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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夜奔示警,忠良危险(1 / 2)

72、夜奔示警,忠良危险

景峦宫比往日要静了许多,屠羽卿一个人负手站在湖边,心绪难平。

屠子卿如今那么信任严禧祥,却对皇室一脉诸多防范,诸多刁难,实在是让他感到痛心,更感到为难。

因为得了与屠子卿同一个娘亲的益处,屠子卿对他总算是仁至义尽,不曾派侍卫军监视他,这在屠子卿看来是很自然不过的事,但事实上却为他招来其他宗室亲王的妒恨,会将他给孤立起来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同出一脉的兄弟,如今却到了这样的地步,到底是谁之过?

“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信奸人阴谋会永远得逞!”

他目光陡然锐利,一掌击在湖边那棵柳树上,一阵哗啦啦的响动过后,树叶纷纷落向湖面,滴溜溜地转着,湖面起了一阵更大的波澜,不久之后,还是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四皇子,墨昭仪来了。”

凝眸悄然走近,听到他的话,暗里拧紧了眉。

“她?”屠羽卿一惊,霍然回身,眸子里两点星光越发耀眼,“什么事?”

“说是为三皇子一事而来,她要四皇子一定要见她。”

说到这里,凝眸隐隐有些生气。

既然北堂君墨现在已经是皇上的昭仪,就不该再来打扰到四皇子清静。

难道她不知道,四皇子对她的心意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人。

“三皇兄的事?”屠羽卿目光闪动,明白了什么,“请她去书房等我。”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回房换衣。

如今他正为这些事担忧,而墨昭仪是皇兄身边的人,能揣摩到他的想法,也说不定。

“是,四皇子。”

不可否认的,听到北堂君墨居然到景峦宫来,屠羽卿很是惊喜。

尽管他也知道,她如今是什么样的身份,可他就是想要在这里见到她,即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好。

他平素不是怎样讲究穿戴的人,可这次,却像是要见心上人一样,他心慌神乱的,不知道要穿什么才好。

“这又是何苦,她已是皇兄的人。”

扔下一地衣衫之后,他苦笑,仍旧一袭胜雪的白衣,去了书房。

而北堂君墨,已焦急等待多时。

要想解彭城王与三皇子之危,唯四皇子莫属。

一来他是屠子卿亲弟,即使对他有所冒犯,屠子卿也不至于真的对屠羽卿怎样。

二来,屠羽卿向来宽容仁慈,很得朝臣之心,若是由他出面解决了此事,也可增加他的威望不是。

“娘娘久侯了。”屠羽卿推门进去,伸手,“娘娘请坐。”

“不坐了,”北堂君墨匆匆摇首,“四皇子,妾身前来,是想问一句,四皇子知不知道,三皇子被彭城王的人接去通州的事?”

这事她也是听离人说的,至于真假,不得而知。

“知道,”屠羽卿点头,眼神暗了许多,原来她来有别的事,“娘娘的意思是……”

“那,四皇子一定不希望彭城王有事对不对,妾身知道他是个好王爷,四皇子快点跟彭城王提个醒,让他凡事留点神,不然---”

北堂君墨條地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手,柔软而芬芳。

即使隔着衣服,屠羽卿仍是能感觉到,那瞬间沁入骨髓的冰冷。

“你是说---”

屠羽卿大吃一惊,反手握住了她。

好嘛,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他两个是相见恨晚,或者久别重逢呢。

“就是啊,”北堂君墨点头,急切地红了脸,“皇上也不知听哪个说的,说是彭城王跟三皇子勾结,要谋反,你---”

“不可能!”屠羽卿大叫,唇也在颤抖,“六皇叔绝对不会,三皇兄也不会!”

彭城王是不会,可三皇子嘛,就很难说。

他跟屠子卿之间一直有矛盾,是朝中上下尽知的秘密。

“妾身虽是外人,却也不想见到忠良之辈遭受诬陷,四皇子还是快些提醒彭城王一句,妾身先行告辞!”

北堂君墨放开手,匆匆行了一礼,回头就走。

她来见屠羽卿,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

万一被严妃之流的人撞到,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等等!”

屠羽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不想她这么走掉,握着她的手不但没松开,反而越加用力。

甚至,让她痛呼出声。

“你---”

北堂君墨一惊,呼吸已急促。

“对不起!”屠羽卿暗骂自己一句,猛地松手,“我、我只是说想说,谢谢。”

谢谢她这么为皇室中人着想,谢谢她不惜冒险前来报信。

“不必,妾身虽是女子,也还懂道义。”

北堂君墨白着脸笑笑,拉起斗篷盖去头脸,悄然离去。

“四皇子,她的心肠倒好。”

在门外听个分明的凝眸叹息一声,虽知北堂君墨心思良善,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四皇子如今的境地,她很清楚。

北堂君墨这样,无疑把屠羽卿推入两难的地境地,进退不得。

当然,屠羽卿是一定会冒死进谰,可到了如今这种时候,皇上其实已经回不了头。

不是他死,就是他们死。

“我要去见六皇叔,今晚的事,不准对任何人说。”

其实不用嘱咐这一句,凝眸也不会的。

屠羽卿心里太乱了,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彭城王会接三皇子去通州,还真就没别的意思,他只是不想眼看着又一个宗室亲王无辜枉死罢了。

何况他也亲自见了三皇子一面,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三皇子也被他给逼得立了誓的。

这几天他的王妃李氏岩儿就快要生了,他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就怕有什么事。

经过这一段时间,梅振霆也慢慢从丧女之痛中脱出身来,整个人比之前要苍老了十几岁。

对于北堂君墨并非凶手之事,他也已知道,只是无门找出凶手,只能妄自哀叹。

最要命的是,二女儿梅盈的日子过的也不如意,叫他这做父亲的要怎么办才好。

难道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要尝两回吗?

宫中上下气氛越来越凝滞、紧张,就连身在景涯宫的北堂君傲和薛昭楚,都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皇上,不早了,请安歇。”

北堂君傲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文景国已亡了那么久,他对薛昭楚这个曾经的主子,还是半点都不敢逾越的。

只可惜,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多少有些讽刺。

“君傲,你说,北堂君墨有多久不曾来了?”

薛昭楚冷冷看着窗外,连声音都冰冷得可怕。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北堂君墨没有了半点柔情,会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

“……一个月了吧,臣记不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