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阴郁的气质配上这身黑色牛仔极为合身，苍白但干净的面容让导购小姑娘说话都开始有些支支吾吾。

  没有关注到导购突然间变得有些紧张，周昂付了钱之后就带着还在男装店里打量着卫衣的陈筱离开了商城。

  陈筱倒是走出男装店的时候倒是瞪了那个导购小姑娘一眼。

  “花痴……”

  回家的路上周昂听到身边的陈筱碎碎念着，不知道她又发了什么疯。

  晚上时周昂接到了杨教授的电话，他当时正在查看着梁鸿卓发回来的关于柯润的资料，接通电话是杨教授苍老冷静的声音。

  “你去找过吴涵了？”

  “嗯，老师……我现在。”

  “吴涵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我认为你现在状态非常危险，你现在虽然掌握适应了everyman睡眠法，但是这只能作为临时的应对手段，一旦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杨教授顿了顿，周昂听到那边有开门的声音。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你将面对的是身体的完全崩溃”

  周昂放下了手里的资料，陈筱听到他在打电话后就把电视的音量关小，周昂走到了窗边。

  楼下面馆的阿姨正在后厨清洗着碗碟，已经到了打烊的时候。

  “我知道。”

  周昂许久没有说话，看着小区里又有几户人家的灯亮起，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我现在的建议是，摘除你大脑里的vat区域，你现在的头疼最根源的原因是vat区域的病变，只要摘除vat区域，你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

  “但是这个选择权在你。”

  周昂听着话筒里杨教授的声音，稍微思考了片刻回道。

  “彻底摘除vat区域会发生什么！”

  “你会彻底的丧失读取梦境的能力，你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周昂看向黑暗之中城南河边的灯火，想到今天再市体育馆外的那个想法。

  当一个普通人吗？

  当一个普通人，不仅会彻底的让自己远离现在的痛苦，那些死去的人也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周昂陷入了迷茫，最近的深入调查，让他感觉到了自己一个人力量的弱小。

  他面对的scp不是简单的一个人，是一群人，背后甚至有天南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

  “不了老师，我会自己来面对这些痛苦。”

  那边的杨教授似乎并不奇怪周昂此时的回答，嗯了一声，又询问了周昂最近的学习情况后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