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说罢，方铭瀚走出办公室的门，顾知漫也赶忙跟上。

陆欣本想一起跟着去，却被徐琛拦住：“那个……陆小姐，做笔录有顾小姐一个人就够了，您就先在这里歇着吧，他们一会就好。”

“可是……”陆欣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停住，“好吧，我在这里等他们。”

徐琛朝陆欣稍稍点点头，便也离开了方铭瀚的办公室。

审讯室里，顾知漫坐在凳子上，看着四周黑色的墙壁，有些不安。方铭瀚从外面拿着一杯水走进来，关上门，看了一眼顾知漫，说道：“别紧张。”

“我……我不紧张啊……”顾知漫强装镇定的回答道。

“图书馆那件案子，其实我们掌握的证人口供已经差不多了，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放轻松。”方铭瀚将水放在顾知漫面前，又走到顾知漫对面坐下，“你准备好了吗？”

顾知漫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开始吧。”方铭瀚拿出笔记本电脑，看着顾知漫问道，“那天的案发经过是怎样的？”

“那天……我和陆欣约了到图书馆自习，因为楼上的座位都满了，陆欣就跟我说，我们学校图书馆的负一楼还有一层，里面放的都是些古老的文献，但也许有空位可以自习，所以我们就坐电梯去了负一楼。”顾知漫双手握着水杯，回忆道。

“是陆欣提议到负一楼自习的？”方铭瀚问道。

“恩，她说，是她前男友告诉她这个地方的，我们学校的学生里只有少数人知道。”

方铭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继续。”

“我们找到位置就开始自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些累了，看陆欣依旧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没有回去的打算，于是我就想站起来走动走动，我对那些古老的东西也挺感兴趣的，就想去看看……我稍微浏览了一会，在路过某一个书架的时候，我突然闻到……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又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于是我就顺着味道的来源走过去，之后，我看到，看到……”说到这里，顾知漫感到有些不适，她低下头，闭上眼睛。

“顾小姐？你怎么了？”方铭瀚察觉到顾知漫有些不对劲，赶忙关切的问道。

听见方铭瀚在叫自己的名字，顾知漫便抬起头，看着方铭瀚，那一瞬间，不知怎么的，一切压抑感和紧张感似乎都不见了，甚至这四周黑色的墙壁也渐渐变得透明。

“看到那个男人的尸体……血好像已经干了，上面还有一些小虫，之后……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了。”

“你……你见到尸体的时候，有叫出声吗？”

“啊？这个……”对于方铭瀚的问题，顾知漫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了想，又回答道，“我不记得了……我记得当时好像想叫，却又喊不出声……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不过，这件案子和我有没有喊出声有什么关系吗？”

“哦，没什么，我只是顺便问一问。”方铭瀚挑了挑眉，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那么，这件案子的笔录就做到这里吧。”

“就……问完了吗？”

“事实上，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方面的口供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太为难。”方铭瀚冲着顾知漫笑了笑，“接下来，说说我们的事吧？”

“我们的事？”

“你欠我的那一顿饭，什么时候还？”方铭瀚一边用遥控器关掉录音机，一边问道。

顾知漫也觉得轻松了些，笑着回复：“我说你，怎么眼里只有饭啊？”

“这可是我应得的，算上上次你说请我那顿夜宵，这可一共两顿饭了。”

“喂喂喂，那顿夜宵怎么了？我可是付了钱了的。”顾知漫不满的说道。

“吃到一半就跑了，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那，你还还意思说？”方铭瀚用原子笔轻轻敲了一下顾知漫的头，“总之，我选好餐厅之后，时间地点发给你，你来就是了。”

“拜托，既然是我请客，也应该是我选地方吧？”

“你要是再选个街边摊麻辣烫什么的，我岂不是亏大了？”说着，方铭瀚拿着笔记本电脑站起身，“行了，你就别跟我犟了。”

“怎么还成我犟了？”

“对了，你今天带那个女的来，又是你男朋友不放心你所以让她陪着你吧？”

“不是啦，是我老爸。说到陈燃，他之后没有再找过你吧？”

“找我？他什么时候找过我？”方铭瀚有些纳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