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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5)(1 / 2)





  连娆被那张狐狸面吓得僵立在原地,只听得面前的狐狸发出几声诡笑, 然后消失不见。

  鬼魂从丰洛灵身上被驱走, 窗外的火光突兀一暗,消失不见。

  没事了,暂时没事了。丰洛灵面如金纸, 鼻下突兀流出两行鲜血,勉强安抚了一下两个女孩,随后委顿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赵嫦曦看着倒在地上的丰洛灵和她血流不止的胳膊,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手中沾着血的剪刀,下意识一松手,剪刀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

  我捅人了我我

  哪怕是丰洛灵让她动手的,哪怕赵嫦曦知道这是为了帮丰洛灵,自己持剪刀伤人这一事实依旧让她一阵恍惚。

  救人,对,现在应该先给丰洛灵包扎。

  赵嫦曦到底是还有点理智,走过去蹲下想把丰洛灵架起来拖到床上,再给她包扎伤口。但她一个人不好用力,且怕牵扯到伤口让丰洛灵伤势加重,她回头想让连娆来帮自己一把。

  结果她一回头,便见连娆掐着自己脖子,用力到指甲都陷入了脖颈的肉里。

  连娆?赵嫦曦顾不上丰洛灵,她下意识起身扑过去拉住连娆的胳膊,又去掰她的手。

  连娆,连娆,你清醒点,松手!快松手啊!

  连娆面部充血,任凭赵嫦曦怎么掰她的胳膊她都没松手,两条手臂简直如铁箍般卡在脖颈上。

  连娆

  赵嫦曦见这么下去不行,慌张地四周看了看,看到地上尤带着血的剪刀,蹲下身捡起来,握着它走到连娆身前。

  赵嫦曦手一直在抖,但她知道再拖下去连娆就要把自己活活掐死了。

  她握紧剪刀,一把扎进了连娆的肩膀,焦虑地说:连娆,连娆你松手,松手,快松手!

  见连娆没有反应,赵嫦曦又抽出剪刀扎了第二次、第三次

  就在赵嫦曦觉得连娆必死无疑时,连娆却突然松了手,开始不停咳嗽、胸腔大幅度起伏,随后突然呕地吐了出来。

  幸亏赵嫦曦及时躲开,没被连娆吐了一身。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连娆呼吸太急促导致反胃才吐出来的,但在吐出大部分食物残渣和酸液后,连娆还在不停干呕。

  我我连娆捂着腹部,喉间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随后她竟然一口吐出了一团红色的东西。

  赵嫦曦看着那个东西,那好像是好像是是胃?

  但连娆还在剧烈地呕吐,紧接着是血红的、长长的东西。

  连娆吐完一段,另一段还在她口中,看不到末尾,仿佛永远也吐不完一般。

  连娆也确实没有吐完,便瘫倒在地,再无生机。

  前后不到十分钟,原本好好的三人,如今一死一伤,只剩下被赵嫦曦一个人尚能站立。

  闻着房间内弥散开的血腥味,赵嫦曦自己也一阵作呕,但她又怕步了连娆的后尘,强行将想要呕吐的欲望压了回去。

  幸好她晚饭没吃什么,刚吃完又因为那饭菜一股霉尘味儿而忍不住吐了,胃里没东西,也顶多有一些酸水返上来。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赵嫦曦不敢再看连娆和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只能转头看向丰洛灵,不断喃喃自语来安抚自己,先给丰姐止血包扎,然后扶她起来,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另一边,推开门的谢今夕闪身进了谢父和谢母的房间。

  房间的布局乍看和普通卧室没什么区别,一张大床位于中心,左右有两个床头柜,实木衣柜摆放在角落。

  大床上铺着被褥,但非常平坦,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躺过的样子。

  谢今夕时间不多,首先把目标锁定在了两边的床头柜,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试着拉开抽屉。

  刚摸到抽屉把手,他的动作就顿了顿,居然还是没有锁?而且把手上居然有这么多灰尘?

  谢今夕拉开抽屉,里面放着最多的是各种刻刀和各种皮料,还有一些纸,上面的字迹有些褪色。

  谢今夕大致看了看,发现大概是备忘录,上面记载着很多琐事。两边床头柜一共四个抽屉,谢今夕全部拉开看了一遍,把这些写着备忘录的纸张快速阅览一遍,。

  谢今夕首先从中找到最重要的一个时间点,上面写着1998年9月6日明日送儿子去村外上学,刚好今年祭礼结束,记得叮嘱他明年中元节之前必须回来参加祭礼。

  如果自己现在这个被设定出的身份,和自己年纪一样的话,那应该现在是27、不,自己生日是阴历七月初七,现在是阴历七月十一,也就是他现在应该28岁了。

  1998年自己7岁,那现在时间线应该是2017年。

  确定了日期,谢今夕开始以此为中心上下寻找,找到了几条可疑的记录:

  1998年8月13日前一阵子来闯进来那个外人,把丰家那个儿子的心都带野了想离开村子,怎么丰沉也老糊涂了,跟着胡闹?别人还能离开三锁村去干点事,他们丰家自己还不清楚,他们是一步也走不出三锁村的。

  1998年8月22日王拐子要钱不要命的,外面早不是老年月了,还敢干这种事,地府不收怕是局子收他。他巴结丰家贿赂得了酆都,贿赂得了警察吗?鬼月开头,今年要多准备纸钱、元宝,儿子要出去上学了,至少今年祭礼完成之前不能出乱子。

  1998年8月28日这是孽,作孽啊!

  七月十五夜子时记得定闹钟,去参加鬼嫁娘婚礼。

  七月十六■■■■■■■■■■

  七月十六那条上面被用墨水狠狠勾掉,已经看不出写得是什么了。但谢今夕看到那条纸张几乎快要被刮烂了,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才导致写备忘录的人心情起伏如此之大、下笔如此之重。

  七月十六之后,所有记录都消失了,只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一段话:

  走不了了,离不开了,也活不了了,注定死在这里。

  遗书放行头箱里了,你一起带出去。

  算了,你能看到这个就说明你也回来了,那时你也走不了了,还说什么。

  这都是孽,是报应啊。

  谢今夕暂时没时间在这里认真思考,只能将死记住,然后将纸张小心地原样摆回去。

  他还想去看看衣柜,刚一拉开,满满的尘土和灰霾味儿铺面而来,呛得谢今夕差点咳嗽出声。

  匆匆翻看一遍后,谢今夕没发现其他,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里面放着两身红衣服,从剪裁和布料来看是价格不菲,是衣柜中最贵的。

  挂着衣服的下方放着一个实木箱子,谢今夕拉开一个缝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居然放的都是黄白二色的纸钱,还有一摞整齐的纸金元宝。

  关上衣柜,谢今夕又趴下看了看床底。

  床底空空荡荡,照样满是灰尘,到没有别的东西。

  谢今夕刚一起身,就看到原本平坦的大床上,突兀出现了两个等人大的皮影人。

  一男一女两个黑衣皮影人,并排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