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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回京(1 / 2)





  “药师,已经到京城的边境了。”

  “嗯。有些客人一路追随我们,好好招待一下吧。”清冷的声音从轿中传来,一只白皙纤瘦的手,微微撩起轿帘。

  九月,深秋,清冷的月色下,一顶奇异的轿子停在了京城的近郊处。洁白的纱幔随风翩飞,轿子的四角挂着银质的风铃,随风,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四名抬轿子的是年纪不大的青年,一样的白色素袍,却都带着白色的斗笠。风偶尔卷起斗笠的纱幔,露出让人惊恐的丑陋容颜。

  四名娇俏可爱的少女分别走在轿子的前后,人手提着一盏小巧的灯笼,不知道为什么,闪烁着幽蓝的灯光,配上少女美丽的容颜,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在最前方的是一名骑马的青年。白衣、白马,五官俊俏略显轻佻,腰间一把铁笛,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遵命,药师。”

  随着风铃清脆的声响,四周,突然窜出二十多名黑衣人。他们身形诡异,步伐奇特,与这轿外的九个人缠斗起来。这群服饰奇特的白衣人虽然在人数上不占优势,可却将轿子守的滴水不漏。突然,从林中猛地窜出一道异样的身影,绕开缠斗中的众人,拔出长刀,直接向轿中人刺去!

  白衣人虽然想继续阻止,可每个人都被死死地缠住!“药师,当心!”忍不住惊呼出声,却听见轿中传来几声清冷的笑声。

  “呵呵,是乾巫的贺礼吗?”轿中的女子轻轻一笑,其中的冷意,让所有人一怔,“不过,送的都是些恶心东西。”

  众人只见白纱轿帘掀起,一个好看的白锦云纹衣袖翻飞之间,那偷袭的黑衣人,惨叫一声,落在即死。女子弯腰踏出轿子……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精巧的额饰衬托出白皙美丽的脸,凤眼微翘,薄唇轻抿,几分薄凉的魅惑。一身很奇怪的白衣素服,似乎不是中原的款式,却显得格外适合。黑发长至脚踝,没有扎起,却是别样的诱惑、危险。

  “还没解决吗?”她轻轻地开口,冰冷的语调是那些黑衣人生命终结的宣告。

  很快,那些黑衣人被清除,众人在她的身前微微行礼,听候下一步的指示。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许鹏飞。你们回苗疆去吧,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苗疆药师,也就是水琉璃一甩衣袖,“我还要赶着去帮忙,再会。”

  “是!”许鹏飞等人答道,抬头,水琉璃已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今日,白景帝御花园设宴,以赏月之名邀请王公大臣携家眷参加。但谁都猜测,这场以赏月为名的宫宴,实则是为四位王子选妃。

  景帝未至,御花园中已是热闹非凡,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倚在一座假山上,观察着御花园中的一切。他的位置选得非常好,能将御花园的宴会尽收眼底,但参加宴会的人却无法发现他的存在。他便是禁军统领司徒逸。

  司徒逸是司徒靖的长子,二十过五,却是从一名普通士兵做起,随军出征,立下战功,被景帝欣赏升任禁军统领,少年功成,倒是气煞了不少纨绔子弟。

  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划过夜空:“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白景帝自从皇后去世后,一直未立新后,这种宴饮的场合,向来是携太后一同出席。只见众人皆伏身拜见,司徒逸努努嘴,小声道:“小妹,你不去凑凑热闹吗?那些美人可比不上你千分之一。”

  水琉璃坐在树上冷冷答道:“不要,吵。”

  司徒逸愣了愣,捂着肚子无声大笑起来。

  御花园中,已经开宴,在太后的提议下,众千金纷纷献艺。虽然三皇子白羽凰因感染风寒未能到场,可面对剩下的三名皇子,众女更是倾尽全力,最后宰相之女苏伶伶和琴一舞惊艳全场,太后更是赏下玉镯,夸此女才色双馨。

  苏伶伶接过玉镯,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几位皇子也对她格外重视。突然,太后手一抖,酒杯应声落地。

  “母后。”白景帝连忙扶住太后。

  “无碍,哀家累了,这酒杯也拿不稳了。也罢,皇儿,你们继续。哀家先行回宫休息了。”景帝点点头,一旁随侍的女官连忙扶住太后,离开。

  小小意外过后,宴席照旧,司徒逸撇撇嘴道:“吓死人了,小妹,你说是不是?小妹?”

  没人回应,司徒逸皱眉,手摸向腰间。

  “你们先退下吧,哀家要休息了。”凤鸾宫内,太后屏退内侍,上榻安歇。

  侍女已熄灭烛火,诺大的宫殿一片漆黑。风吹开窗,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已出现在榻前三尺之处。

  白羽凰伏在房梁上。作为三皇子的他,外人口中平庸无能,而他本人也似乎并不想卷入皇位的争夺之中。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刻,白景帝最信任的太后身边满是各种势力的眼线。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白羽凰只好经常悄悄潜入凤鸾宫,给最疼爱他的皇祖母请安。此时,他盯着太后榻前的少女,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不难想象,若是榻前之人有什么异常举动,他决定会毫不留情地给予一击。现在不动手,只是很好奇,那个形迹可疑之人有何图谋。

  水琉璃立在榻下,却不在前进,就算距离不近,白羽凰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上的冷意。

  “出来。”一声轻呵后,水琉璃塞紧手中的一个玉瓶,转身离去。

  白羽凰皱了皱眉,飞身追去,可越追越是心惊。刚刚在凤鸾宫内,从那人的呼吸看来,明显是不会武功之相,可此时白羽凰暗叹,今日若非他恰巧想去探望皇祖母,换作京城之中任何一人,绝对都无法追上这女子。

  那水琉璃明明是在地上步行,却速度惊人。偶尔遇上巡视的大内侍卫也没有阻拦她——不,或许说,他们根本没有看见她。

  水琉璃冷哼一声,她早就发现了那个一直跟踪她的人,只不过那人似乎暂时没有恶意,她也就就懒得出手。看看手中的玉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