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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咬(1 / 2)





  他们穿着墨绿色军装,脚步声整齐而有序,每一步都能唤醒这座尚在沉睡中的城市。

  第一列护卫队走出来后,第二列便是护旗手。

  护旗手拿着国旗,迈向旗杆。

  血红色的五星旗帜,在金色晨曦中随风飘荡,成为这片大地中最显眼的剪影。

  国歌缓缓地响彻整个天安门广场。

  傅临山站在没有被光照亮的地方,身穿老式军装的他与那些墨绿色军装的护旗手形成鲜明对比。

  他跨越过生死、跨越过时间,终于看见那一片不是处在炮火之中的红旗。

  他们赴汤蹈火也要去守护的国家,如今日日夜夜地为他们升起胜利的旗帜。

  第63章

  阳光彻底照亮大地,五星红旗随之升到旗杆最顶端,迎着太阳,随风飘荡。站在下面的人,似乎都能听到轰轰烈烈的红旗吹动声。

  国旗护卫队站成一排,迈开腿,整整齐齐地向天安门中走去。他们每一步,都十分有力和工整,像在向全世界宣扬华国的国旗一如既往地又升起来。

  138步,是国旗护卫队从从金水桥走到国旗杆下的步数,一步都不少。如同升旗典礼,八十年代以来从未间断过。

  升旗典礼结束后,便是放和平鸽的时候。这也是典礼大看点之一。

  季糖踮起脚,努力地想要看数万只和平鸽起飞的那一刻。但眼前有一个很高大的妇女,完完全全挡住他的视线。

  他正苦恼着,突然感到腰部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

  视线突然间变高,能将整个天安门收入眼帘。

  这是傅临山第一次与季糖接触这么近。他那双曾沾满鲜血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清瘦的腰肢以及柔软的皮肤。仿佛他再用力点,就会碎掉。他离少年离得很近,可以嗅到对方散发着奶味的碎发。

  谢谢傅医生。

  季糖轻笑。

  随即,他看见一两只和平鸽从天安门飞出,但紧接着,一大片雪白的鸟儿从中飞出,如同海水倒灌天空,迅速将蔚蓝色的天空染成圣洁的白色海洋。

  它们逆着金色阳光,是这片天空中明亮的毛茸茸。

  细细软软的啾啾声以及翅膀扑闪声,一时溢满天安门广场。

  季糖甚至能感受到鸽子们掠过自己头顶的风声。

  傅临山戴上军帽,看着这一片和平鸽,冰冷的神情变得柔和一点。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的东西。

  他生前见过的除黑暗外,便是永无止境的鲜血。

  鲜血,鲜血,像海水一般浸透那片土地。

  季糖笑了,给傅临山解释道

  这是和平鸽,代表和平的。你去世后,华国胜利了。到现在,华国也没爆发过战争,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

  傅临山想要学着季糖挑起唇角,笑一笑。

  可他仍是学不会微笑,神情只能重新恢复冰冷。

  季糖站在广场中看了很久和平鸽,还有一些鸽子飞到季糖肩头上,挺起毛茸茸的胸脯,用两只小短腿向季糖摇摇晃晃地走来,叽叽喳喳地要吃。

  一看就是被军队养惯的小胖啾。

  抱歉呀,我没有吃的。下次再来给你们带面包吃。

  小胖啾们很不高兴,纷纷围在季糖身边,扑闪起翅膀以表抗议。

  傅临山半蹲下身,让一只鸽子栖息在自己指尖。

  胖啾歪歪脑袋,豆豆眼瞅着傅临山,随即它发出尖锐的啾声,惊恐地飞走了。

  季糖轻笑:它可能觉得你凶,在害怕你。这里的鸽子很精的,你要学会笑,笑眯眯的。这样它们才能感受到你的好意。

  说罢,他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然后去摸摸其中一只小胖啾,啾啾没有害怕季糖,反而很喜欢,发出温柔的啾声。

  傅临山:

  他再一次想要扬起嘴角。

  可最终仍是以失败告终。

  他笑不了。

  再也不能让这个世界感受到他的好意。

  鸽子们逐渐远离傅临山,向季糖那边飞去。显得男人有点孤零零。

  季糖为了不让对方尴尬,摸了一会鸽子便跑向傅临山那边。

  他挽起男人的胳膊,柔声道:傅医生,我们去吃烤鸭吧。我记得这里的烤鸭很有名。

  男人点点头。

  季糖打车去往天安门附近最有名的烤鸭店。

  烤鸭店里有不少人,暖呼呼的人气融化首都的寒冷。季糖只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小位置,他叫傅临山也坐下,然后搓搓手,叫服务员点来双人份烤鸭。

  服务员望着这名能吃双人份烤鸭的单薄少年,不禁有点惊讶。殊不知少年还带了另一个人。

  人很多,烤鸭做得有点慢。

  季糖在等待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的人群传来尖叫声。

  店内的人群也跟着混乱了。

  随即,季糖看见门口有一个高瘦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衣服,拿着一个大喇叭,喇叭中不断传出刺耳的口号:婉独万岁!婉独万岁!

  婉岛是华国一座附属岛屿,也是最大的岛屿,但时不时会有人想要婉岛脱离华国,独立成一个国家。季糖所在的地方又是首都的天安门附近,难免会遇到这种人闹事。

  那个婉独男人全身写满婉独万岁的红色大字,喇叭的声量越来越高。而且他眼眶青黑,面容憔悴,很难想象会不会伤人。

  婉独?季糖皱起眉。

  那个人走近餐馆,似乎想在餐馆大闹。季糖下意识地攥住傅临山的手腕,寻求安全感。

  傅临山站起身,眯起眼,护在季糖面前,一步步地走近那名婉独分子。

  婉独分子看不见傅临山,他气势汹汹地扬起婉独的地区旗帜,旗帜的尾巴是一把尖刀,他似乎想将旗帜插到餐馆墙壁上,以示表明自己的婉独决心。

  可他看不见,尖刀的方向是对着傅临山。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想将尖刀旗帜插到墙壁上,但却发现插不进去,像有被什么重重地握住:怎么插不进

  他一句话没说话,这把尖刀像被人猛地拨动,刀的那一边往他甩来!他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尖刀插在自己肩膀右侧。婉岛旗帜一时挂在他肩膀上。

  怎、怎么回事?!!尖刀擦得不深,只伤及皮肉,他没反应过来。又突然感到面部被重重地一击。

  力气很大。疼痛顺着面部深入大脑神经,他险些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震出来!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到对方拳头所蕴含的肌肉与爆发力。  这完全不是普通人能使出的力气!

  他一下被重重地打出三米远,猛地摔在墙壁上,被打得鼻血横流,门牙的碎片挤满整个口腔。

  有人打我?

  他惊恐地叫道,可他却发现这家店内的人都撤到门口,他身边没有一个人!

  紧接着,他的衣领被提起,那件写满婉独万岁的衣服和裤子,瞬间被撕成碎片!

  他就这么光裸着身子,忍受着众人怪异的目光。

  尖锐的警笛声在门外响起,他这才感受到那个看不见的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