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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不知好歹的女人!(1 / 2)

第八十九章 不知好歹的女人!

果果的热情,素衣血液里一片躁动,脸上升起一层红晕,不觉低下头,月沧温热的唇落在素衣额头上,轻轻的一个吻,素衣的心里填得满满的,似有一阵雀喜。

月沧看着素衣娇羞的模样,薄唇微扬,笑着走出房间。

府外,四匹马车等候在门口,月沧上了马车,素衣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转角。

素衣眼神一变,声音沉了几分,已经没了方才的模样。

“出来吧www.shukeba.com。”

一个穿着深蓝色宫装头上带着深蓝色羽帽的男子从一出暗影里走出,手中的白色抚洒十分显眼,素衣心中已经猜到几分,挺直着背脊,看着太监总管魏忠,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知公公到这里所谓何事?”

魏忠那双充满世俗的眼睛打量着素衣,片刻后说道,“杂家奉皇上之命带你入宫。”

素衣注意到魏忠转动的手指,苍白的指腹上长了一层茧子,魏忠看似个子矮小,可一双腿站得稳稳妥妥。一看就知晓是练过武功,素衣识时务的跟着魏忠。

这是素衣第一次从一处僻静的两扇朱红油漆门进入皇宫,脚踩在残雪掩盖后的枯枝烂叶上,咔嚓作响,抬眼尽是枯败树木,宫墙斑驳掉漆,白日里也是一片安静,偶尔传来一声猫叫,显得格外的冷寂。

魏忠将素衣带进一间空空的房间,里面高高的黄粱上悬挂着许多白色纱幔,残风里飞舞,偶尔能看见一两张座椅却已是残缺。

“李姑娘,你就安心呆在这里,”魏忠说完离去。

素衣站在宽大的房间里,聆听着外面,不少的脚步声,门口,窗户,屋顶,厚重的实木门拉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听见落锁声。

她被康庆帝幽禁在此处,心里却是有些担行月沧,他进宫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素衣不能逃出这里,等待的滋味十分难受,来回在房中行走。

月沧在朱雀门外下车,跟着内侍来到御书房。

此时,康庆帝在书房谈事,月沧站在门外等候。

八月底的天气变化多端,方才还是艳阳高照,瞬间意识乌云密布,渐渐下起小雨,黑压压的天十分的低矮,雨越下越大。

走廊下偶尔行至一群低着头的宫婢,却没有一人上前,月沧站立在雨中,蓝色衣衫已经湿透,墨发也打湿了,晶莹的水珠挂在头发上,很快,睫羽上也沾上水珠,长靴里也流进不少的雨水。

御书房的门还是紧闭,没有一个人走出。

魏忠站在康庆帝的身后,低着头,双手含胸,抚洒端正的放在手腕上。

一边白色的沙漏呈现一条不断的细线,里面的白色细沙减少,御书房里一片安静,唯有狼嚎落在宣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康庆帝专注看着宣纸,直至将最后一笔落下,狼嚎放在翡翠研盘里。

“什么时辰了?”

“启禀皇上,快要午时了,”魏忠恭敬回道。

“那传膳吧。”

魏忠从御书房走出,打开宫门,对着头等宫婢交代一声,立刻一群穿着白色百褶纱裙的女子,梳着异样的发髻低着头井然有序的将食物端上,雨下得很大,宫婢都小心护着食物,一群人站在宫门外,头等宫婢将食物端至朱红色紫檀木桌,一共八十一道菜,每一道都色彩鲜艳,香味俱全,魏忠拿出银针上前。对菜一一试过后才替康庆帝布菜。

屋外的雨声透过打开的窗户落进宫殿里,有些小声,康庆帝缓缓吃着碟子里的菜肴,魏忠站在身后,宫殿里一片安静。

一个时辰后,康庆帝命人撤走食物,又行至御书房拿出宣纸,用画笔勾勒着线条,渐渐的,宣纸上出现一个大致的轮廓,略显细长的眼眸,绯色的樱唇,挺直的鼻梁,沉稳的气质。

康庆帝看着那幅画久久没有动一下,魏忠低着头不敢去偷窥帝王。

沙漏里的白沙下去一半多,康庆帝还是没有动作,直到门外侍卫向魏忠传信,尚书向康庆帝请安,康庆帝手指动了一下,魏忠才上前说话。

康庆帝令魏忠让尚书进殿,尚书提到殿外的月沧康庆帝抬眸扫了一眼尚书,抬手让尚书出去。

又过了好一会,康庆帝才令魏忠让月沧进殿。

大雨过后,吹来冷冷的寒风,月沧湿透的衣衫已经半干,足上的靴子踩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月沧行至殿正中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康庆帝看着宣纸上的画,一边金色香炉里淡淡的青烟中蔓延着龙涎香,过了好一会,康庆帝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两个字,“起吧。”

