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07节(1 / 2)





  “对了,”秦勇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笑道,“听说还有一位小公子,我想着少不得要在这里叨扰几日,顺手买了点儿小玩意儿。”

  “在呢!”展鸰亲自去将展鹤带了过来。

  秦勇生的一副娃娃脸,又爱笑,如今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展鹤也愿意同他亲近,主动上前接了那布包,“谢谢哥哥。”

  秦勇哈哈大笑,这才继续吃喝。

  是个人就喜欢礼物,展鹤就巴巴儿地坐在一边抽了小布包的绳子看,见里头是两截白生生的长哨子,长得怪模怪样,倒是从前没见过的。

  秦勇就道:“这是骨哨,声音清脆又传的远,再大的风雪也听得见。反复煮过好多回的了,边边角角也磨润了。”

  展鸰先拿起那哨子瞧了瞧,果然十分精细,又惊叹道:“若你不说,我只当是白玉的呢!”

  这哨子颜色洁白,莹润如玉,又沉甸甸凉丝丝,可不就跟玉石似的?

  秦勇道:“这是草原上一种少见的老鹰的腿骨,那鹰十分巨大,张开双翅足有小马长短,狼都怕它。若是几只凑在一起,连熊都杀得死!”

  展鸰和席桐都听的入了神,更何况展鹤?小东西早就目瞪口呆,又小心翼翼的握着那两根骨哨,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才将骨哨放到唇边,小心翼翼吹了一声。

  但闻这一声清脆无比,并不多么刺耳,可着实穿云裂帛,直冲天际!

  第84章

  次日一早, 众人就听到一阵奇异的乐声, 婉转中透着一股莫名的苍凉, 十分特别,似乎并不是中原乐器所能演奏出来的声音。

  众人不免好奇,纷纷出屋扭着头四处看, 最后在一颗大柳树上找到了秦勇。

  也不知是不是关外的游侠们都有这个习性和爱好, 专爱往高处钻, 之前肖鑫就是在房顶上被发现的,如今秦勇又上了树……

  展鸰看见他手中的白色骨哨, 便笑道:“竟这样好听。”

  他们还以为只能吹个响呢,没成想还能演奏的。

  秦勇一个翻身跳下树来,如同一只大雕似的潇洒英武, 落地后挤着一对小酒窝道:“扰了大家清净了。关外少有人烟, 一时忘形。”

  “不妨事,”席桐摆摆手, “早都起来了。”

  秦勇就笑了,又见三人俱是利索的短打,不觉好奇, “这是?”

  昨儿见的时候还都是正经的长袍大褂哩。

  展鹤对这个给自己玩具又干干净净的大哥哥初始印象很好,就主动开口回答:“哥哥姐姐带我锻炼, 要先跑步, 再打拳, 说能长高长壮。”

  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晃着那两条小胳膊, 认认真真摆了几个姿势。

  秦勇蹲下去夸了他几句,展鹤骄傲的不得了,小胸膛挺得老高,美的合不拢嘴。

  如今小孩儿胆子也大了,同秦勇说了几句后就忍不住看向他手中的骨哨,然后又从自己腰间的小包包夹层中翻出昨儿刚得的,也试着吹了下,然而出来的还是那种单一的哨声。

  众人都笑了一回,展鹤不死心,又吹,还不成,就问道:“哥哥,你那个怎么弄的?”

  秦勇就给他演示,“一根手指在下头……”

  原来若想以骨哨演奏乐曲,需要不断根据需要调整哨腔发声空间,下面的无名指堵多少就能发什么声儿。不过因为没有固定孔眼,纯粹靠经验摸索,所以难度比较大,很少能有人吹得像秦勇这么好。

  展鹤试了半日,憋的脸红脖子粗,终究不成调,却也得了窍门,稀稀拉拉吹出来几个不一样的音节,满足得不得了,仰着脖子吹个不停,又给展鸰和席桐看。

  展鸰笑着摸摸他的小脑瓜,又回想起这孩子才来那几个月的安静胆怯,只觉恍如隔世。

  稍后展鹤上完了课,又巴巴儿跑过来找秦勇学吹哨子,奈何他人小气短,肺活量不够,吹了几回就眼前发黑、头昏脑涨,只得歇着。

  秦勇就给他讲些故事,什么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又有专门走南闯北做买卖的骆驼商队,以及那豪爽大气又婉转多情的边塞儿女,不光展鹤听得入了迷,展鸰、席桐、郭先生和纪大夫等人也都听住了。

  “……那风雪说不出的大,风又急,只刮的人睁不开眼睛,领队的白骆驼走的极稳,十几只驼铃汇成一股,响声在风雪中传出去老远……”

  众人都顺着他的话发散思维,努力联想,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许多波澜壮阔的画面。

  那是独属于沙漠和隔壁的苍凉孤寂之美,是中原所没有的宏大。

  展鸰和席桐倒罢了,他们两个到底去过沙漠,也经历过差不多的事情,便是细节不同,也可以通过联想弥补。只可惜两个老头儿和展鹤这小东西到底没亲眼见过,单纯的理论和语言描述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的想象力,费了半天劲,到底不尽兴。

  只听说沙漠大,可到底多大?

  只听说戈壁苍茫,可究竟多么苍茫?

  想不出,实在想不出。

  遮天蔽日的黄沙,厚重的羊皮袄子,辛辣刺口的白刀子,南来北往的驼队,一个义字就托付了性命的江湖儿女……

  这些距离他们的生活是那样的遥远,可又是那样的鲜活,叫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郭先生本就热衷于搜集各地趣闻,不免有些唏嘘和向往,“此生若能亲眼得见,就好了……”

  就连纪大夫的表情也有些落寞。

  两人都知道这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他们俩人这样大的年纪,如何经受得住关外凄苦?不过想想罢了。

  展鸰就道:“这有何难?回头叫秦兄弟说着,我与席桐画几幅就是了。”

  郭先生和纪大夫听后果然大喜,纷纷点头,“好得很,好得很呐!”

  他们也是知道这对小情人的本事的,故而十分喜悦。