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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而武功,恰恰是她最不怕人觊觎的!

  不过赵正荣这有个父亲的样子了,刘义福老毛病却犯了。因为在a市有吃有喝还没人跟在身边唠叨,有点小钱后他手心里发痒,再被老赌桌上的狐朋狗友一撺掇,又开始赌了。

  不过关蘅也有疑惑,自拿到片酬她就一次性将先前欠着的赌债还清了,房租是按季度直接打给房东,给他手头的活钱也是管吃饱顶多余下来过点烟酒的瘾,他哪来的钱去赌?

  第100章

  “不是我主动去的, 实在是那些老交情的催促, 我总不好不给兄弟们这个面子, 也只是去看看, 倒没怎么玩!而且, 即便是玩的那几局,我可都赢了的!你老子我一辈子背运,现在也该是否极泰来,这运气也是轮流坐庄,今年可不就到我家了!”

  见着关蘅面色冷淡, 好像自己这个当爹的还得看她这小丫头脸色一样, 他心头有些憋气,不过想到这几年的好光景也确实是靠这个女儿得来的, 他又不得不忍下这股子气来。

  只是说着说着,话头一旦开到了赌桌上, 一阵子热气便自心腑里沸了出来,撇去关蘅的脸色不看,拉住儿子的手,面上现出得意洋洋的样子来,“你爹我最近可是财神爷送福来了, 牌桌上那个手气叫个灵光,以前那群狗娘养的泼皮逼债时候一个嘴脸, 现在,见了我都舔着脸叫哥!哈哈哈哈!”

  刘进皱着脸,看看姐姐的表情, 又看看母亲,对于父亲这不觉得坏处反一脸荣光的表情也是十分抵触,“爸,这不是赢不赢钱的问题,你先前是怎么答应的,咱们家被逼得砸锅卖铁卖房子的时候你都忘了?现在日子才好过些你就又回那个无底洞了,你……”

  “行了!”刘义福一手掌拍在桌上,要说这男人一旦口袋里有钱腰板就硬了,这话还真不错,他全然没有将赌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一个两个给你老子脸色看,还来教训老子了?对,我以前运道不好,连累你们娘儿几个了,现在老子也没数钱,反而还挣回来大笔的款子,怎么就不能玩玩了!就你们赚钱是赚钱,老子就不是赚钱了?”

  他面朝向关蘅,“丫头,这几年是辛苦你了,靠你给家里兜了老底儿,但是吧,我娶了这个没用的婆娘还养着你这个拖油瓶,你大了回报回报是不是该的?你从来不把我当爹,上学时候仗着成绩好看不起我大老粗,现在是个大明星了,觉着我给你丢人了是不?怪不得就巴巴认回你亲爹妈了,咱做人可不能只看家境,也得讲点良心!”

  关蘅真是要气笑了,刘义福这人要说他聪明吧,但是被人下套赌博那是一套一个准,伸着脖子要给人送钱,但要说他是个不长脑子的吧,他这说话艺术却可真够可以的,半点不提中间过程,只抓着一个养恩和家境,只听他这番话,不知道还真觉得她是因为这厮穷才看不起他的白眼狼呢。

  不过她却没有跟他打嘴官司的兴趣,倒是刘义福这么一次反复还正中她下怀。

  她看了一眼母亲,见她亦是眉心深锁,顿时舒心了大半。

  关妈妈向来心软,对刘义福又是多年来因暴力和精神压迫形成的畏惧和顺服,她是真怕她在京城说得好好的一旦回来了原来的环境却变了,或者刘义福在家表现良好让她觉得这人也是能改的,那就只能继续在这个泥坑里陷着了。好在,刘义福居然来了这一出,估计能让关妈妈下定决心了。

  “这个家是谁一手操持出来的,咱们心里都清楚。”她开口,刘义福没想到这个一向老实听话的女儿居然敢这么开口怼他,怒目一张,便要反驳,不过被关蘅手势一压,“好,这个暂且不讨论,毕竟我在你家长这么大,也确实是受了你庇护之恩。”

  见关蘅这么说,刘义福点点头,嘟囔一句“算你还知道好歹”。

  不过紧接着关蘅便话锋一转:“后来你欠赌债差点被人砍了手,还连累地家里房子都没了,每月吃喝房租都是我在供,一百多万的高利贷我也给你还清了,这算不算是回报了?用不用拿计算器来算算咱们之间还有没啥账目没结清楚?”

  刘义福一龇咧嘴,“你这话说的,那感情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

  我勒个去感情你妈……!

  关蘅对着他这张无耻的脸孔差点想爆粗口!

  她冷着脸,“什么感情?你每天喝得烂醉回来打我妈的感情?还是赌输了钱偷我们姐弟俩学费的感情?”

  那个关蘅的日子她没有切身经历过,但是却有她的记忆,那些充满恐惧和小心翼翼的日子实在太艰难,要不是陈英为母则强外柔内刚,为关蘅和刘进撑着了,这个时刻笼罩在酒气和暴戾中的家,早就完蛋了。

  只会欺负老婆孩子的男人,算什么东西?就连提钱他都不配,居然还有脸提养育,提感情!?

