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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玫瑰啊玫瑰啊(1 / 2)

99 玫瑰啊玫瑰啊

? 凤姐下车时已经坚定了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拦着大太太大老爷,不叫她们去老太太面前丢丑,也不能误了鸳鸯这个好丫头。

却说邢夫人使人去传召凤姐,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心下顿时焦躁起来。

贾赦新收用的丫头秋桐奉命来问消息,却是凤姐依然没来,因恨那传话小丫头也有几分姿色,最近妹妹勾引贾赦眼神发飘,便色眉眼一转悠,在邢夫人面前给那丫头下蛆:“这是怎么说的?不像是二奶奶一贯作风呢,二奶奶一向待太太亲娘一般,如何偏偏这回都这般时候也不来?想是这丫头贪玩没说清楚吧。”说话间上前扇了小丫头一耳光:“你倒是跟二奶奶说清楚没有?太太急等呢?”

“都说清楚了呀,太太有急事传二奶奶!”

小丫头挨了骂又挨了打,却不敢委屈分辨,只是黯然落泪,暗咒秋桐不早死。

秋桐打了人犹嫌不足,还要挑唆:“这是太太好性,搁别人,早一顿板子赶出去了。”

却说邢夫人心里焦躁,又恨秋桐卖弄风骚,在自己面前装人物,碍于她是贾赦得用丫头,也不好排揎她。但见她微微一笑暗中使个眼色给王善保家里:“还是秋桐丫头伶俐懂事,来呀,把那个锦缎香囊赏一个秋桐丫头玩玩。”

王善保家里忙把邢夫人夹了特殊香料的锦缎荷包取了一个来,邢夫人亲自给秋桐系在腰上:“我先给你一对玉如意,你好好服侍老爷,日后我好好抬举你!”

这秋桐刚跟贾赦接上火,独宠几月,邢夫人又是熬汤又是赏赐银钱衣衫,她正得意,要长长久久攀在贾赦这棵大树上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料贾赦又看上鸳鸯,鸳鸯可不是省油的灯,比太太还要难缠,她正在又恨又妒暗着急,不料邢夫人给自己这样的保证,无异喜从天降。

秋桐知道,贾赦虽是不待见邢夫人,可是若邢夫人开口升自己做姨娘贾赦想也不会反对,忙给邢夫人磕头:“谢谢太太恩典。”

邢夫人见她这般亟不可待,心里只是冷笑,挥手道:“去吧,告诉老爷,就说等二奶奶一到,我们商量商量就过去。”

秋桐扭着水蛇腰去了。

邢夫人咬牙暗骂一声:“贱货,看你明儿怎么死!”想起贾赦交代,走至前院不住张望,不见凤姐,她急得只转悠,嘴里叽叽咕咕瞎念叨。王善保家里,费婆子跟着去安慰:“太太您还是回房去吧,那有个婆婆接媳妇的道理。”

邢夫人今日没心思计较这些,烦躁摆摆手:“少说两句,嫌我还不够烦呢。”费婆子两人这才瘪嘴不响了。

邢夫人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才见凤姐车子姗姗来迟,邢夫人也等不及责备她,拉着手就去了内院,丫头婆子一概撵得干干净净,王善保家里费婆子是邢夫人得力狗头军师,却不料邢夫人连自己也要开撵,双双剜了凤姐一眼忍气出去了,却也不给邢夫人把门望风,两人躲到耳房自己房里喝酒吃点心去了。

却说邢夫人见四下无人,悄悄向凤姐耳边说了一句话,果不出所料,还真是贾赦要求鸳鸯做小老婆。

凤姐知道跟贾母求这事,无疑是送上门去让人打脸,却也知道邢夫人一贯作兴,不敢说的太过,却又不得不劝说几句,因赔笑道:“依我说,竟别去碰这个钉子,太太也不是不知道,老太太离了鸳鸯饭也吃不下,哪里会舍得呢?老爷要鸳鸯,这不是拿草棍儿戳老虎鼻子眼儿呢?太太还是劝劝老爷熄了这个心思,不然一旦闹将起来可不好看!”

