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顺利逃离。

  她忌惮那个人鼓,毕竟之前她就是被鼓声迷惑才会落入魔掌。倒霉的是,她还没有针对声音的道具,除非她当场捅破自己的耳膜,不然必定会被再次迷惑。

  被沈独闲质问后,江墨淡淡开口:他不会有事,你还是关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