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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2 / 2)


  梁哥,好看吗?单北把手里的花灯举了起来。灯光落在了单北的眼睛里, 晶莹而朦胧。

  好看。梁惊尘目不转睛地看着单北, 只是,但在我眼里,你更好看。

  单北就呆了呆,从耳朵尖开始热起。而且根据他的经验, 这个热度一会儿就将遍布全身。

  单北微垂下头, 梁梁哥。

  你害羞的样子更好看。梁惊尘说。

  单北握住灯笼的手使劲捏了捏,低声说, 梁哥, 我们去找时小海吧。我有点担心他们。

  梁惊尘忽然上前一步, 几乎要挨着单北, 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

  单北声细如蚊, 什么事?

  我和时小海,在你心里哪个重要?梁惊尘问。

  单北一下子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有些愣神地看着梁惊尘。

  如果我和时小海同时遇难,你会先救那个?梁惊尘步步紧逼。

  梁惊尘目光一直深遂,单北读不出过多的情绪。但现在,这双眼睛像是翻动着的浪花,上面还跳跃着月光。

  梁哥,真是好看。

  梁哥

  你对时小海那么好,你知不知道我在心里很妒忌?梁惊尘凝视着单北。

  单北张着眼睛看着梁惊尘片刻,低下了头。梁哥,我喜欢时小海,也喜欢你。但喜欢时小海的感觉,与喜欢你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怎么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喜欢时小海,他就是我哥儿,和他一起疯一起闹,他撞到我,我摸到他,我都觉得十分正常。但和你一起却不能。你一靠近我,我就会心慌,冒汗,像是得了病。什么病我也不清楚,但这个病,一方面让我觉得难受,全身不自在,另一方面,又让我觉得很舒服,不愿意从这种感觉中走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也喜欢你。这个喜欢,是另一个意思的喜欢

  说到这里,单北已面红耳赤,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猜测的。我长这么大,都没交过女朋友。也不知道喜欢是怎么回事。梁哥虽然你对我十分好,还吻过我,你也没说过喜欢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梁哥你在想什么。

  说到这里,单北微微的有些低沉,这段时间,我自己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最开始那样了。可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也不清楚。

  说到最后,单北的声音如同轻喃,我一直等着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单北很没出息地抽了抽鼻子。

  我喜欢你啊。梁惊尘低着头,凝视着单北。你不知道吗?我一直喜欢你。

  单北抬起头,眼神沉沉的,凝视着梁惊尘,我现在心里觉得挺轻松的。因为,我把自已所思所想一骨脑地说了出来。自从上次我醉酒,你把我抱到床上,还亲了我,我就一直在乱七八糟的

  单北注视着梁惊尘。他梁哥真是又帅气又好看。

  纵然知道眼前这个梁惊尘是个假的,他依然会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这些话,如果在平时,打死我都不会说出来的,现在却说了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梁惊尘看着单北,微侧着头,难以理解的样子。

  因为,单北提高了声音,你只是个冒牌货。

  单北话音未落,手里的一张镇妖符已脱手而来,贴在了梁惊尘脑门上。

  冒牌货大叫一声,身体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被绷了出去,一边冒着白烟,在地上与城墙之间跳窜着。

  跳窜了几下后,一条尾巴露了出来,再跳穿几下,耳朵,爪子,然后冒牌货露出了原形。

  一只毛色纯白的狐狸。

  狐狸擅于制造幻境,幻术,一向享有盛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以你的修行,再有个千年,就能修成正果。为什么要趟人间这道污水。单北淡淡地说。

  狐狸缩成一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单北。

  单北不再理会它。把它抓住,这个空间依然没有打破,看来布下这个空间的,另有其人。

  单北又拿出几张符纸,正准备再抛出来,打破这个幻境。但还没等他出手,幻境的几个角,忽然相继爆裂。同时,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幻境瞬间云开雾消。

  城墙、宫灯、树影、游客,以及真真切切的梁惊尘,显出真身。

  梁哥!单北惊喜交加,跑了过去。

  而梁惊尘举手之间,彻底破坏了幻境。抱歉,我来晚了。你没事吧。梁惊尘仔细端倪着单北。

  单北摇摇,唇角挂笑,没有。梁哥你来的正及时。

  说着,单北举起手里的宫灯,梁哥,好看吗?

  刚才单北陡然间便掉入另一个空间,让梁惊尘好一通心惊肉跳。虽然,现在单北站在他面前,像没事似的,一天期待地看着自己,问他宫灯好不好看。但他哪儿有心思去看宫灯,只是在单北全身上上下下打量,有没有哪儿受伤。

  直到确认单北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嗯了一声。梁惊尘简单地说。

  果然。这才是现实中的梁哥。

  对他做了那么多无解的举动,嘴里却没有一句解释。看着自己的眼睛明明像是有很多话要告诉自己,但关键的地方,却又一言不发。

  单北垂下睫毛。梁惊尘意识到单北的情绪忽然低落。但低落的原因他却又猜不到。

  一瞥那只白狐,心想是不是它惹到单小北了。

  但忽然看到白狐尾巴上,悄悄地挂着大壮,梁惊尘便忍了忍,决定晚点再找这只动物的麻烦。

  是不是累了?梁惊尘轻声说。我送你回去。

  没有。单北的声音更低。

  梁惊尘便有些心急。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而那只白狐看着彼此猜来猜去,却又无法挑明心迹的两人,一步一步地往外退去。退到几米外,嗖的一声,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惊尘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白狐消失的方向,我去追踪大壮。

  我也去。单北说。

  梁惊尘有些担忧地看了单北一眼,点点头。

  单北的情绪低沉得让他觉得焦虑。

  朱雀楼。齐心扬坐在现个城墙垛之间,两只脚秋千一样荡漾。她身上穿着改良版汉服,贴身的棉褂与宽大的纱质裙子,在夜风中飞舞,即飘逸又时尚。

  白狐狸远远地露出身影,下一刻又到了楼下,从一边石梯上窜了上来,到达她的脚边。

  心扬。白狐说。

  又失败了?齐心扬声音清脆。

  那两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天师。白狐说,特别是那个叫梁惊尘的,你又不是没试过他。他的实力,几乎等同于度劫成功的仙人。

  齐心扬从城墙垛上跳了下来。你不也有千年的道行吗你却连着两次行动都失败。第一次,你还没有动作,就被梁惊尘发现,要不是我引开了他,你大概现在已被做成狐狸皮了。第二次,也就是刚才,再次失败你在我身上呆了二十多年,修为和智慧怎么还是差人类那么远。

  白狐的目光闪动,可你不还是离不开我?

  齐心扬咯咯笑了起来,是你离不开我,还是我离不开你?你为了贪图人类与生俱来的五百年修行,从我小的时候就附在我身上。为了增进自己的修为,又让我对道家法术感兴趣。拜你所赐,我也学到不少东西。只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