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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许慎来了(2 / 2)


宋南州睨他一眼:“要不要一起当难兄难弟?”

唐绍宗“咻”的一下就跳到了门边,“绝对不要!”

他还要追求小仙女,还有一连串的计划要展开,哪有空跟他当难兄难弟?

可惜宋南州根本不将他的拒绝放在眼里:“我已经让人给归宁侯送了信,明日一早归宁侯会亲自将你送到武骧营去。”

他在唐绍宗惊愕并悲愤的注视下施施然起身:“那么,明天见了。”

“宋大,你害我!”唐绍宗想冲上去干架,可身上的鞭痕还没好全,他也不敢去找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南州离开,而后悲愤欲绝的挠墙泄愤。

……

许府。

许老夫人喝完安神汤,将碗递给张嬷嬷。

张嬷嬷服侍她躺下来,见她眼眶凹陷,眼周全是淤青,显见的昨晚没有休息好,便轻声劝道:“老夫人,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这家里,还有夫人,可都得仰仗您呢。”

许老夫人眉心紧皱,那悬针纹便愈发的深刻起来,她抿了抿嘴,那下拉的唇角使她显得更严肃刻板。

“夫人如何了?”

张嬷嬷就叹了口气:“奴婢问了夫人院子里服侍的,都说这些日子夫人寝食难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委屈她了。”许老夫人吁一口气。

张嬷嬷悄悄观她神色,似不经意的道:“听说夫人倒没有觉得委屈,只在刚被相爷禁足那日哭了一场,这几天都忙着抄写经书,说是要给您准备生辰礼。”

“难为她,这时候还想着我。”许老夫人眉心的皱褶就松缓了些,“想她一个娇娇姑娘,嫁来咱们许府这几年,也算是勤勉谨慎,并没出过什么大差错……唉,是许府对不住她。”

“其实夫人刚进门时,与相爷也是琴瑟和鸣,很是恩爱了一阵。只是后来姑娘回府,这才……”张嬷嬷边说,边去看许老夫人的神色,见她薄唇抿的愈发用力,连忙打住话头,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瞧奴婢这嘴,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该打……”

“罢了。你在我跟前服侍这么些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许老夫人看她一眼,又叹口气:“那小贱人今日可安生?”

“老夫人不问,奴婢也不敢在您面前多嘴。”张嬷嬷犹犹豫豫的开口,见许老夫人不耐烦,这才连忙道:“上午她还安生的呆在静宜院,下晌就出门了,到这会儿还没回来,相爷刚才回府来,听说她还未归,换了衣裳就急急忙忙寻了出去呢。”

许老夫人的眉头果然又皱紧了,一把将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这个孽障!他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不可?”

“老夫人息怒,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张嬷嬷慌忙跪下来:“事到如今,您难道还看不清相爷对她的心思吗?”

许老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的瞪着张嬷嬷。

张嬷嬷心里瑟瑟发抖,但想起荷包里还没捂热的银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为今之计,老夫人万不可再打骂相爷,您越是如此,越是将相爷推得远了,愈发如了姑娘的意呢!”

许老夫人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依你说,我该怎么做?”

“姑娘年纪不小,以前府里都以她身子弱不宜出门为由,鲜少带她出门。”岂止鲜少带出门,以前许老夫人根本就当府里没那么个人,任由她自生自灭去,若不是相爷护着,这府里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张嬷嬷献策道:“如今正该多带姑娘出门,为她相一门亲事,甭管她好坏,将她远远打发出京都。只要她离了京都,日后再也不会在您跟前碍眼。如此岂不是更好?”

“慎儿不会同意。”

许老夫人虽然心动,却也知道许慎的脾气。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您又是姑娘的嫡母,她的婚事,自然是您说了算。”张嬷嬷劝说道:“相爷会生气是一定的,可您这么做,还不是全为了相爷着想?您想想,与其防着相爷行差踏错,还不如就将这源头给掐了。”

许老夫人果然意动:“你说的很有道理。”

张嬷嬷悄悄按了按腰间的荷包,笑着道:“其实说来说去,您都是为了相爷好。相爷就算生气一阵,也总有回转过来的一日。再说,你们总归是母子,母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呢。”

许老夫人眉头彻底松开,心动立刻就要行动:“我记得这几天收到的帖子不少,没有都回绝了吧?”

“没有呢,后日是梅尚书小儿子的大喜之日,梅府早早就送了帖子来。老夫人正可以带姑娘去露露面。”只要大家知道许府的姑娘已经痊愈了,再见了那么水灵灵的天仙儿似的模样,只怕前来求亲的人都能将相府的门槛踩烂了。

到时候,就由不得许慎肯不肯嫁妹妹了。

……

这一晚,诚亲王府也很不安生。

诚亲王妃知道景帝下令让宋南州前往武骧营,整个人都不好了,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紧紧拉着宋南州的手,口中反反复复的说道:“这怎么行?这怎么可以?武骧营那是什么地方?陛下怎么能将阿州送去那里?东郡王府的三公子直到现在都还被关在里面啊!”

说着又泪眼朦胧的看向皱眉不语的诚王:“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能让阿州去五骧营吃那种苦?当年你不顾我的劝阻,非要送阿州去九黎山,险些要了我半条命去,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又要被关到那种地方去?”