  她这么直白地撕开刘义福的脸皮,惹得这个视自己为家庭权威的男人大怒,蒲扇般的大手便要向关蘅脸上打来,“你这臭丫头说什么!?”

  看他居然要动手,关蘅心中淡定,只是没等她动作,一旁的陈英便急急忙忙挡在了关蘅身前,骇得一脸惊恐。她受刘义福的暴力日久,平常还好,现在见他动粗,本能地就要害怕,但是他这回要打的却是闺女,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母爱战胜了恐惧,一声尖叫,护住了女儿。

  不过刘义福这一遭注定达不到目的,刘进已先一步拦住了他,他正当成年的小伙子,又有武功在身,轻轻松松便拦住了父亲的这掌力道。

  关蘅自身后扶住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感受着她发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被自己的牵着的手也慢慢暖了起来,心里的担忧才算是落地,没想到刘义福的阴影居然影响若此,还好她能缓过劲来了,没有因此受到刺激。

  “你这个混小子干什么?还想跟你爹动手不成?”刘义福被儿子拦着,使了使劲却发现挣不开刘进的力道,不由恼怒喝道。

  刘进把他隔开,拉得离姐姐和母亲远远地,冷声道,“姐姐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你做过的事情还不敢承认吗?”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这是打算造反了!!?”刘义福将刘进一甩,刘进已经将他拉离,手上便放松了力道,他这么猛地一挣,反倒有点站不稳,样子有点滑稽。

  见这娘儿三站在一面,好像跟自己对立一样,刘义福更是生气,他指着陈英大声道,“看你这婆娘教出的好儿女!哪是把我当爹,这活脱脱就是看仇人呢!妈的,老子不发威你们是不知道老子脾气啊!你还在那傻站着干嘛,怎么,有这两个逆种撑腰,你也要跟我闹了?娘个p的,老子刚赢了几把心里正快活,回家就让你们给气出好歹了!”

  却没想到,这个从来言听计从性格软弱的女人,居然稳定了声线,摆出一副跟他谈正经事的姿态,“刘义福,我本来不想一回来就说这个事,毕竟还要过年,我也不想咱们一家人最后一个年过得鸡飞狗跳,不过现在我觉得,有些事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这个家,还有你这个人,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忍下去了。”

  “什么叫最后一个年,你给我说清楚!”刘义福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暴跳着要冲过来,却被刘进一把抓着,半点动弹不得,只能听着对面这个向来柔弱的小妇人说话,看她第一次展露出她的决绝和冷静来。

  这个样子的陈英他从来没见过,也是他刻意压制和不乐见到的样子。

  “我想着经过了这么大的教训,你也该知道痛知道后悔,但是没想到,你半点没有反省过。囡囡是关心你那点钱吗?赌博不管输钱赢钱那都不是可以沾的东西,赢两把看把你那点气焰给点的,怕是整个人都要膨胀起来了,你飘得多高就摔得多惨,前头的亏吃得还不够?!”

  面对陈英的话,他全不入耳,被刘进拦在原地,他只瞪着眼睛一手指着陈英问,“狗屁的玩意儿,轮到你教育我!你就说刚刚说的啥意思?”

  陈英握了握女儿的手,指节一阵发紧,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她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知道我这人说话你也从不听,我也不费力气了,只说正事吧。这回回来,我是来跟你商量离婚的。不,也不是商量!”

  “我要跟你离婚!”

  这小妇人细细瘦瘦的身条往那一站,好像一阵风都可以吹去,但是她此时的神情确实说不出的坚定,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认真,也听得出她这句话的决心。

  刘义福瞬间呆住了,因为这个震撼太大了,他一时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脑子里晕了几秒钟,他猛地醒过神来,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怒气顿时爆发.

  “我日你老娘个贱胚!老子就知道你肯定有问题!一走几个月,回来打扮全变样了,跟你这女儿一个学的吧?当老子不知道娱乐圈明星的行情,你们两个□□,贱人,出去花花世界给有钱人当二奶了吧!离婚?老子不同意我看你敢跟我离婚,惹老子怒了,我就先杀了你们!反正我老命一条不值钱了,就算不杀,把你这贱人脸划了,看谁还要你!”

  他因为陈英容貌而喜欢上她,也是趁着她过得艰难时候才有了机会将她娶到家,本就对自己不自信的男人,等到再失去了事业,可谓是打击之外更加一层心虚,生怕这个漂亮媳妇就此离开,就连朋友兄弟夸一句嫂子贤惠嫂子漂亮,都能引得他大动肝火,却不能在外发泄,只能回家教训妻子,怪她花枝招展勾了这个引了那个。到后来即便是陈英已落成黄脸糟糠,他因为习惯了,还一直免不了将所有不得志的郁气和在外受的窝囊气都发泄到这个反抗不得的弱女子身上。

  现下一听陈英要离婚,他首先想的不是安抚,而是恐吓,打骂暴力这是他的惯常手段,只是今天却不好使了,非但不好使,还踢到了铁板。

  刘进听着这话都已经生气了,这个肖似母亲,连脾气都极像的年轻人第一次有忍不住想打一个普通人的冲动,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父亲!

  不过他还在想的时候,关蘅却已经动了。

  “啪啪啪!”

  几个耳光在这间小客厅内响亮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