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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小夫郎第53节(1 / 2)





  李婉云在犹豫,显然还是害怕,他想了下小声开口:“要不,你偷偷藏到柴房去,好歹避避风,眼看又要下了。”

  这倒是个主意,李婉云道:“他娘……我婆婆怕冷,这会儿该是回屋了。”

  陆谷以前总是被赶到柴房睡,冷的时候也愿意待在柴房,再破好歹也能遮个风雪。

  至于李婉云称呼婆婆的话,他只当没听见,从陆家出来后,每次想到杜荷花,他同样也不认那个后娘,有一次和沈玄青提到,都是直呼其名的,别说沈玄青了,沈家其他人听到都不会说他。

  李婉云被筒袖还给他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沈家屋后绕到前面。

  陆谷在前面探看,风势越大,雪花飘落,这会儿没一个人出来,连忙回头小声呼喊。

  “你快些回去,我走了。”李婉云跟他说一声,放轻脚步匆忙往张家去了。

  张家门开着一条缝隙,是张正子留的门,省得喝酒回来进不去,她蹑手蹑脚轻轻把门推开,从稍宽的缝隙里挤了进去,心跳个不停,因对风雪的恐惧,还是溜进了开着半扇门的柴房中。

  不关门的话风一直往里吹,然而柴房门年久老旧,稍一碰就吱呀作响,吓得李婉云脸色都变了。

  “正子?”老张氏听见门声吱呀,在房里喊了一声,以为是张正子回来了,但没听到任何人声,外头风大,就以为是风吹的,没放在心上,又想起小张氏,低声咒骂几句还不觉解气,心道回头让正子再收拾一顿。

  陆谷见她进去再没出来,院子里也没任何打骂声,这才进了院子。

  晌午一过,又下起雪,天阴沉沉的,黑的就更早。天黑后没事做,只能回房,舍不得点油灯的人家就早早睡了。

  怕吃完就睡积食了,晚饭陆谷做得较早,吃完还在油灯下写今天学的字,沈玄青坐他旁边看着,写得不好还手把手去教。

  陆谷生性羞涩,这会儿被抓着手写字,耳朵脸颊就发烫,但没有拒绝。

  灯烛微摇,温暖而安心。

  天逐渐黑定了,风雪不大,多数人家都关了院门歇息,却有个踉跄的身影往村后这几家走来,正是张正子。

  他喝了酒,虽不是什么好酒,但也喝得满脸通红浑身发热,没觉出冷来,走着走着踢到块石头,嘴里不干不净骂一句,一脚就把石块踢出去。

  夜色昏暗,他勉强辨认出到家门口了,喝了太多酒觉得尿急,便解了裤腰带站在泥墙边撒尿,喝得多尿也多,好一会儿都没完,顺着墙根往旁边流。

  醉鬼连眼睛都是半眯的,脚下虚浮,手也不怎么有力,尿完抖了抖,胡乱把裤腰带系上,转身就要进家门,谁知他却一脚踩到那一大滩尿上,登时就给滑倒了。

  酒喝多本就反应慢,他还是朝后仰倒的,磕到后脑勺不可避免,偏生他方才自己踢走的石块在脑袋底下,棱角不平的一面正朝上,重重摔倒后脑袋一下子磕上去,喉咙里连声儿都没发出来,躺在地上不动了。

  刚巧老张氏见儿子一直没回来,出房到外边来看,还没出院子就听见外面“砰”一声闷响,连忙出去,这黑灯瞎火的,她也没提灯烛,借着微光看到门前躺了个人,她颤巍巍蹲下去,摸到张正子腰间那块糙玉佩,一下子就哭嚎出声:“来人呐,救命啊。”

  老张氏边哭叫边试图扶起儿子,谁知也踩到了尿上,脚下出溜打滑,一屁股跌在地上,右腿恰恰被张正子背部压住,她年老体弱,又是冬天,骨头本就脆,一下子就给砸折了,右腿传来钻心般的疼,几欲昏过去。

