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学习？”张邵军一皱眉，“去多久？”

“三年。”顾知漫随便编了一个数字，“学费公司报销，不过住宿费和食杂费得自己掏钱，所以……”

张邵军将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叹了口气：“知漫……你很想去是么？”

“恩……”

“但是目前……目前老爸的经济状况……”张邵军话到一半，又犹豫了。

“老爸……是不是上次给林凯成那几万块之后，咱们家就已经……”顾知漫的表情有些自责，“对不起啊，老爸，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这么不懂事，我会自己赚钱，等我赚够了钱，再出国学习。”

“不是的，知漫，老爸没有怪你的意思……如果你真的想出国看看，老爸可以陪你一起去，这栋房子还能拿去贷个款……”

“不用啦，老爸。”顾知漫摆了摆手，“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太在意。快吃饭吧。”

张邵军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塞了一口方进嘴里，缓缓的嚼着，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难过。

顾知漫偷偷观察这张邵军，她不明白，张邵军为什么要隐藏自己有钱的事情，而在自己面前装作穷苦大众的样子。他是怕自己会因为钱而想要争夺家产吗？可他看着自己从小长到大，应该很清楚，自己的为人，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么，张邵军又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呢？不，与其说是对自己好，仔细想想，他好像总是把自己牢牢绑在他身边……还是说，是命运这么安排的？高考的时候自己想要考去北京，却因为情伤，成绩大跌，不得不留在江城，之后张邵军就陪自己搬到了江城，现在也是，听到自己想要出国，张邵军竟然想着陪自己一起出去……

顾知漫正思考着，张邵军突然站起身。

“怎么了，老爸？”

“没事，你先吃着，老爸回屋拿个东西。”说罢，张邵军朝卧室内走去。

张邵军离开了？！这正是个好机会！

顾知漫赶忙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快速跑到厨房，将刚才放在刀架上的那把小刀拿出来，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方铭瀚。

……

方铭瀚终于将门锁给砸开，他和徐琛迅速推开门进去，一打开门，一阵大风吹过，屋子里的灰尘全都被吹了起来，看起来乌烟瘴气的。

方铭瀚揉了揉眼睛，方才能仔细看清屋内的情况，这一看，着实把他和徐琛都吓了一跳。

偌大一间屋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婴儿玩偶，有中国的，外国的，又还被布包裹着的，也有那些已经能直立行走的，立着的雕塑。沙发上，电视旁，客厅的角落里，随处都可见到，每个娃娃看起来都面目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天哪……”徐琛感叹道，“这是娃娃聚会吗？看起来也太渗人了吧……”徐琛走进屋子里。

“如果这些东西都是张邵军布置的话，可以说明，他真的很渴望有一个孩子。”方铭瀚四处看了看，除了这些怪异的玩偶以外，这间屋子似乎和正常的房子没什么两样。

“我们到楼上看看吧。”

“哦，好。”

两人很快又走上楼。

方铭瀚推开第一件屋子的门，里面似乎是一个婴儿房，有小木马，有婴儿床，墙上还贴满了各种各样婴儿的海报。

方铭瀚朝婴儿床走了过去，被子下面似乎盖着什么东西，方铭瀚猛地掀开被子，一具婴儿的骸骨赫然出现在方铭瀚眼前。

“这……”方铭瀚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了，老大？”徐琛也跟了过来，他瞥见那具骸骨，也是同样的惊讶，“这，这，这，这是婴儿的尸体吗？”

“快去看看其他的房间，快点！”方铭瀚命令道。

很快，方铭瀚和徐琛翻完了这栋别墅十余间房，除了主卧和一些放杂物的房间以外，其他的房间都被布置成各种各样的孩子住的房间，房间里面会有课桌、书架，书架上面甚至摆满了学校学习用的书，还有一些房间里有上下铺的床，看起来像是给一对姐妹住的。

而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房间里，都发现了孩子的骸骨，从婴儿到大约五六岁大的孩子不等，总共有十一具骸骨，甚至连主卧的床上，掀开被子，都发现了一具。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即使是对经历过那么多杀人案的方铭瀚来说，也不免感到惶恐和害怕，这间房子简直就像是一座坟墓，而张邵军就是那个地狱使者，一想到顾知漫此刻正和那个人同出一个屋檐，方铭瀚就不免的感到阵阵发凉，他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