诚王瞪一眼宋南州:“陛下到底如何说的?还是你果真又做了什么恶事,叫陛下忍无可忍罚你去那五骧营?还不快说!”

宋南州扶着乔氏坐下来,看也不看吹胡子瞪眼的诚王一眼,只温言细语的安抚乔氏道:“母亲先别着急,皇伯父让我去五骧营并非是惩罚我之故。”

乔氏拉着他问:“那是什么缘故?”

“牟将军不当心受了伤,五骧营没人管着,皇伯父担心会出乱子,才让我去五骧营暂管一段时间。”他微微一笑,“如若我管的不好,随时可以回来的。”

乔氏先是一怔:“这是陛下给你安排的差事?”

“是。”宋南州道,“你也知道五骧营里都是些什么人,想来皇伯父是担心别的人压不住他们,索性来个以毒攻毒,这才想到我。”

乔氏眼里还含着泪,却被他逗笑了:“你这孩子,什么以毒攻毒?在我心里,你是最乖的。”

顿一顿,却还是忧心道:“这是皇差,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万一做不好……母亲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实在担心,五骧营里那些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万一做不好,陛下不会责罚你吧?”

“不会的。”宋南州耐心的安抚她。

直到乔氏彻底放下心来,他才离开幽兰院。

宋南州离开后,乔氏借故身体不舒服不能侍奉诚王,将他打发去了侧妃房里,独留了宋念北说话。

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宋念北一反刚才的斯文乖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又气又急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转眼,他就得了皇差?”

乔氏抬眼,淡淡道:“急什么?”

“如何能不着急?他都声名狼藉了,可陛下有什么事还是想着他!要是这次他去五骧营立了功,这诚亲王府哪里还有我的份?”宋念北皱眉气恼道。

“那就让他立不了功,这也想不到?”乔氏端起手边的水递给宋念北:“功劳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的,你父王嘴上不说,只怕心里也是有所期待的,趁着这次,让你父王对他彻底死心也好。”

宋念北立刻追问,“咱们应该怎么做?”

“此事不急,等他进了五骧营再从长计议。倒是许相那边,你结交的如何了?”

宋念北就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埋怨来:“这几日我送了拜帖去许府,却都被婉拒了。要是当时得了那枚扳指就拿给许相,说不定……”

乔氏淡淡看着他:“你这是在怪我了?”

宋念北听出她的不悦,连忙起身:“儿子不敢,只是……只是有些惋惜。”

乔氏见他态度诚恳恭敬,也就放过了他,“许相此人本就心思莫测,能结交固然很好,若没有缘分,也别巴巴上赶着,失了你王府公子的气度与身份。”

“儿子明白了。”

“明日要早起送你兄长离家,早些回去歇着吧。”乔氏挥手。

宋念北离开后,乔氏独自坐了许久,方才令人进来服侍。

……

杏花微雨等虽然逃过了杖责和发卖的惩罚,但作为惩戒,许慎还是罚了她们三个月的月例银子。

看她们被扣了工资的沮丧样子,温香也很愧疚,表示她一定会补偿她们的。

听说她自己也是有月例银子的,温香翻箱倒柜,找到了……五钱银子。

温香:“……”

Exm?

这就是大家小姐的私房钱?

杏花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看见温香仍旧捧着她那五钱银子一脸被雷劈的模样,连忙上前告诉她:“姑娘,奴婢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下。原来你的月例银子一直都是相爷为你保管着的。”

温香愣愣的看着她:“啥?为啥?”

“是姑娘你主动提出来的。”杏花告诉她:“相爷原本觉得不好,不过知道院子里以前服侍你的那些人手脚不干净,且胆大包天的昧下你的月例银子后,相爷就同意了。”

温香仍旧一脸懵逼:“所以我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嘛!”

她抓狂了一会,“不行,我得把我的银子拿回来!”

钱袋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有安全感!

而且她现在还欠着杏花微雨她们的银子呢,欠债没还会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

温香决定去找许慎谈一谈。

遂让微雨去打听一下许慎现在在哪里。

窗棂突的响了一声,非常轻的声音,不注意只当是外头起了风,树枝敲打窗棂发出的声音。

温香一开始也没留意,直到她听到了一声猫叫。

杏花也听到了,“奇怪,哪里来的猫?”

“家里有人养猫吗?”温香就问。

“我们进府时就听说了,老夫人见了猫就浑身难受,所以府里是不许养猫的。”

温香随口道,“那你让人去外头看看,说不定是外头的野猫跑了进来。”

有些人对猫过敏,严重的还能要人性命。虽然她不喜欢动不动就要她磕头立规矩的许老夫人,不过她到底是许慎的亲妈,她要是有个什么不好,许慎也会难过的吧。

更何况,听说长辈过世,当官的都是要丁忧的,这不是影响许相小哥哥的前程嘛。

温香为如此为他人着想的自己点了一百个赞,正要起身去拿不远处的点心吃,就听见身后的窗棂传来熟悉的“咔嗒”声——当她还是一枚玉扳指时,在多斗柜里,她也曾听到过这样的声音,然后,她就被公鸡兄偷了出去。

温香迅速转身,正对上来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

那人见她看过来,还高兴的举起爪子朝她挥了挥:“小仙女,我来看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