邢夫人之所急招凤姐来,就是想要凤姐去做媒促成这事儿,见凤姐这般说法私有推脱之意,就不高兴了:“我找你来是商量怎么促成这事儿,你倒这一大车话堵我,让我去劝,就你老爷的脾气,能听我劝呢?还没见过天下有哪个母亲不疼儿子,一个丫头难道比儿子还重呢?再说了,老太太这些年偏疼二房,什么宝贝没给二房?一个丫头难道比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宝贝还金贵?”

凤姐知道这邢夫人愚昧不通,只知道奉承贾赦以求自保,可是自己若不下死劲儿拦着,他们一日丢脸,回头还得埋怨自己,自己夫妻也要跟着丢脸,这话传出去,就是巧姐儿的名声也要受损。

凤姐看着振振有词的邢夫人,直叹气,这不知道邢夫人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钱也没抓住,男人也不拿她作数,唉!凤姐失望之余,脑中飞快思索,如何打消她这愚蠢念头,免得大家遭殃。

一时心思百转,想起贾赦邢夫人是著名的‘财色’搭档,贾赦一味贪财好色,邢夫人是夫唱妇随,好不逊色。

凤姐决定从财产说起,一笑言道:“太太,并不是我不愿意替太太去说,我也是为了太太着想,才这般说法。媳妇我有一番心里话说与太太,太太听了若还是执意要求鸳鸯,我再陪着太太去求怎样呢?”

邢夫人狐疑看着凤姐:“为我着想?”凤姐点头:“当然也为了媳妇自己着想!”这话说得实在,邢夫人这下信了:“什么话?你倒说来一听!”

凤姐故作神秘问道:“太太想想,鸳鸯比太太年轻不年轻?比太太在老太太面前得脸不得脸?一旦老爷娶了鸳鸯,是宠爱鸳鸯呢还是宠爱太太呢?”

邢夫人皱眉怒道:“你这不废话呢,我如何比得鸳鸯呢!”

凤姐道:“就是这话啊!太太想想,鸳鸯人年轻,生得又好,又有手腕,您看着府里上上下下那个不给他三分薄面?她一旦入了大房门,可是了不得,他可不是太太房里小丫头,一没背景二没手段,任凭太太搓圆捏扁,鸳鸯倘若生下个一男半女,依老太太对鸳鸯的宠爱,不说升她做姨娘,就是升她做二夫人也有可能,太太想想,到那时,鸳鸯有儿子傍身。有老太太做靠山,老爷的钱财岂不都归了她了?太太想过没有,这鸳鸯眼下就眼高于顶,对人也是爱答不理,真到了那一日,她会敬太太吗?太太还在府里如何过日子呢?”

邢夫人本人是个少见识之人,又最是贪财,有惧怕贾赦淫威,这才不敢违拗,张罗做媒说鸳鸯。这下子听了凤姐分析,惊静了一身冷汗,果真如此,自己还不被扫地出门了?心里立时有了主意,这鸳鸯万万要不得,可是,她又害怕不依从贾赦,贾赦要收拾她,一时之间难以决断。正可谓前面是虎后面是狼,邢夫人万般无奈竟然哭了起来:“我怎么这般命苦啊?”

凤姐生恐贾赦听见,自己也要落不是,忙着劝慰邢夫人:“太太快噤声,决不能让老爷知道您的意思。”

邢夫人抽抽噎噎强自忍住悲切:“凤丫头,你说这事该如何呢?你可要救救我,我就靠你们两口子了。说罢又哭,又不敢放声,低声饮泣不止。

凤姐就等她这一句话了,忙笑着劝慰:“太太且别怕,以我说,太太您给他个拖字诀,这段时日,您天天过去在老太太面前应卯,让老太太对您有个好印象。老爷面前您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下去了,您就让老爷自己去说去,倘若老爷对您动手或要休您,您就跑到老太太面前哭诉一番,有老太太做主,老爷定然休不得您。”

邢夫人点头,抹抹残泪:“为今之计也只有这般了,唉,我这是什么命啊,自幼失母,家道中落,丈夫不疼,无儿傍身,唉,我好命苦啊!”

凤姐忙着关进房门,好歹劝住了邢夫人,一番商量盘算,她娘儿们商量半天别无良策,最后达成一致“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