“多谢父皇,”月沧身上的宫装已经是一片皱褶,康庆帝就像没有看见一般,负手而立,身上金黄色象征着帝王的金色长龙盘踞胸膛,气势十足。

“想清楚没有?”康庆帝的声音透着苍老。

月沧站得笔直,头微微低下,看着脚尖,一阵沉默。

魏忠站立在康庆帝身后,就像没有听见一点似的,像一块木头。

淡淡的青烟在金炉上飘荡,御书房中极为安静,隐约透着一股令人压抑的紧张氛围。

自从月沧对素衣取下面具后,一直以着真面目示人,康庆帝看着月沧略显苍白的脸,长期侵染着自尊权利的浓黑剑眉微微一蹙,带着岁月痕迹的唇微微落下,透着一股浓浓的不满。

御书房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忽然,康庆帝手掌压在长长的书桌上,发出一声不重不轻的声音。

魏忠都有些紧张起来。不由得抬起眼皮向上看了一眼康庆帝,却见那张威严的脸变了色。魏忠的心猛然跳动一下,手紧了紧抚洒,带着几分怯意的吞咽下唾沫。

多少年没有看见皇上这般动怒了,恍惚的眼神在回忆,回忆那次......

啪的一声,桌上的一卷书落下,打破了沉默。。

竹简转动几下才停住露出书名,这是康庆帝最喜欢的书,魏忠看着竹简微微动了下眉头,不过下一秒就听见一声威严的嗓音,“拿去烧了。”

康庆帝极为注重权力,就算是死物也不能违背心意。

魏忠知晓康庆帝真的怒了。不敢吭声将书拿至一边的火炉放进去烧了。

他弯腰佝背站在康庆帝身后,魏忠真想此时消失在御书房。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出来了,”康庆帝声音已经透着浓浓的警告,月沧依旧站立在一侧不言不语。

康庆帝眉头紧皱,一挥金色长袍,“来人——”

一个侍卫快速从门外走进,在月沧身边跪下,“动手吧。”

月沧的手指动了一下,整个人还是挺得笔直。

不过片刻,偏殿里就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音凄厉惊起残存的乌鸦,哇哇的一声充满着恐惧。

月沧垂放在宽大衣袖的手指弯曲,还是低着头。

偏殿里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

此时,一抹玄色的衣衫猛然冲进,在御书房中跪下,“启禀父皇,儿臣找到她了。”

康庆帝凝视着蔚容晟,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微微出神,方才阴沉的脸渐渐柔和,凌厉的气势业散去,快了几步来到蔚容晟的身边,要靠近蔚容晟时,脚步踉跄了一下,却是停住脚,康庆帝的心跳动异常。嘴颤抖几分,好半响才发出声,“你说什么?”

蔚容晟直直对上康庆帝浑浊的双眼,“儿臣已经查到她在何处。”

康庆帝身形一阵摇晃,说道,“二十三年了,整整二十三年,朕以为她早就不在人世,却没有想到——”

年迈的声音透着几分沧桑,却依旧难掩动情。

“她怎么样了?”康庆帝的声音有些激动,遂然极力忍住却还是透出真实感情。

蔚容晟低垂下眼眸,犹豫一下,说道。“不太好。”

他的脑中出现见到那人的一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朕想见见她,”康庆帝犹豫再三说道。

“父皇,容儿臣替她打扮两天,”蔚容晟实在不愿忆起那一幕,太令人难以接受,也太恐惧了。

康庆帝的身体剧烈摇晃一下,魏忠立刻上前扶住康庆帝,康庆帝自然听出蔚容晟这一句话后的深意,稳住身形后声音更是苍老了好几岁,“朕知道了。”

魏忠继续扶着康庆帝却被康庆帝挥了挥手。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魏忠离去,月沧离去,蔚容晟也跟着离去。

蔚容晟在行至门口时,康庆帝又说道,“她在冷宫。”

他看了看康庆帝,声音低了几分,“保重。”

康庆帝这才正眼看向蔚容晟,从来他都没有做一个称职的父皇,对蔚容晟更是,看似十分宠爱,却将他送到边关,他也知晓蔚容晟去往边关的路上险恶重重,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就算是知晓他被皇后的人抓进天牢,他也没有一点心痛,他只想见那人一面,作为条件,他将蔚容晟从天牢放出......

月沧走出御书房,正好看见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从御书房的隔壁拖走,拖走时满地的鲜血,一群宫婢用白色抹布擦去,不过片刻那些鲜红的痕迹再也消失不见,干净的地面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苍白的手指弯曲,心里更是一阵沉痛,面上波澜不惊。

蔚容晟看着月沧沉声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