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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秦九洲的办法:釡底抽薪;芳华心乱如麻:韩家人到访(1 / 2)


事情真真是有点麻烦。

韩启政惹上的这个姑娘,名叫:楚璴,离年满十八周岁还有两个月,长得倒是非常娇小可人的,看着就像是一个乖乖女,可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子倔性。

这娃娃态度很坚决,当着所有人的面,柔柔弱弱的表了一个态:

“我不会打掉它的。我要它。你们可以不认它,但我一定会养大它。”

楚家住在一处非常普通的小区里,楚父叫楚西北,是个电力工程师,在国营单位上班,楚母叫刘波瑛,是名普通小学教师,两夫妻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平常把人当宝贝似的疼着。

同时在场的,另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正师级军官侯平海,脸色肃穆,显得苛严。

这位正是让韩三梅头疼的原因——人家可是本省军区一位响当当的人物,普通人她韩三梅可以瞧不上眼,但手握重兵的军官,在军方有着强大人脉关系的人儿,谁敢随随便便得罪了?

商不和兵斗,何况这还是一个兵老总。

韩启政的态度也非常明确,不能要。

他是被父亲的保镖直接从机场押过来的,本来,他今天来宁市,是想来见芳华的,谁曾想啊,却遇上了这样一摊子烂事。

初听到这个叫楚璴的怀孕了,他整个人就懵了,心里急大了。

再听说这小姑娘居然要生下它,他立马就跳了起来,就像点着了的炮仗,瞪着人家眦牙咧嘴的就叫了起来:

“你脑子没问题吧……养它?你还在读书,自己都还被人供着呢,你怎么养它?怎么养……必须把孩子堕了,必须……

“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甚至不认得你,我只是喝糊涂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把它生下来这是想干什么?对不起,经济损失可以赔,如果你想借这个孩子逼我娶你,不可能……

“你休想用这个孩子来左右我的人生,我的命运。”

韩家是贵族之家,家族中的成员,从小接受的是大家风范,环境造就了他们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清贵与优雅。只是这个韩启政,却像基因变异似的,从小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此刻,他的态度是很恶劣的,完全没半点男人应有的绅士风度。

其实,他也想保持冷静的,但就是冷静不下来。

那小女生肚子里长了一块能要他命的肉呢,想想他就要疯掉。

“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态度?你们韩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肚子都已经被他搞大了,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就这样叫他给毁了,他没半点惭愧,还敢在这里乍乍乎乎的巨叫?你这是想吓谁,吓谁?……我告诉你,逼急了,老子一枪能毙了你……”

侯平海拍案而起,怒目一瞪,军人的野性悍劲儿顿时毕露。

韩启政看着心悸,终于闭了嘴。

楚璴一直缩在母亲怀里,娇小的还像一个孩子,脸色是苍白的,表情更是受惊吓的,但她没有看韩启政一眼,仍是不为所动的很坚定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愿:

“我不会来左右你的命运,但我的命运,还有孩子的命运,你也没资格来插手。”

这话让楚父楚母愁死,他们都很想狠狠打这孩子一顿,那死脑筋,怎么就用在这上头了?

即便如此,做父母的,总归还是护犊的,楚父到底还是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我们也不支持楚璴生下这个孩子。但是,如果她坚决要生,我们也没办法。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们韩家要是不给一个说法,那我们只能起诉。那些视频就是证据,韩启政必须为此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

对此,韩泷泽——秦九洲的二哥,只能从中协调,以息他们的怒火;韩三梅则在边上打圆场;二嫂呢,一直抓着儿子的手,努力压着他,不许他再出言挑事。

独秦九洲一直没有发言,只是静静的听着。

两方僵峙到了晚上八点也没一个头绪,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就把二哥二嫂拉了出来,问他们的想法。

“说真的,这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既然怀上了,生下来就是韩家的血脉,我倒是不反对有这样一个儿媳妇的,横竖比那个叫芳华的强……”

二嫂竟然想留下那孩子,还想认了这儿媳妇。

而二哥从来是听二嫂的,竟也投了赞成票。

至于为什么他们能认可这个叫楚璴的,却不能接受芳华作儿媳妇,原因应该有两个,一,楚璴怀着孩子;二,楚璴有个干爸爸,不接受,韩启政的前程会被毁掉。

可韩启政不同意,跟出来听到这话的他,态度很强硬的冲了过来,就像发疯的野狗似的叫了起来:

“爸,妈,我宁可承担法律责任,宁可进去坐牢,也不要娶她。决不娶。你们要是想逼我娶,我……我死给你们看……你们听好了,这辈子,我非芳华不娶……有种,你们**看……”

叫得可响了,都能把人家的楼板给吼穿了。

楚家人全听到了,一个个很不高兴。

尤其是那个侯平海,脸全黑了,用手指着他们冷笑,发下了狠话:“行啊,那你就等着吧,我侯平海要不把你告进去,我就不姓侯……”

二哥二嫂为难死,他们既不敢得罪侯平海,也拿韩启政没辙——如果他们逼得太紧,这小子,真的会豁出命去,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这万一逼出点事来,后果谁担得起?

这事最后闹得有点僵,终不欢而散。

二哥只扔下一句话:“我们会去好好劝孩子的,侯师长,楚先生楚太太,还请你们宽限几天。”

是夜,秦九洲把二哥一家子接到了在定国路那边的别墅过夜。

二哥为了这事睡不着,长嘘短叹,来回踱步。

秦九洲陪着,两个人一起坐在露台说话,二哥说着阿政小时候的种种,一个劲儿的直叹:这孩子,从小到大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他不接话,心里明白,养儿育女不容易,也真是为难做父母的了。

末了,二哥问他:“小九,你的主意一向最多,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解决这个难题?”

秦九洲坐靠在摇摇椅上,望着清冷的夜空,目色沉沉的,几番犹豫,又几番不忍,思来又想去,最后终忍痛还是下定了一个决心,冷静的吐出六个字:

“只能釡底抽薪。”

*

彼时,在家的芳华莫名打了一个喷嚏,眼皮噌噌噌就狂跳了起来。

她的心情,因为这个事,变得很紧张,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