  纵是老眼昏花了,她也知要是晕过去就大事不妙,怕死让她咬牙支撑,扯着嗓子喊起来,求人来救她娘俩。

  第80章 一更

  村后离得近的几家都听到了老张氏在风雪中的哭叫救命,她平日里嗓门就尖细,这会儿怕死更是使出全身力气去喊,连隔壁家小儿都惊醒,啼哭不止。

  沈家狗叫个不停,家里四只狗一齐叫,动静很大,陆谷毫无防备,吓得笔下一抖,成了一团墨点。

  外头妇人的呼救声在冬夜中听起来分外凄厉,沈玄青先下了床,说道:“别急,穿好衣裳也别出院子,我去看看。”

  堂屋门关着,家里四条狗都冲门外吠叫,沈尧青也起了,连卫兰香听见动静都披了衣裳出来,神色惶惶道:“这是谁家出事了?我怎么听着像是老张家的。”

  “去看看。”沈尧青说着,就和沈玄青一同出去了,狗也跟着窜出去了。

  “别莽撞,看仔细了再上前。”卫兰香叮嘱他俩,狗跟上也好,万一是山里下来什么东西咬了人,也能帮上忙,他们家这几条狗可都是会捕猎的。

  不止沈家二房,附近几户人家能出来的都出来了,一时间外面声音嘈杂。

  “娘,好像是张家?”陆谷穿好衣裳出来,因人哭狗叫不免心中突突。

  “唉,不知道呢。”卫兰香叹口气,见纪秋月出来了,怕她受惊,连忙说道:“你出来做什么,外头冷,快进房去,沈雁,把灯点上陪你阿嫂在床上坐会儿。”

  “知道了娘。”沈雁小辫儿刚拆,准备睡呢,结果外头就乱起来,答应着就先到纪秋月房里陪她。

  外头乌漆麻黑,但人声和狗叫声渐渐低了,应该不是什么野兽,这会儿又是风又是雪的,卫兰香便点了灯笼,叮嘱陆谷别出来,自个儿出门去看了。

  她年纪大不怕见着什么腌臜苟且事,陆谷一个年轻夫郎,脸皮薄不说,成亲还不满一年呢,哪能放心让他抛头露面。

  且说老张氏摔倒后在门外呼救,蜷缩在柴房里的小张氏听见吓了一跳,那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着实刺耳,她本就冷得不行,打了个哆嗦才从干草堆里爬起来。

  狗叫声不断,四邻都有了动静,她害怕一个人出去,可也害怕出去不及时被老张氏苛责谩骂,便咬牙出去看了。

  黑灯瞎火只能看到门前一大坨黑影,李婉云还没来得及开口,隔壁家就出来人了,提着灯笼喊道:“老张嫂是你吗?”

  灯笼里的火映过来,不用回答都看清地上的人了。

  “哎哟,快来救命,我这右腿被压着了,动不了。”老张氏疼的嘴里哎呦叫个不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在看清想过来扶她的李婉云是从门里出来后,面目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狰狞,怒骂道:“好你个做贼的!躲在里头是死了不成!”

  她同全子娘求救时已有些呜咽萎靡,力气使光了,可这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劲,突然中气十足骂起儿媳妇,连隔壁要过来帮着搀扶的全子娘都愣了下。

  这会儿四邻都过来了,狗窜过来六七条,李婉云不敢言语,伸手想去拽压在老张氏腿上的张正子,她一个身单力薄的妇人,张正子偏胖些沉重,这会儿又晕死过去,她哪里拽得动。

  不少人围了过来,两三个灯笼照亮了张家门前,看清了老张氏和张正子的遭遇。

  老张氏揪心儿子,不再骂了,忍着腿上剧痛说道:“快来人帮着抬进去,快。”

  张正子不省人事,既过来了也不好眼睁睁看着他在外头冻死,有年轻人要动手,但被全子爹阻止了,他曾经跟草药郎中学过一手,说道:“慢着,我先来护着正子腰骨,万一摔折了直接抬起来要命的。”

  老张氏的腿被压在下面,这会儿来不及探看张正子腰骨,护好了抬起来就行,没伤着腰间骨头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