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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兵戎相见(2 / 2)


她轻淡笑,第二句:“今天是启冠的忌日。”

“是么?这个我倒不知道。”

唐惊程依旧笑,倾身过去拿了关略捏在手里的酒杯,再度靠近:“没关系,我现在来告诉你。”遂仰头将杯里的余酒一饮而尽。

嘴角留有酒渍。

她横过手臂抹了抹,身上是一件黑色束腰连衣裙,蕾丝置地,雍容华丽,袖口处的花边和装饰显得有些累赘。

她向来不穿这么繁琐的衣服。

关略心思微动,回神间唐惊程已经将那只酒杯砸过来,他机敏散开,侧身一道冷光朝他迅速刺过来,关略一把扬手握住,刀刃顺时割入他的手掌腹。

那柄匕首确实锋利,当初关略在腾冲买下它的时候就看中这一点。

两人半秒对视,鼻息间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关略手掌的血往下滴。

旁边人都不敢动,因为刀还在被关略握在掌中。

彼此近在咫尺,可以看到各自眼中的光束,关略依旧淡淡的,唐惊程眼底却尽是狠。

这姑娘狠起来的样子让他觉得振奋。

保镖已经冲过来。

“嘶—”一声,似是皮骨被划开的声音,唐惊程忍住胸口的酸腥气硬生生将刀从他紧握的掌腹中抽出来,血溅红了面前的雪白桌布。

两旁主事“嗖”地全部站起来,外头守住的人听到里面动静也推门而入,整个将军府都惊动了。

其中一名保镖上去对着唐惊程就是一脚,她手里的匕首落地,后背撞在旁边的椅子扶手上,身子往下坠。

关略看到她扬手在脑后重重扯了一下,原本束成髻的头发全部散开。

“摁住她的手!”他朝保镖急吼。

可惜还是太晚了,唐惊程是有备而来的,发髻之中藏着锋利的小刀片,一刀抹过去雪白的颈脖上便是一条血口子。

关略只觉心口胀气,冲过去,唐惊程已经倒在地上。

他也不顾自己的手伤,直接将地上的人抱起来放平,两手扯开她胸口的扣子,大片雪白肌肤露出来,包括里面黑色的裹胸,傲人胸线起伏,代表唐惊程还有气息。

关略一掌捂住她脖子上的伤,一掌压在她胸口。

掌下是她跳动的心脏,起伏的胸线上全沾了关略手上的血,白得惊人,红得刺眼。

唐惊程微微喘气,撑着眼皮:“我知道…我杀不了你…!”

关略被她气得思绪都乱了,冲她吼:“你他妈就这点出息?”

唐惊程笑,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今天是启冠的忌日…我杀不了你…至少还能去见他……”说话间地上的人已经开始抽搐。

操!

关略咬住牙:“别说话!”,回头冲周围的人吼:“过来摁住她心口大动脉!”

可四周鸦雀无声,没人敢。

他抬起血红的眼睛,人群往后退,谁敢去动他怀里的女人。

“雅岜,你来!”他冲已经挤到前面来的雅岜喊了一声。

雅岜已经傻了,杵在那儿。土布余号。

关略挪开一只手又扯掉唐惊程裙子上的腰带,捏在手里瞪着雅岜:“不想她死就过来。”

雅岜这才回神呆滞地走过去,关略一把将他扯下,强行将他的手摁在唐惊程起伏的胸口。

下面是她滚烫的皮肤和不断起伏隆起的胸线。

雅岜一口气憋住,鼻腔里冒热气。

关略迅速将手里的腰带缠在唐惊程颈脖的伤口处,还好她手法不够老到,加之刚才情况紧急,她割过去的时候没有伤及颈动脉。

只是关略掌腹被割得太伤,替唐惊程包扎伤口的时候血糊了她一脖子。

她躺在地上,意识朦胧间看到这男人皱起来的眉眼,此时可以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杀气了,带着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终于到了要兵戎相见的地步。

周遭一片死寂,只听到关略和雅岜粗重的呼吸声。

伤口包扎好了,关略将她搂到身上。

“救护车叫了吗?”

“叫了!”

他垂头看怀里的人,唐惊程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眼角有泪渍。

“不许睡,你他妈敢睡我就去把邱启冠的坟扒了!”

她朦胧见听到他的吼叫,不免又觉得想笑,可是已经笑不出来了,渐渐昏睡在关略怀里……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生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唐惊程抬出去,雅岜想跟上前,但又不敢。

医生走后厅内人群渐渐散开,谁都不敢说话。

这顿饭算是吃完了。

关略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他脚边微微踉跄了一下,被唐惊程割伤的掌腹已经滴了一地血。

“九哥,您的手…”

雅岜走上前提醒,关略却没说话,仿佛那么深的伤口不在他身上,只是缓步走到刚才自己坐的地方,唐惊程用来企图刺他的那枚匕首就躺在地上。

他将匕首捡起来,用纸巾擦干净上面的血,揣进兜里。

回过身去,满厅的人都埋头不语,唯独雅岜还惊魂不定地站在他面前。

关略看他一眼,突然勾唇一笑,从桌上又拉了纸巾递给他:“把血擦擦。”

“什么?”雅岜莫名其妙,直到唇上有温热的东西淌下来,手一摸才发现是血。

尼玛,鼻血。

“……”

“今晚发生的事一律不准追究!”关略发话,侧身从桌上拉了一条方巾胡乱缠了缠自己的手。

“散席!”

转身离去,留下满厅狼藉和面面相觑的众人。

厅外依旧电闪雷鸣,这场雨已经下了很多天,似乎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救护车的声音已经远了。

将军府灯火通明。

关略离开后众人议论,算是见识过一回现实版的“美人行刺”了,只是关略的反应过于平常了,居然不追究!

从头到尾都冷眼旁观的范庆岩盯着地上的一大滩血笑了笑,左手轻轻捻着右手仅剩的三根手指。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