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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问心(1 / 2)


红锦看着香月,很平静的看着她:“香月,我早已经把你当作妹妹,也认为你也把我当作了姐姐,我们姐妹间就没有什么能说与不能说的;今天妹妹不顾身体到我房里来,我就猜想你可能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如果你真当我是姐姐的话。”

要打消香月的顾虑才能让她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红锦就是打算在香月的嘴中问出唐伟诚现在实际的伤情:她总是放不下心来。

香月的脸微微有些红,她偏过脸去:“姐姐,不是我不肯说,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由我说出来好与不好。”她看看红锦:“姐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姐姐是喜欢瑞王爷,还是我二哥?姐姐不要害羞,你说句心里的话给我好不好。”

红锦认真打量香月:“香月,你倒底想说什么?”

“你说嘛,姐姐。”香月恳切的看着她。

红锦垂下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她还真得不知道她对花、唐二人的感情是不是不同,而且也不清楚她对他们的好感是出于感激呢,还是有男女之情在里面。

和容连诚在一起的时候不同,认识容连城的时候他便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她把他当作相伴一生的男人看待,心动时当然是男女之情;但是花、唐二在她的眼中一直是朋友,后来虽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心中多了想法,但相比来相比去却和容连城那个时候的心动绝不相同。

最重要的是,到现在她也没有想要嫁人。

香月闻言低下头长长一叹:“姐姐,我说实话,如果二哥听到你的话我猜不出他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儿,想必不好过吧?虽然他一直都说只要姐姐过得好,什么都无所谓。”

红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唐伟诚的那个姐姐:上一世唐伟诚待她也是生死相许的,这个男人动了情就会付出所有的一切。

“姐姐,你也看到了二哥带在身上当作命根子的手帕,那曾是你送的。”香月看向红锦:“你已经想起了从前很多事情,不会把手帕的事情忘掉了吧?”

当然没有忘,只是红锦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上一世她也送过手帕给唐伟诚,唐伟诚回到凤城后也的确帮过她不少,可是唐伟诚爱的人不是她;那方手帕唐伟诚在容连城来到凤城后不久,就私下还给了她。

很多的事情都与原来不同了,红锦忍不住轻轻一叹,她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至于香月要说的事情她已经猜到了,可是她要接受吗?她又能接受吗?她当真可以和唐伟诚结百年之好相守一生?

“香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她轻轻的一叹:“容我想一想好不好?倒底是人生大事儿,草率不得。”

香月肯定了唐伟诚对她的感情,可是她的心呢?红锦现在要问的是自己的心:如果她对唐伟诚的只是感恩,那么她不想以身相报,因为对唐伟诚不公平——他要的绝不是她的人。

“姐姐,你不知道。”香月有些激动起来:“你真得不知道!在唐府的那几年,二哥对你可能只是一句承诺,论感情谈不上什么深与浅来;我原来的心思姐姐是知道的,所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二哥的变化。”

“他在到凤城之后变了,原本对我只是淡淡的,却变成了冷淡,虽然听到的只是片言只语,可是那种冷淡透过每一个字告知我他心的变化;所以我、我才会求李妈妈,逼他也好、迫他也罢,我要他答应娶我,因为我知道他是重诺之人。”

“他答应了,可是心却依然深陷在你这里;你知道不知道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你屋外的房顶上,他一夜一夜默默守护?你知道不知道在你嫁给容大公子时,我二哥有生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不让你的名声受损,又要保你的周全,他咬牙吞下了多少苦涩?”

香月的泪水流了下来:“姐姐,如果我是你,有这么一个男人待我,死而何憾?二哥为了你出生入死,可是却从来在你面前都是是轻描淡写,甚至是说都不说;他对你的情我看到了眼中,他因为你而咽下了多少苦我也看得极为清楚。”

“姐姐,二哥为你做过的什么不用我来说,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天下间没有几人能做到二哥这样,不论寒暑风雨的伫立在你房外的屋顶上。”香月轻轻摇头:“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次两次啊,在我看来比起那些生死一霎更加让人感动。”

红锦听得完全呆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唐伟诚为她做过那么多;香月说的对,她根本是什么也不知道。

香月流着泪把唐伟诚的痴心说出来,最终她看向红锦:“原本这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说的,原本是应该二哥自己来对你说,我也一直很犹豫,就是怕二哥会怪我多事,他向来认为他对你的心思是他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多嘴与插手的。”

红锦心头忽然猛得跳了跳:“那、为什么?”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香月双手捂脸:“我们本来不想告诉姐姐的,可是我真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的话,就让二哥这样带着遗憾离开,我做不到;可是说出来,又怕姐姐身体受不住,更怕姐姐一时想不开……”话没有说完她便痛哭失声。

她这几天常常在想,也许这也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谁让她原来那么鬼迷心窍,还被人所利用害过红锦姐姐呢?凤府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也只有她一个人要做选择:说与不说,予她来说都是痛苦都是错。

红锦全身冰凉,盯着香月抖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因为说不出话来:唐伟诚倒底出了什么事儿?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被子,手心里的汗水把被子都浸得潮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