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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1 / 2)





  入手是僵硬又韧性的皮肤,触感令人恶寒。

  沈默闭眼,凝神专注。

  慢慢四周飘散的恶臭渐渐消失,声音远离,他再睁眼,正站在一处灶台边上,手里端着一碗刚蒸好的鸡蛋羹,似乎心情不错。

  只听妇人说道:儿啊,抱孩子出来吃饭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应和,妇人便端着鸡蛋羹出去了。

  屋内早已摆好了碗筷,一对年轻夫妇坐在桌边,抱着怀里五六岁的男孩哄着,那男孩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圆溜溜的特别可爱。

  妇人爱怜的将鸡蛋羹放在男孩面前,说道:快,趁热吃,凉了该腥了。

  年轻的母亲感恩的看了妇人一眼,端着鸡蛋羹要喂他,奈何平时一直乖巧的小孩子嘴巴一直闭的紧紧的就是不吃,妇人叹了口气,赶走儿子,坐到男孩旁边接过媳妇手里的鸡蛋羹,说道:我来喂吧。

  只见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小心的吹凉,递到男孩嘴边,轻声哄着:孙孙乖啊,吃蛋羹喽,吃了长高个啊

  那孩童睁着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妇人看,眼睛一眨不眨的,慢慢竟看着有些渗人。

  终于,男孩慢慢张开了嘴,却不是冲着那勺子蛋羹去的,而是狠狠的咬住了妇人的两人手指,眼睛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妇人,口中越来越用力。

  一碗蛋羹摔落在地,妇人凄惨的叫了起来,一旁的小夫妇也惊恐的去拉着孩童。

  宝宝你怎么了!快松口,松口啊!

  两边一同拉扯着,终于,只听一声渗人的响动,妇人跌坐在地,捧着失去两根手指、鲜血淋漓的手掌哀嚎。

  而那孩童被年轻的夫妇抱在怀里,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两根手指,鲜红的血液顺着他合不拢的嘴里渗出来,咀嚼间露出沾满血液的牙缝。

  如此可怖的场景,妇人的儿子突然暴躁起来,似乎是气极,抱起男孩高高举起来叫道:孽子!

  说着狠狠将手中男孩摔在地上,男孩面朝地,脸正好砸在地上瓷碗的碎片上,孩子的娘亲惊叫,去翻过孩子,只见男孩圆溜溜的一只眼睛里扎进去了一片碎碗瓷片,流出红红白白之物,脸庞也被碎片扎的撕裂可怖,已经是抽搐起来活不长了。

  女人尖叫,也暴怒起来,拿起一把菜刀拼命向男人砍去。

  不大的屋内一时惊叫怒骂惨叫不断,而窗外也时不时传来恐怖的尖叫,似乎类似的场景正在不断发生,最终所有的声响在天亮之时渐渐沉寂下去,只留下一地可怕的尸体。

  沈默猛然从入神之境中抽身,松开了妇人的手,弹跳起来。

  如此可怖的死法,如此诡异的相残,简直惊世骇俗!

  这牟德镇之人当真是犯了疯病,亦或是中了蛊!

  沈默回头,发现身后的侍卫不见了。

  他一愣,此次他入神时间并不长,那名为清意的侍卫去哪了?

  此时这庞大的尸山血海处,只有沈默一个活人,远远望去,林深树高,竟让人心生恐惧。

  沈默不自觉地咬唇,后退几步,打算先远离这里,谁知刚转身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沈默走一步,身后的脚步便跟着走一步,脚步声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只有死人和沈默的林间仍旧十分清楚。

  沈默又走了几步,随即握着豪素狠狠向身后打去,他身后之人立刻后跳一步,高声叫道:大人!您这是何意?

  沈默收回手,看着突然出现的清意,厉声逼问:你为何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你到底有何居心!

  清意高高举起双手,唇边的笑意有些无奈,大人,我一直未曾离开,何来消失一说?我只是见你蹲在地上不动,与你搭话你也不理,便走到了尸山的另一侧去查看,这尸山颇高,你一时视线受阻没看到我也是正常。我见你突然起身离开,便赶紧跟了上来,没想到大人你突然就要回头教训我,可是吓死我了!

  沈默听他一番解释,随即看向尸山一侧,这尸山太高,若是站到另一侧,的确是看不到他这边的,因此他暂时放下戒心,道:天色不早,赶紧离开这里吧。

  离开尸山穿过牟德镇时,沈默又仔细看了看四周,宿源欢比他先一步出发,不仅一路并未碰到,就连他在牟德镇耽搁这么久,也没有看到宿源欢,这实在是有点不对。

  人的疑心只要起了一点,就会一直怀疑下去。

  哪怕沈默告诉自己,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时,不要轻易的怀疑任何人,可此时此刻,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不需要过多的浇水,它也会自己不断壮大。

  回了当地执法堂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执法堂内的侍卫更少,已经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榆溪城的夜晚最是危险,这些侍卫哪怕肯白天守在这里,晚上也更多的是想要陪在家人身旁。

  而此时此刻,宿源欢还未回来。

  执法堂如今空空荡荡,也不用安排,沈默随便找了一间空卧房住了进去,而一回到执法堂,清意就和剩下的几个侍卫出去巡逻去了,肯在此时留在执法堂过夜的,多是家中无人,只自己一人孤苦伶仃者,而执法堂堂主都死了,也没什么可守的了,他们只留了一名侍卫在执法堂守着沈默,剩下的人都出去了。

  沈默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火,坐在桌边,窗外黑漆一片,他握着豪素,此时夜深人静,白日里没时间细想的事情就浮现了起来。

  他把笔尖沾染了一点墨黑的豪素放在桌上,仔细的看着这豪素的每一寸。

  那名为清意的侍卫说这豪素笔身乃人骨所做,笔豪细软的毛乃人的胎□□白所织。

  他竟一直握着一个人的骨头算命卜卦,这做成笔的到底是谁的骨头,又是谁的头发。

  沈默伸手轻轻抚过笔身,哪怕此刻知道了事实,他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

  将笔握在手中,熟悉的温凉感觉令人舒适,反而令人十分舒适又熟悉。

  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沈默轻叹口气,探了探脑海中的算卦系统,问道:你知道这豪素所用人骨、胎发是来自于何人吗?

  算卦系统并无反应,但沈默确定她是知道的。

  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算卦系统依旧毫无反应,沈默失望,许久,脑海中响起一声轻柔的叹息,沈默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你出现了?

  脑海内毫无反应,仿佛刚刚听到的叹息真的只是沈默的错觉。

  ߵߵ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十分吓人,沈默浑身一跳,看向紧闭的房门。

  门外传来一道模糊的男声,大人,我是留守在执法堂内的侍卫,深夜见您房内烛火未熄,想来问问您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默听后,出声道:无事,你退下吧。

  谁知那侍卫仍旧不动,直挺挺的站在门外,隔着门又说道:大人,深夜不睡,对您身体不好,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沈默看着门外隐约可见的身影,慢慢皱眉:你不用管我,退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